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迦把面盛好后,接着把用过的锅和碗洗了,等下就不用洗那么多了。
弄好后,顾迦就要把面端出餐桌。只是她小看了碗的热度,双手捧着大碗,热的差点撒手了。
忽然,一只骨指分明的大手伸了过,稳稳的端住了顾迦快脱手的碗。
“这么热,怎么不拿抹布垫着?有没有烫到手?”
沈崇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站在她身后,接住了她的碗。
顾迦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是他的胸口,她抬头才能看得到他的眼。
顾迦一米六五,站在一米八七的沈崇旁,还是有点差距的。
顾迦抬眸,撞进了他担忧的眼里,沈崇抿着嘴,漆黑的眸凝着她,“有没有事?”他抓起了她的手仔细瞧了瞧,没有大事,就掌心红了些。
沈崇把碗放到一边,抓着顾迦的手到水龙头下,开水,冲刷掌心,洗去烫意。
水“哗哗”的流着,沈崇的手指笔直而修长,有力的抱住她的手背。水从两人指缝中流落,滴滴顺着掌心,划下的手腕,最后没入了衣袖。
沈崇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把顾迦的衣袖挽了上去,弄好了顾迦的,也把他自己的衣袖推缩了上手臂。
顾迦的袖子容易滑落,沈崇另一只手就一直帮顾迦拿着衣袖,防止被水浸湿衣服。
他的掌很大,手背上的薄薄皮肤之下是脉络分明又带着蓬勃力量感的青筋。顾迦手的肤色洁白无瑕,像那凝结的玉脂,纤手皓肤如玉,手腕盈盈一握,触及间莹润细腻。沈崇手背的黄,在顾迦的手臂上,是两个色差。
肤色的差距,有种说不出的暧昧感。水是冰的,肌肤触及间,却是炽热的。
顾迦看了一下沈崇的左手,发现沈崇圈住了她,她整个人在他的怀里。她的背靠在沈崇的胸膛上。顾迦能感受到她身后胸口一下又一下震动,还有他两条刚劲有力、强硬的手臂,抱住了她的身躯。沈崇的下巴在她的鬓间,距离亲密。
顾迦心头一颤,扭头,距离的问题,她差点亲上了沈崇的脸。
沈崇低着头在帮她扶衣袖,所以两人一下拉近了很近,但他好像没注意到这点。
唇离肌肤间只有厘米距离,顾迦一下屏住了呼吸。
好在沈崇的视线一直在她的手上,没有看到她这个窘迫的情况。
“好点了吗?”沈崇轻声问她,他的胸膛在她背上震动。
脸一偏,唇擦着肌肤划过,触及分离。
一下子,两人的呼吸一滞,空气中的气息好像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时间仿佛静止,两人静静的对望着,忘记了动作,只有那水流声在耳边响着。
顾迦感觉到了他的心口在猛烈跳动着,一下子,从匀速到加速,现在是越来越快了。
顾迦的脸忽然地燥热了起来,红晕爬上了脸颊。
她反应过来,脱离开了沈崇的眼神,把放在沈崇手心的手抽了出来,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把他推开。动作很快,没注意,脚后跟绊着沈崇的鞋,一下身子往后仰。
沈崇瞳孔一缩,反应迅速,拽住顾迦的手臂,扶住了她的腰,没让她继续往后倒。脚对脚,沈崇也拌了一下,控制不住朝她的方向倒去。
即将倒下,沈崇一用力,拉起了顾迦,顾迦朝他身上扑来,沈崇则向后仰,坐到了地上。
顾迦两膝跪地,双手撑在了她的腰腹间,脸朝他胸口上一撞,沈崇的手还护在顾迦的腰后,她整个人扑在了沈崇身上。
沈崇“恩”了一声,胸腔震动,倒吸一口气。他皱起了眉,脸上神色一下痛苦了起来。
顾迦抬头,立马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顾迦收回了手,立马起身,站了起来。
把坐在地上的沈崇扶了起来,“你身上是不是有伤口,我刚才是碰到了吗?”
顾迦扶着他,走到外面餐桌的椅子上坐下。顾迦着急的解开了他的腰扣,想脱掉他的外衣,看他的伤口。
她的手却被沈崇抓住了,“我这,不合适吧?”
“什么?”
顾迦不明,抬起头看着他。
他眼里含笑,脸上还有着不属于他性格的……
娇羞,和不好意思。
“……”
顾迦懂了,一口气在喉咙卡着,不上不下。
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真是个混蛋。”
顾迦瞪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扒开。
“我看看你的伤口。”顾迦解他衣服的扣子,拉开衣链。
外衣敞开,只剩下一件打底衫了。
顾迦就要撩起,沈崇身往后一坐,手抓住她的两只手,不让她继续动作。
“没事,等下就好了,不用看。”
沈崇漆黑的眸凝着她,嘴角的笑意已全部消逝,脸上无其他表情,有一丝严肃。
顾迦一直盯着他的腰腹,没管他的阻止,大力挣脱开禁锢着她的手腕的手。
顾迦把他的衣服往上一撩,露出了白色的纱布,一圈圈围着他的腰,有一处见红了,应该是出血了,是她刚才不小心按住的地方。
顾迦眼底一片平静,看似对他的伤口没什么感触。
可是她轻颤的手却出卖了她,指尖慢慢的往上,颤动着的手指轻轻地碰到了那片染红的白纱布。
沈崇一直凝着她,握上了她那只在轻颤的手指,继而抱住了她整只手。
嗓音低沉干哑,又露出了一抹笑,“没事,一点都不疼。”
顾迦没理他,低着头看着他的伤口,吸了一下鼻。沈崇心脏一缩,手扶上了顾迦的脸,让他抬头。
一看才发现,顾迦的眼底红了一片,起了一层水雾。
沈崇看到她这样,心痛的如同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紧紧束缚,呼吸都变得艰难。
“我不痛的,没事,只是出血而已,刚才我都是骗你的。”
他的指腹轻轻敷上了顾迦的眼,想让她不要流泪。
不说还好,一说,顾迦的泪即将涌出眼眶。
“我们去医院,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顾迦的嗓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拽住了他的衣袖,在哀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