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命改了,也就罢了,没改的话……只能是她自己的命数就是如此。”
“常言道‘命比纸薄’,越算越薄,到了一定程度,可不就消散了。”
当然,也不是不可以继续算。
但那就需要言説来代替司乘的妹妹受惩罚。
可凭什么?
明明之前就给了原因和结果。
是她自己执意如此,那最后怎么样,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司乘没想到,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就……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言説摇头,不过还是提醒他道:“你妹妹的事情,最后路走成什么样子,都是她的事情,你再努力,她不愿意,都没有用。”
司乘明白言説的意思,可司妙是他看着长大的妹妹,即使心中难受,觉得她不争气,甚至恼怒。
可也还是放心不下。
“那个……大师我想先回去了,不亲眼见到她,我心里还是很担心。”
言説点头,“当然可以。”
司乘自带趋利避害的运气,自己回去也不会有事。
而她这边的事情,也都处理完了,就等老李自首,然后王翔他们调职,一起回去了。
因为太过于担心司妙,司乘直接在当天晚上就走了。
本来昨天他就想走的,但就是等言説有空了,找她再给司妙算一次。
没想到不能再算了……
——
司乘离开后,言説他们也并没有在边境待多长时间。
原本还说等王翔他们一起回来,谁知司乘走了之后,边境状况不断。
言説又回到了之前开直播算命的时候。
她走哪儿,坏事就在哪儿发生。
每天来找她算命的人,多不胜数。
就连村长都说,以前没发生过这么多的事儿。
最后无奈,言説只好在老李自首后,先和董酬带着古竹回兖州市。
同行的还有夏林和狐妖。
在那天晚上,夏林和狐妖见面后,狐妖就答应夏林,以后不会再在梦里和他见面,而是现实中。
但她毕竟是妖,村子里面就算是有巫蛊的传承,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她一个狐妖住在这里,只会让人人心惶惶。
所以夏林和她商量了一下,打算换个地方生活。
最好是没多少人的那种,住在山里,他们也是愿意的。
于是就决定在言説他们离开的时候,跟着一起出发。
上了回程的车,村民都来送,就连王嵩也来了。
他在没人的时候,递给言説一个小瓶子。
刚将瓶子拿在手中,言説就感应到里面的东西是个小虫子。
“你既然把她都带走了,那这个东西也一并带走吧。”
“我们这些人,为了保护这两样,已经牺牲了太多人了。”
“你有办法带她走,就肯定有办法保护他们的,是吗?”
即使王嵩是在问言説,但那肯定的眼神和语气,都在说,他相信言説能。
言説确实能。
郑重的将东西收下,“我会的。”
王嵩深深的看了言説一眼,似乎想要将这人记下。
但直到言説他们的车启程,王嵩也再没说过别的话。
几个月后,言説得到消息,王嵩死在了山里。
对于这个结果,言説是惋惜的,但她知道,自己帮不了他,也救不了他。
他在妻子和儿子去世之后,就没有活下去的打算了。
一直苦苦撑着的,恐怕就是古竹和给她的那个小瓶子。
为了责任和义务。
——
“言説,王嵩给你的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呗。”
一上火车,董酬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言説手中的东西。
言説没有阻拦,却也没回答。
倒是狐妖看了一眼,冷淡的开口,“是蛊母。”
狐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小,似乎害怕被车上的其他人听见。
担心在车上的时候,夏林忍不住和狐妖说话,让车上的普通人害怕,言説就教给了古竹还有狐妖稳身术法。
这在以前,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只要是妖族,在化形后,都会被长辈教导。
但在这个灵气稀薄的年代,能修炼已经不容易了,就更不要说化形,还有家族可依靠了。
化形之后,他们自己也是能够在人前显形的。
不过会因为不稳定,或者人气的原因,突然露出耳朵,或者尾巴什么的。
“这么个小虫子,就是传说中,那厉害的不行的蛊母?”
这玩意儿不是很凶残吗?
现在怎么安静的,仿佛要病死了一样?
“那它怎么不动?”
言説见车上有些人的视线看了过来,将瓶子收了起来。
随后又从包里,放入到了空间手镯中,“现在在休眠,只有子蛊被放出去,母蛊才会产生反应。”
董酬点头,“他们把东西都给你了,那那个村子,以后不会有什么麻烦了吧?”
言説摇头,她也不知道。
不过传承什么的,可能会断了吧。
毕竟需要守护的东西都没了。
但让言説意外的是,在传承里面,竟然古竹也是他们要守护的对象。
是因为古竹吸收了那些蛊虫,从而化形了吗?
“请问……你是言説大师吗?”
言説抬头,发现是个青年,年龄应该在上大学左右。
他问话的时候,有些忐忑,仿佛怕惊扰了言説一般。
在言説抬头看他后,他眼神瞬间明亮起来。
“大师,真的是您。”
“我这次就是去三清观找你的,我们学校……”
他发现过道不少人,都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看了过来,急忙闭上嘴。
稍微往后退了一些,他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言説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们这是软卧车厢,四人一个包间的那种,董酬和夏林睡左边的上下。
言説和狐妖还有古竹睡右边的上下。
狐妖和古竹本就是妖,晚上不睡都可以,即使要睡,两个化成原形,一张床都是多的。
但因为在火车上,言説他们所在的包厢为了透气,推拉门没关。
董酬起身,一把将门给关上了,“现在没人看了,你说吧。”
应该是白天的关系,大家都坐在过道里聊天,没有回到包厢。
所以言説他们这边发生了什么,在外面也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