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总统套房内。沈龙面带恭敬,把黑衬衫青年面前的酒杯斟满,他笑嘻嘻的说道:“来来,左教官,先喝一杯消消气,刚才那些蠢东西不懂事,和您产生误会,我代他们道歉了。”
“不,我也有冲动的地方,还打伤了你们这里不少拳手,双方都有错。”这个青年,就是龙虎豹三兄弟在军中时,所属“黑龙特战队”的前任教官——左洋。
因为某些缘故,原本可以提干的左洋离开部队,带着妻子流落到了荣都,结果妻子染病卧床,他迫于无奈四处筹钱,说句实话,这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看着面前一口喝光杯中酒的左洋,沈龙心中开始自己的盘算:“几年前,这左洋就是军中特种部队里有名的兵王,尤其擅长空手搏击,我听说他那时就已经迈进暗劲大成的中阶武者巅峰了,瞧他轻而易举撂倒十几个拳手,估计现在又比以前厉害数倍。”
他此刻抬头瞥了左洋一眼,对方憔悴了不少,两鬓甚至染上了些许白霜,那都是因为担心妻子的重病,忧心所致,看来左洋真的快被高额医疗费给逼疯了。
眼珠一转,沈龙顿时计上心来,他微微一笑:“教官,我们兄弟几个在部队的时候,经常受你的照顾,如今嫂子病重,咱们理当出一份力,我想问问,她的医疗费到底需要多少钱,您说个数,我让小虎去取钱。”
“不不,无功不受禄,你们的钱我不能拿。”
左洋是个正直磊落、嫉恶如仇的汉子,他知道沈家兄弟的品行、还有对方做过的一些事,对方的钱可不干净。
因为本身的耿直,他左洋就是穷死饿死,也恪守“不义之财不可取”这个原则。
“嘿,这家伙还是老样子,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老婆都要病死了,还嫌我们的钱脏?”
沈龙和沈虎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左洋,自然知道对方心里是如何想的,这哥俩暗中对视,只是微微冷笑,心说,嘴硬有啥用?只要你穷、你没钱,老子就可以拿捏你,等着瞧吧。
“沈龙,我在你这里也耽搁得太久了,待会还得去医院给我媳妇送饭,就先、先告辞了。”左洋从来没在总统套房里待过,时间久了感到如坐针毡,于是就想起身离去。
可沈龙却不慌不忙的开口道:“教官,如果您走出这个门,也许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为嫂子凑齐医药费了,难道说,您就忍心看着她受病痛折磨?”
“这……”闻听此言,左洋这堂堂九尺高的汉子彪躯剧震,登时停住了脚步,沈龙又说:“教官兴许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当然不是白白给您,而是有条件的。”
他的话甫一出口,左洋扭头,双眼微眯问道:“是什么条件?先说好了,为虎作伥、犯法乱纪的事情,我可是不会答应的。”
“嘿嘿,我知道您是一条好汉,当然不会提出苛刻条件,再说了,我们兄弟也是犯法的不做、饭歹的不吃啊。”
沈龙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这才继续言道:“您知道老三为何没和我们在一起吗?中午的时候,刚刚有个仇家把他的胳膊给废了,小豹还在医院抢救呢?”
“什么?沈豹让人给废了?”听了这话,左洋心中微微一动,可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因为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涉及江湖恩怨,自己是清白好汉,可别随便蹚进浑水里,免得自找麻烦。
此时此刻,沈龙又说:“据我估计,对方伤了我三弟也不会善罢甘休,很快就会找上门来,教官,我不指望您能长期帮我的忙,但是只需要你出手一次,替我对付那小子就行,如果你肯答应下来,嫂子的医药费,咱们全包了!”
“真的只需要我出手一次?”
听了沈龙的话,左洋反复权衡利弊之下,到底还是被钱所困的压力作祟,他把牙关一咬:“好,我答应你,但是我老婆的住院押金马上就要花完了,这钱,劳驾你先垫上,能做到吗?”
“没问题,小虎,立刻去嫂子住院的地方,把押金交了。”
自己大哥的话甫一出口,沈虎立刻扭身出门而去。这个时候,刚才出去办事的沈陆走进门来,沈虎把左洋给他作了介绍,双方便商定,从现在开始,就由左洋陪在沈陆身边,直到冯齐出现为止。
……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就到了当天的黄昏,双头鹰大酒店门前开来了两辆车,一辆是冯齐的敞篷跑车,上面坐着冯齐,另一辆是路虎,是章瀚开车,岑冉、杨兵和他几个徒弟跟随。
“老大。”岑冉下车以后问道:“咱们是不是直接进去到地下擂台闹事?”
“笨蛋,谁说闹事了?咱们是要光明正大进去。”
冯齐慢悠悠的说:“别忘了,如今是他们打了我的‘表弟’阿祥,道理咱们占着,所以嘛,不着急翻脸,看看再说,反正沈家那几个小子也跑不了,你们说对吧?”
“嗯,此言有理。”章瀚道:“对了,出来的匆忙,哥几个还没吃晚饭,要不,先找个地方祭祭五脏庙?”
“不用换别的地方,这双头鹰大酒店不是有餐厅吗?走,今天我请客,大家敞开了吃。”
说罢,冯齐便领着众人鱼贯而入,走进了酒店大厅,岑冉和章瀚还好点,毕竟和冯齐见过几次大场面,处事不惊,但杨兵以及几个徒弟却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东张西望,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恰在此时,对面走来一位迎宾小姐,当她看到冯齐这些个个穿着普通,不像有钱的主儿,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迎宾小姐心说:“我们酒店可是高消费场所,哪里来的乡巴佬,居然还敢走进来,哼,不知天高地厚,要是敢弄脏碰坏一点东西,就让你们赔到卖血!”
“喂,你瞅什么呢?真没教养。”
冯齐最瞧不上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故意哼了一声说道:“这沈家的买卖越来越没规矩了,见到客人都不知道主动打招呼,要是见到沈陆那忘八淡,老子就让他炒了你!”
“呃?!”
听了冯齐的话,迎宾小姐顿时吓得一哆嗦,这酒店是沈家的产业、让沈陆经营没错,对方居然敢直呼其名,可见身份比沈陆要高,狗眼看人低的迎宾小姐听说自己要被炒鱿鱼,也不管是真是假,赶紧低头道歉。
“先生,实在对不起,是我怠慢了。”此女战战兢兢的小声问:“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老子懒得和你啰嗦,先去餐厅吧。”冯齐故意把话说得粗俗不堪、飞扬跋扈,一副极为嚣张的样子:“赶紧带路。”
“是是,诸位这边请。”说到底,这种低层次的服务员是不可能经常见到大人物的,被冯齐出言惊吓,立刻被唬得不知东南西北在何方,只得领着众人去了餐厅。
正好,这里的晚餐是中西合璧各种菜式都有的自助餐,冯齐他们找了座位,有些饥饿的杨兵立刻带着徒弟们去拿食物,这耿直汉子现在憋了一肚子气,他是打算吃饱喝足了以后,去找姓沈的拼命。
那些棚户区、贫民窟的小徒弟更是没见过如此高级的料理,什么好吃就拿什么,牛排、羊鞍、海鲜和熏肉啥的眨眼间就被他们一扫而空,桌上都是堆成小山似的盘子,大家也不说话,只顾着低头狼吞虎咽。
“这些小子搞什么?就像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
突然间,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杨兵抬头观瞧,原来邻座桌子有个西服革履的青年,掏出手帕掩住口鼻,乜斜这边的模样,好像把大家当成细菌了,他嘴里还嘀咕:“脏死了,真没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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