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禄大夫游子远听令,朕命你为汉赵车骑大将军,都督雍州、秦州征讨诸军事,屯军于雍城,招降、安抚关中反叛部族!”刘曜说道。游子远跪下说道:“谢主隆恩!臣必将收服这些反叛部族!对于那些顽固不化的反叛势力,臣也不会心慈手软!”
五天之后,游子远和征西将军刘贡,辅威将军呼延清,休屠王石武,还有平先、丘中伯两位将领,率领五万马步军,浩浩荡荡前往雍城驻屯。游子远在雍城府衙居中而坐,其他将领也在下面坐下。游子远吩咐道:“各位将军,这一次我们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收服人心的。不过,我们也是为准备打仗而来的。请各位将军分头行动,拿着我的亲笔书信,各自带领你们手下将士,到反叛的部落,去劝说这些部族的酋长和首领。对各个部族、部落的酋长和首领,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动员他们归顺陛下。只要这些酋长、首领签下投降、归顺文书,解散叛乱的部众,咱们就可以兵不血刃平定关中。这叫先入为主,先礼后兵。”
“末将遵令!”几位将领一一接过游子远的亲笔书信,然后一一退下,各自准备领兵安抚巴、氐等部族的事情去了。
三天以后,游子远正在府衙等待消息。征西将军刘贡,辅威将军呼延清,休屠王石武,平先,丘中伯等将领先后回来了。
游子远见几个将领陆续回来了,就问道:“情况如何?”
呼延清摇摇头说道:“大将军的计策是不错,不少部族的酋长、首领表示愿意归顺陛下。可是,势力最强大的首领虚除权渠自号为秦王,他手下有兵马十多万人。其他势力比较小的部族,都在观望虚除权渠会怎么做。虚除权渠则高筑堡垒,准备据守。”
“虚除权渠自以为占据着险要地势,凭借深沟高垒可以据守。我们应该先将其围困,然后出奇兵战胜之!”游子远说道。石武说道:“大将军言之有理,我们应该先包围上郡的虚除权渠。”
游子远率领手下将领和五万大军,把虚除权渠据守的上郡治所肤施城包围了起来。游子远等人来到南门外,正好虚除权渠上到了南门城楼上。游子远朝上面拱手施礼道:“首领一向可好?”
“本王这里一向安好,不过大将军率领汉赵数万大军前来,意欲何为?我是上郡氐、羌部族的秦王,过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愿意受制于人,不愿意当你们汉赵的藩臣!”虚除权渠不紧不慢地说道。游子远笑着问道:“请问首领缘何自称秦王?”
“大将军难道不知,这上郡是秦始皇所置三十六郡之一,原来是魏国的地盘。魏国战败,就把上郡十五个县献给了秦国。” 虚除权渠说道。游子远说道:“原来如此。陛下原本打算御驾亲征,我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让无辜军民死于非命,故谏说陛下用怀柔、安抚之策,收服氐、羌的人心,还请首领能够理解和配合。”
“大将军,我有氐、羌部众十多万人,粮草充足。你带领着五万人马,远道而来,人困马乏。我手下的将士不见得比你少,所以,还是请大将军退兵为盼,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虚除权渠说道。游子远说道:“那我们只有短兵相接、兵戎相见了?”
“大将军自行其是吧!”虚除权渠说完,从城楼上下去了。
“各位将军,咱们先把城围起来再说,也许会有破敌之策!” 游子远说道。众将点点头,游子远等人在几十个亲兵的护卫下,开始围着肤施城转。各个城门都已经被汉赵的军队包围,来到东门的时候,在东门的几个将校过来参见游子远。游子远又从北门转到西门。游子远指着眼前一条并不宽阔的河说道:“这条河自西向东,正好从肤施城中穿过。如果我们有船的话,可以从西门攻打。不过现在造船已经来不及,况且我们只有马步军,没有水军。不过我们可以利用这条河,来逼迫虚除权渠出城迎战。”
“大将军的意思,是不是要水淹肤施城?就像七八百年前,智瑶水淹晋阳的赵襄子一样?”刘贡问道。游子远笑着说道:“非也非也。当年智瑶水淹晋阳城,结果不但没有取胜,还促成了韩、赵、魏三家的大联盟。最后智瑶兵败身死,三家瓜分了晋国。”
“我们只要在上游垒起堤坝,做出水淹肤施城的举动,城中的虚除权渠就害怕了。但我们不会水淹肤施城,这样太残忍。我们通过堤坝断绝了肤施城的水源,虚除权渠不得不出城和我们交战。”游子远说道。呼延清说道:“这个办法不错,可以试试!”
两千士兵在离西门三里的地方开始叠坝、截流,五天以后,流向肤施城的河流被堤坝截断。城内军民都是从河里取水,河水断了,城里就没有水了。虚除权渠和几个手下的酋长、首领,还有自己的儿子伊余正在商议对策。伊余说道:“父王,这游子远叠坝截流,明显是打算水淹肤施城。如果是那样,我们就全完了!”
虚除权渠说道:“虽然看上去是这样,但游子远心地善良,不是刘聪、刘曜那样的穷凶极恶之徒。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水淹肤施城。不过我们没有了水源,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父王,城里储存的水,不过能用三五天。如果我们解决不了吃水问题,在城里不是饿死,也要渴死。所以不如冲出去和敌人交战。现在西门的堤坝成了我们的命门,应该打开西门交战。” 伊余说道。虚除权渠说道:“眼下没有其它办法,只能试一试了。”
虚除权渠看了看下面的酋长、将领,又看看儿子伊余,然后说道:“伊余听令!你带领两个酋长,率领一万人马从西门杀出去,争取能够击败西门的敌人,拆掉堤坝,让河水恢复正常。”
“遵令,父王!”伊余站起来拱手施礼说道。一个氐族酋长,一个巴人酋长站起来说道:“末将得令,请秦王放心!”
八个把守城门的士兵,把两扇沉重的城门拉开。伊余一马当先,两个酋长紧紧跟随。后面两千弓箭手在盾牌手的保护下,列队冲出肤施城西门。征西将军刘贡在西门引兵驻扎,见城里有军队出来了,就指挥手下将士后退二里,以便腾出交战的场地。
辅威将军呼延清驻扎在东门,休屠王石武驻扎在南门,平先、丘中伯驻扎在北门,每个城门各驻军一万。游子远率领一万人马,驻扎在堤坝上游,以防不测。等伊余率领的士兵近了,已经列阵等待的刘贡士兵开始射箭。双方互相射箭,各有伤亡。一阵混战过后,刘贡率领五千骑兵开始合围,很多伊余的士兵被射倒。伊余和两个酋长一看,再打下去凶多吉少,于是伊余大喊:“快撤!”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虚除权渠和伊余,以及几个酋长、首领轮流率兵从东门、北门、南门往外攻打,都是大败而还。
虚除权渠垂头丧气地坐着,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他说道:“这游子远本来有实力和我们决战,但看起来他并不急于和我们分出个胜负。我们五战皆败,再打下去,就没有了投降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