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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瑾和九倾闻声同时转头。
凤梧携着自己的夫人走了过来,抬眼间,朝九倾说道:“一点也不夸张的说,这两年来,我总是觉得下一刻红殇就要熬不下去了,被悲伤和绝望笼罩的气息让人觉得压抑,以至于即便是我这个年过半百的人,也不敢跟他靠得太近。”
事实上,凤梧跟红殇倒算是同病相怜,失去挚爱二十余年,凤梧这些年过得同样凄苦。一个人守着凤凰山,亲生儿子跟他也有隔阂,他心里的苦涩不知该跟谁述说。
凤栖救了红殇是个意外,对于凤梧来说并没有多少影响,凤凰山很大,殿阁无数,随意拨出一处给他居住而已。
凤梧以前也是避世不出,红殇伤势痊愈之后更显安静而沉寂,两个人即便同在凤凰山,也几乎从不照面。
所幸终于在儿子曾经封后大典上,蒙上天垂怜,凤梧心爱的女子从天而降,让他深深地体会到了失而复得的喜悦。
一家团聚之后,凤梧就更不敢经常出现在红殇面前了,担心受到他的情绪感染,更不忍心在这个形单影只的男子面前展现自己鸳鸯双栖的幸福,怕牵起他心里的伤痛,所以红殇待在凤凰山的这两年多,凤梧跟他接触的次数其实少之又少。
但即便只有那么几次,他也能清晰地从这个男子身上感受到一种深沉的悲凉茫然,仿佛活着都是一种煎熬。
而今因为这位姒姑娘的出现,凤梧才得以看到红殇身上出现了正常人该有的情绪和喜怒恼恨的表情。
心里忍不住感叹,爱的力量当真是可怕的。
能轻易毁掉一个人,也能瞬间救一个人。
“阁主早,夫人早。”九倾温和轻笑,“外子任性,这些日子多蒙阁主和夫人费心——”
“九倾。”夜瑾淡定地打断了她的话,“阁主和夫人都是性情中人,不用你这般客套。”
九倾转头,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沉默是金,你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是哑巴。”
夜瑾嘴角一抽,瞬间默默无语。
阁主夫人见状轻笑:“红殇公子这些日子过得可苦了,姒姑娘不要太苛责他。”
苛责?
九倾暗想,她对夜瑾苛责了么?就差没捧在手掌心疼着护着了吧。
这样一个脆弱又敏感的傲娇货,谁敢苛责他?
九倾心里这般想着,唇畔扬起一抹微笑:“夫人,他真名叫夜瑾,以前用的名字是他自己胡编的。”
“夜瑾?”阁主夫人讶异地转头看了夜瑾一眼,目光很快落回九倾面上,缓缓摇头,“我觉得红殇这个名字更好听,也符合他在凤凰山上这些日子的心境。”
更符合心境?
夜瑾不置可否,心里却明白她说的是事实,好不好听不重要,但这个名字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随口取了而已。
是他们自己把红裳理解成了红殇,再加上他后来的心境,用红殇这个名字自然就更显贴切。
而九倾闻言,居然认真地思索了一下,然后缓缓点头:“的确挺符合他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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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下午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