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同学,你这么说就过分了!我再怎么不争气,起码还有你啊!”高飞委屈的抗议,“咱俩也算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了!”
“呸呸呸!你才是绿豆呢!”江枫连忙郑重澄清,“我这是少不更事,纯纯的少女心被你欺骗了。”
“行,我是绿豆,那你岂不就成了……”高飞笑而不语。
“住口!好你个坏家伙,现在就盘算给我戴绿帽,将来还怎么得了啊!”
“枫姐,我飞哥人狠话又多,绝逼是个风骚男,往后你可得把他看牢一点儿!”
齐天看热闹不怕事大,乘机火上浇油。
四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沿着楼梯来到楼上病房。
江枫敲敲门,出来开门的果然是李佳佳。
四目相视的刹那,李佳佳愣了一下,脸色有点儿尴尬。
“佳佳!你这是啥表情啊,活像被捉奸似的……”王大庆口无遮拦。
江枫也是戏精附体,立刻切换出一脸哀怨而又愤怒的神情,活像武大郎上了身。
“佳佳,我的佳佳!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男人的病房里?难道爱会消失?难道你的心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不,这不是真的,我绝对不能接受这一切!”
“Cut!Cut!”高飞比划出暂停的手势,“小江同学,你表情做作,略显浮夸,这样子是不行的,重新来过!”
“你们几个别在门口摆龙门阵,都给老子滚进来!”病房里传来马涛中气十足的怒喝,看来恢复的不错。
高飞笑着走进病房,瞅瞅他的右腿,满脸遗憾的说:“涛哥,不够意思啊!我听说你腿断了,还打了石膏,特地带着油彩笔来看你,正准备一显身手呢,结果倒好,石膏拆了,你这让我怎么涂鸦啊!”
“那你还想咋样?”马涛没好气的反问。
“这样吧,护士,护士?来一下,重新给这哥们儿打上石膏,等我在他腿上作画完了再拆掉!”
“沃日内仙人板板!老子没你这种损友!”马涛气的抓起一把香蕉就往高飞头上敲。
“涛哥!瞧你这精神头儿,康复的挺不错,几时出院,我请你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齐天凑到病床跟前说。
“行啊小天,出息了,会来事儿了。”马涛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回头咱俩搓一顿,下次特勤任务,我安排你当个副队长。”
“那飞哥呢?”
“派他当炮灰,上去送就完了!”
“哇,你好毒!”
并肩作战的队友们重聚一堂,别人聊得都挺开心,只有李佳佳一直没做声,显得有点儿不合群。
江枫觉察到她的异常,笑着调侃道:“佳佳,别生气嘛,我不埋怨你移情别恋了。”
“枫姐……其实我……”李佳佳有些难以启齿。
“佳佳,你是不是有心事?”王大庆问。
李佳佳略作迟疑,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吐露心声。
“其实从九寨回来以后,这些天我总是做噩梦,感觉精神压力很大,后来找涛哥聊了一下,觉得有必要退出……”
“退出什么?”江枫急切地问:“你也想退出天宫,放弃这份职业?”
“枫姐,说实在的,难道你们真以为像我这么软弱无能的人,可以胜任天宫特警的使命吗?”李佳佳满面凄然,“我早一天退出,对自己是解脱,也能给别人腾出位置,让更有才能的人加入天宫,承担起这份既光荣又沉重的使命,这有什么不好呢?”
“佳佳!你这话不对!”王大庆沉下脸色,“坦率地讲,在你入队的最初两天,表现的的确不够理想,那是因为你底子薄,缺乏经验,而非缺乏才能或者勇气!
“后来你的进步大家都有目共睹,在我和马涛相继伤退以后,你仍然坚持到了最后,这足以证明你有资格留在天宫!”
“大庆哥,谢谢你的鼓励,然而这不完全是事实。”
李佳佳眼中浮现泪花。
“我之所以能够取得一些小小的进步,坚持到最后,完全是因为你们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为了让我吃更多的经验值,不惜牺牲自身利益,在战场上总是把我留在后排,免受怪物直接攻击,这怎么能说是我自己的本事呢?”
“退一步说,假如把我换成别人,同样得到你们的关照,那么他在团队中起到的作用只会比我更重要,表现的比我更出色,难道这不是事实?”
“佳佳,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然而你应该明白,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凡事不能只用利害得失来衡量。”
高飞也加入到安慰李佳佳的行列。
“就算换一个比你更有才能的队友,也无法取代你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甚至有可能无法与我们和睦相处,为此而失去你,这不值得。”
李佳佳叹了口气,眼中多出几分迷茫。
“飞哥,你们说的的确都有道理,可我就是不自信,就是害怕,我恨自己不争气,可是这又能怎么办呢?”
“佳佳,你不用勉强自己。”马涛终于开口了,平静的对她说:“你只需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不用看别人的眼色,我尊重你的选择,哪怕你退出05小队,退出天宫,往后大家仍然是朋友。”
“涛哥纯爷们!”齐天心情复杂的赞叹道。
“马涛!你别添乱行不行?”王大庆急了,“别告诉我,你真舍得放佳佳走!”
“我的确舍不得,然而那又如何?”
马涛平静的语调背后,隐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苦涩。
“大庆哥,你是当过兵的人,你比我更清楚军人的价值就在于保护那些没有能力自保的同胞。”
“我们特警也一样,正是为了让那些不愿意或者不适合打打杀杀的人们能够自由追求理想中的生活,我们才不得不与形形色色的变异怪物战斗,尽其所能为世人提供一个和平安定的大环境,确保人们享有免于恐惧的自由。”
“无论出于多么高尚的理由,都不应该违背一个人的意愿,强迫她从事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否则我们就不是在扞卫自由,而是在摧毁自由!”
王大庆张了张嘴,想反驳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众人相对无语,病房中陷入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