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到这里之后,有什么感觉吗?”
心里想着,齐正平就直接问了。
言説摇头,“没有什么好的感受,但却有很多不好的感受。”
“压抑,难受,像是被恶鬼聚集在一起,挤压我的灵魂一样。”
齐正平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怪哉。”
他怎么没有这些感受?
甚至和杜首长这个老司令一样,身体觉得很是舒服。
“我的体质不一样,我天生聚灵体,万鬼不侵。”
比较表象的东西,那东西原本是什么样子,她看,就还是什么样子。
不会被表象迷惑。
但内在的东西,她却没办法一眼看穿。
尤其是人。
“难怪不得,那你不受这里的影响,倒是正常了。”
一旁的仇若也明白现在的状况了,看了一眼齐正平,又看向言説,“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找阵眼的牵引线。”
“牵引线是什么?”
言説抽出不少空白符纸,一边画,一边将画好的符纸递给身边的其余人。
老首长等普通人已经被齐正平的人带去休息了。
现在留下来的,全部都是术士。
等到符纸画完,言説才往老宅子的一个个房间走去。
一边往里走,一边解释,“这个池塘,应该是类似于献祭的祭坛,一般这种东西,都会有阵旗。”
“为了让献祭人和受祭人相连,就会在阵旗底下引线。”
“把这根线剪断,这个宅子的情况就会展露出来,池塘也会恢复。”
“牵引线的位置,一般在高处,所以你们找的时候,记得看房梁,屋檐,或者房顶。”
众人点头,随后拿着符纸分开行动。
仇若对言説很是好奇,以前也接触过,但那太少了,不够了解。
所以这一次,他就稳稳当当的跟在了言説身后。
言説一直低着头,在地上搜寻起来。
仇若疑惑,“你不是说东西在高处吗,你为什么在地上找?”
“我找的不是牵引线。”
牵引线很好找,齐正平他们就能够找到。
她在找符纸。
这个宅子,定然燃烧过不少符纸。
可惜,这符纸她很陌生,没有学过,只能找到之后,研究一番。
正说着,前方一道黄色的影子,入了言説眼底。
她快步上前,将符纸拿在手中,这才感应出,这东西竟然是人皮做的!
用人皮画符,果然是邪修。
看来,这宅子也和那组织有关系了。
反正她是不相信,这个世界,除了那个组织的领头人之外,还有什么人,也和她一样,是从原来那个世界穿过来的。
不过这宅子百年之久,难道……
那人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百年了?
言説立刻抽出符纸,直接在那张人皮符纸上,重新画了一道符。
然后走到宅子的院中间,开始画符布阵。
阵法一成功,和言説同样站在阵中的仇若,就看见眼前的宅子,完全变了样子。
鼎盛,豪华。
仆从遍地,哪里还有什么杂草?
就在这时,几个佣人,从他们身旁走过。
“你说小少爷最近是怎么回事,以前明明那样乖巧的一个孩子,这一次生病醒来后,脾气变得特别的差。”
“我也觉得奇怪,但医生都说没事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也不一定,我总觉得小少爷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希望今天只是意外,如果以后都是这样……那我就要考虑换个地方工作了。”
“我也一样,春香被打的和死了一样,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以前小少爷还经常喜欢要和她玩的。”
“哎,这些少爷们,果然和那些老人说的一样,喜怒无常。”
佣人们就这样说着话,从他们身边,甚至是身体上,穿了过去。
仇若伸手,害怕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完好无损。
“我们是灵魂状态?”
言説摇头,“这是幻象,呈现的是这张人皮活着的时候,最后一个场景。”
就在仇若茫然,什么‘人皮’,什么‘最后一个场景’的时候,就见几个男人,拖着一个被打的全身血淋淋的女佣人走过来了。
那女佣人身体僵硬,如同死了一般。
拖着她的男性佣人,完全感觉不到一般,随意的拖着。
“你说,这小少爷是个什么情况,以前是特别不喜欢我们的,今天却给了我们赏赐,还让我们把这位‘大红人’春香姑娘,打成这个样子?”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倒是觉得小少爷手中的手枪不错,哈哈哈。”
“你就做梦吧,手枪那样的东西,整个秦家都不一定有多少,还能给你?”
“我就想一下怎么了。”
很快,两人就走到池塘边,然后抓住女佣人的身体,用力扔进了池塘。
“也不知道小少爷是什么意思,这人都被打死了,还扔进池塘做什么。”
“这些少爷们的事情,我们管那么多做什么。”
“哎,可惜了这么好的池塘,我还想着说,过年的时候,偷偷进去挖莲藕,给自己加个餐呢。”
“你不要命了?!被抓住了,不打死你。”
“嘿嘿,我就说说,就算是不打我,我也不去了,你看。”
那人伸手指着池塘,另一个人看了过去。
就见原本清澈见底,非常漂亮的荷花池塘,瞬间被血染红。
看着就让人心悸。
甚至,那原本已经死了的女佣人,在这个时候,竟然用力扑腾,挣扎了起来。
“救……救我。”
两个男佣人吓得转身就跑。
那原本还有一口气的女佣人,就这样,淹死在了池塘里面。
原本还在下沉的尸体,竟然慢慢的漂浮了起来。
池塘的水,越来越红。
两个小时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走了过来,站在池塘边。
手中拿着一把刀。
就在仇若疑惑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就见他突然跳入池塘中,然后用那把刀,硬生生的将女佣人背后的一整层皮给割了下来。
仇若直接侧头,“呕!”
人皮被割了下来后,那孩子还将整张人皮在池塘的水里用力涮了涮,然后回到了岸边。
他的速度,还有手法,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
上岸后,他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弯腰将人皮摊在岸边晾晒。
“不能怪我,谁让你知道的太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