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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读书 >  墓后者 >   第27章 不告而别

听完这个南充事件,我有些懵,觉得阿公是想说,这两件事情可能有所关联,甚至于在两年后,也就是十一年前,失踪的探险队,被神秘杀死,以及05年失踪的考古队,他们可能都有什么大的关系。

阿公抽着烟,泄了口气,摇头说:“这些个事情我憋了好些年都没得给人倾诉,如今说出来还算有些个释然。”

可是我坐不住了,这些事情怎么可能会有关系?一个是明代的抗倭女将,一个是清朝的僵尸,扯不上关系的,甚至于我都不知道那些目的性很强的德国探险队是不是知道巴人墓。

我就对阿公说:“阿公,且不说这些事情是不是坊间传闻,就从逻辑上来看,也联系不到一起呀?”

阿公噘着嘴,摇头,他没说这些事情是否有关联,只是觉得失踪的探险队也一定和失踪的考古队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好像都是知道了什么秘密,才得到这个结果……

然后他冲着我说:“娃子,看在我救你滴份上,你答应老头子一件事好不?”

我立马点头,救命之恩,说什么都不能拒绝,所以阿公提的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我能做的到,我必然不会拒绝,我点头应允:“阿公您说。”

阿公也很直接,他没有拐弯抹角,对我道:“活了好久,看人总要准些,我能看得出来你不一般,你越不给我说实话,我越啷个觉得,不过你放宽心,我不会再问你。我只希望如果你和这些个事情有来头,劳你能在真相大白滴那一天,把这事弄归一,给我一个交代,告诉我,我娃儿为啥子会死?究竟啷个死滴,否则我死不瞑目。”

我不知道阿公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死不瞑目是否太悲观了?

阿公垂着头,对我说:“我前一阵子去了市里滴医院,确诊了肺癌……”

肺癌?我靠!

不知为何,我有种得知自己得了肺癌的悲伤感,但阿公的反应更释然,就像在告诉我,他儿子的事情比他得肺癌更加重要。

我惊讶不已,看着表面如此健康的老人居然得了肺癌!

我欲言又止,突然觉得眼前的阿公有些沧桑,我明知道他有困难,却因为能力有限,帮不上任何忙,也许,我要重新审视方才阿公对我说的那些事了。

他知道我想说什么,伸手扼住了,却依然抽着烟,似乎看淡生死,说:“这都是命,因果报应,我应得滴,大夫让我戒烟,说我是中期,有得治,只要积极配合治疗,他说这话,我就晓得,这病没得治,是绝症,没得烟抽就是绝症,没得钱就是绝症!仙人板板,想不到最后还是跟我一辈子滴烟筒让我得了病。我死前就有一个愿望,就是谁能解开我心里滴这团迷雾。”

我不知道为什么,同情之余,我就觉得有些太巧,这些事情在我没经历之前,听都不可能听说,经历之后却在短时间内一股脑涌上来,我不解,自己只是个大学生,普普通通的活着,为什么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我就觉得自己好像《楚门的世界》里的主角楚门,仿佛一切都有人刻意安排一样。

不管我是否对阿公信任,在他把诊断报告给我看的时候,我就觉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说的话,我应该相信,更应该答应。

“咋?想好了不,要不要得?答不答应我噻?如果我还活着,劳你告诉我答案。”

我其实自己都蒙在鼓里,我都不知道这一切是否是真的,又该如何答应,阿公看我为难,就道:“这不是在逼迫你,我也不晓得我滴眼光究竟准确不,这只是我滴假设,如果真有机会滴话,还是希望你答应我,当然,前提是我还活着,如果我死翘翘了,也希望你可以写下来烧给我,但我方才说滴,事实并非如此,你大可与我后会无期。”

老人看东西一向奇准,我其实更加不希望是他说的那样,可是谁又能预料呢?也许,我真的如他所说。

另一方面想,如果我真的与整件事情有关,这对我没有什么损失,也是我应该做的,只不过顺卖了他一个人情,我能深刻理解阿公的心情。

我现在唯一的犹豫,就是无法承认这一切,我不是欺骗阿公,而是尝试欺骗自己,我很希望这些事情都是瞎想,其实根本就没什么阴谋漩涡,有也和我无关。

我虽然踌躇,但心里清楚,我的衣服里还有一个小本子,记下了我在墓里的遗书,就算阿公不识字,也一定发现了遗书而且必然会有猜测,他不说破,不代表他不知道,于是我明白打太极没有意义,便很决然地答应了。

阿公终于笑了,他笑起来也很让人舒适,和蔼可亲,没之前那般严肃,和阿惠的笑是两种感觉,然后他颔首称赞:“好娃子,好娃子!”

我也只能迎合地苦笑。

阿公笑没持续很久,他突然变得严肃,对我道:“这件事情即使我不给你说,你也晓得,我相信你会保守秘密,不会告诉阿惠滴,对吧?”

我没有犹豫,赶紧点头,我能看出来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比我不答应告诉他真相还要严重。

阿公很满意,他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我还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便看着等着他说:“我希望你能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而且是偷偷滴走,莫要告诉阿惠。”

我纳闷,这个我就很不能理解,问:“为什么?”我心中是很感激阿惠妹妹的,阿公这个要求让我纠结了。

阿公道:“阿惠可能是看上你了。她现在读高中,不能耍朋友,你莫要影响她滴生活。我现在活着滴唯一念想就是她了。只求看着她在学校能雄起,长大成人,考上大学,我也就放宽心咯。”

我能理解作为长辈的心情,谁不是盼着孩子能够好好长大,我也从阿惠眼神中读出了一点不一样的情感,并非是我自作多情,所以阿公说的我不反驳,只说了一句,“我有女朋友。”

阿公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尴尬道:“哦……哦,误会,误会咯。”

我咧嘴笑着,心里却沉重无比,只那一刻我对阿惠充满了同情、心疼和怜悯,说实话,这些词形容都不太合适,因为她并不需要这样的眼光看待。

可能我和她年龄相仿,多少能够理解她,我很难想象她在接受生活给她带来的一切痛苦后,是否能够承受下去,尤其是阿公瞒着她患了肺癌这件事。

我说:“阿公放心,主次我掂量的清,我全都答应你,况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也必须这么做,毕竟您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启颜说:“我看人一向不会差,童飞,你日后必成大器。”

我忸怩地搔了搔头,可关于突然离开这件事,心里其实是有些不情愿的,我难得能在这种僻静之地得一个清闲,回去后还不知道会面对什么,这让我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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