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冯齐瞧了瞧手里攥住的黄符:“说到底,还是这玩意惹事,差点害我重伤,干脆,撕掉算了!”说罢,他就想用力扯碎这张失去光芒的鸣剑符。
“冯先生,使不得!”见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宗禹急忙开口道:“此符是我们七星观收藏数百年的宝物,如今虽然功效消失,可就此毁去,也很可惜,请您手下留情。”
“也好,既然是你们道观里的东西,那就拿回去吧。”
冯齐虽说对这张鸣剑符充满了好奇,不过此物毕竟是人家的,自己可不能据为己有,所以把符纸递给了面前的尚景霞,而后又给宗庆、宗禹的伤势做了紧急处理。
“你们俩受的伤不轻,这样吧,先和我去附近的大药房,那里有我的熟人,我配点对治愈骨伤有疗效的药给你们。”见到冯齐坚持如此,宗庆、宗禹盛情难却,便点头答应了。
不多时,冯齐就带着三个道士来到了龙氏大药房,正好孟广和龙俊山都在,当他们看到三个伤员和冯齐进门的时候,都有些傻眼,冯齐一挥手:“有什么好看的?赶紧替我准备房间,我要给他们治疗伤势。”
“是是。”孟广、龙胖子立刻忙活起来,一边准备清静房间,一边按照冯齐的吩咐准备各种药材。
冯齐打算制作的,是一种名叫“续骨膏”的药,此药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珍贵的材料,不过在接驳、愈合骨伤这方面有奇效,没用多长时间,就已经配好了。
看着冯齐帮助自己两位师兄敷好药,他们的状况也大为缓解,尚景霞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她伸手摸了摸身上的口袋,突然失声道:“糟了!”
“师妹,怎么一惊一乍的?”宗庆微微皱眉,随即问:“出啥事了?”
“师兄,我把邱先生给我那张写着地址的字条丢了。”尚景霞哭丧着脸说:“完了完了,咱们这回找不到人家门上了。”
闻听此言,二宗的脸色也变了,他们到荣都之后,原本应该先去联系的老朋友,可又遇到叛徒涤清的麻烦,结果把这事也给耽误了。
宗庆看了看尚景霞,一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而后说道:“唉,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小心点?现在好了,咱们被叛徒揍了一顿,连邱先生也找不到了。”
“呜呜呜……师兄,对、对不起……”尚景霞鼻子一酸,掉下来,旁边的宗禹赶紧劝道:“莫哭莫哭,地址丢了也没办法,咱们另想其他主意吧。”
“啧,这孩子,师兄才不轻不重说了你一句,怎的就哭鼻子了?”宗庆摇了摇头,又把语气放缓了些:“别哭了,我想,应该是刚才和那叛徒打斗的时候,你不小心把纸条掉了,没关系,不怪你。”
闻听此言,愁眉抽泣的尚景霞才止住了悲声,这个时候,冯齐突然开口道:“你们是不是想找人?地址丢了没关系,把名字告诉我吧,我替你们找找。”
“太好了,谢谢你,冯大哥。”一听说冯齐愿意帮忙,尚景霞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恨不得扑过去抱住对方狠狠亲两口。
“那位邱先生的全名叫什么?”
冯齐开口询问,宗庆他们师兄妹三人突然就愣住了,因为自己的师父涤尘与那位“邱先生”相交多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老友了,自己三人处于尊敬,一直称呼对方为先生,师父也没有说过邱先生的全名。
宗庆把这话说了以后,冯齐也是微微皱眉,他心说:“只有一个姓,这人怎么找?在荣都可算是如同大海捞针了。”
冯齐刚刚想到这里,尚景霞突然记起一件事,于是忙不迭开口:“我想起来了,邱先生在南郡把纸条交给我的时候说过,他在荣都这边是在一位经营药材生意的朋友家暂住,纸条上的地址,也是对方的家。”
“那个人姓什么,你知道吗?”
“好像姓顾……不对,也许是姓嘎?!”看到尚景霞绞尽脑汁回忆的模样,冯齐不觉有些好笑:“天底下还有姓嘎的人?肯定是你记错了。”
“哎呀,人家的记忆力确实不怎么好,师父和师兄也说我经常丢三落四的。”
言到此处,尚景霞自嘲似的笑了笑,冯齐道:“甭急,越是到回忆事情的时候,越是要放松身心,这样的话,反而容易想起来,慢慢想。”
“嗯。”听到冯齐的话,觉得大有道理,小道姑微微颌首点头,闭上双眸,过了十几秒之后,她突然睁开眼说:“想起来了,那位邱先生的朋友,好像姓‘葛’!”
“姓葛?在荣都经营药材生意……该不会是葛天荣吧?”冯齐心中晃过这个念头,而后立刻开口问:“你们说的邱先生,是不是一位精通国医的大师?我认识他。”
说着,冯齐就把邱大师的外貌形容了一遍,听了他的话,宗庆等三人又惊又喜,异口同声说道:“没错,就是他老人家!”
“那就没错了,邱大师有个药材商朋友,名叫葛天荣,看来老爷子说要等的三个南郡市向导,应该就是你们了。”冯齐乐了,又说:“真没想到,咱们在之后几天,还有同行的机会。”
“什么?!”道士三人组听了这话先是一愣,而后惊喜说道:“我们听邱先生提起,要带几位朋友进山采摘金纹藤,原来就是你?!”
“是啊,很吃惊吧。”冯齐此刻拿出手机,拨通了葛天荣的号码,简单说了两句,正好邱大师也在葛家,赶忙和宗庆取得了联系,而后商定,马上派车来大药房这边接他们。
“行了,现在你们寻找邱大师的事也圆满解决了。”
冯齐笑道:“只要稍等片刻,葛家那边的车就会到达这边。”
“谢谢冯大哥,真没想到遇到您以后,所有的困难都能顺利解决。”尚景霞这小道姑此时满眼都是小星星,对冯齐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了。
这个时候,宗庆和宗禹彼此商量了两句,突然开口说:“冯先生,小道还有个请求,不知您方不方便帮我们一个忙?”
“就是关于这个的问题。”宗庆拿出一个尺来长的木匣。
而后递给冯齐,他说:“里面装的就是那张鸣剑符,在返回南郡市之前,我怕叛徒涤清还对此物心存觊觎,您是知道的,以我们师兄妹三人的本事肯定打不过他,倘若无法保住鸣剑符,我回去以后无法向师父交代……”
听到这里,冯齐已经猜出了对方的打算:“明白了,你是想让我暂时保管此符,然后到了南郡七星观,再把东西交给涤尘道长对吧?”
“是的。”宗庆面带赧然:“我知道这样做,是给您添麻烦,不过我们三人实力低微,只有厚着脸皮再求冯先生一次了。”
“这是什么话,谈不上求不求,反正咱们也得沿路同行,我暂时拿着木匣不过是小事而已,没问题。”
听到冯齐满口答应,而后把木匣小心翼翼揣进上衣内侧口袋,宗庆等人这才松了口气,俱都想:“只要有此人沿路护送,鸣剑符就算是安全了。”
不多时,葛家的汽车就到了大药房门口,冯齐又叮嘱了三个人几句,无非是路上注意安全、小心伤口之类的话,对方这才告别而去。
回到药房办公室,冯齐下意识摸了摸泪下受伤的位置,那里虽然已经愈合,可还是隐隐作痛。
他喃喃自语:“鸣剑符,真拓麻犀利,来到荣都这么久,我第一次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区区一个涤清都能用此符伤到我,看来,道修的手段当真是神鬼莫测,以后再遇到这种敌人,必须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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