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非雁的手滑到她的扣子上,熟稔的捏开,感受到衣身变空,石小田羞恼得扬手就要打他。
不料黑伞突然被他压低,石小田的手被迫夹在他的手肘之间。
黑压压的伞下,商非雁欺身而上,低头衔住她的唇。
“旁边就是警察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进去报警!”
石小田没好气的推开他的脸,但人却依旧贴着他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
“你去吧,可别忘了告诉程灿阳。”商非雁笑得眯起眼。
石小田气不过,抬脚就要在他脚背上跺一脚,好在商非雁早有预判,在她脚落下之前躲开。
“啧,这跺人的动作还和以前一模一样,你就不能换个新……唔!”
一脸坏笑的商非雁被石小田一个高抬膝怼到两腿之间,疼得脸色铁青!弓着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再敢骚扰我,我见你一次踹你一次。”
石小田愤然,伸手猛扯走他手上的雨伞,走的时候看也不多看他一眼!
助理高崇看到自己老大被打,连忙将黑色迈巴赫开到商非雁身边,刚刚那一幕他可是一点不落的看在眼里!
堂堂商家家主,高高在上的商氏总裁哪里能受这种窝囊气!
等商非雁上了车,高崇立马狗腿道:“先生,要不要找人教训她一顿!”
商非雁朝他飞来一双刀眼。
“你敢动她你就死!”
高崇吓得手一哆嗦,脸上却仍旧保持笑容:“不敢不敢绝对不敢!”
开车路过石小田时,高崇神色慌张的打量了她一眼。
这女人不高,一米六五不到,打扮简单普通,长得还行,但也算不上惊艳,放在人群中虽然能算个中人之上,可要想配得上气质高冷的商非雁,还得是程璨曦这种干练御姐。
不过……她那双生冷的眼睛倒和商非雁格外相像。
石小田打车回了出租屋,她把手上的黑伞顺手丢到鞋柜上,却瞥见伞骨上系着一条红绳,石小田盯着那条红绳有些出神。
十年前他摔伤,她去求王道师给她一道平安符,王道师却让她大冬天的潜到河里找一颗发光的鹅卵石,等她忍冻挨饿把鹅卵石编进红绳里,王道师又说需要她十年寿命来换商非雁的平安。
她当时小,才16、7岁,又单纯又好骗,还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哭着说:“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只要他能平安健康我什么都愿意。”
结果人商大少爷哪里领情!不仅跟全家人吵架,还说不稀罕她的十年寿命!
现在想起来,当初把这红绳系在狗腿上都比系在他手上好!
石小田越想越气,抓起商非雁的雨伞丢到垃圾桶里,嘴上愤愤啐了一句:
“商狗!”
正煮好晚饭,程灿阳给她打来电话,他的声音很虚弱:
“你去哪了,醒来没看到你,想你了。”
程灿阳肉麻的话让石小田脸色略显尴尬,但她没有表露出来。
“你醒了就好,我回家换洗,一会儿就过去,你身边有人陪着吗?”
程灿阳疲惫的扯起笑容:“我姐夫在这,但他像个木头一样,一会儿你一定过来。”
石小田听到他口中的“姐夫”两个字,心头一紧!
商非雁刚才说以后要随程灿阳叫他姐夫,她还以为他在开个玩笑,没想到他真的结婚了,结婚对象还是程灿阳的姐姐程璨曦!
石小田攥紧拳头,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她瞥到垃圾桶里的的黑伞,冷着脸将红绳拆了下来。
另一头坐在沙发上的商非雁看程灿阳挂断电话嘴角都还噙着笑意,眸光沉了又沉。
“你和那女人怎么认识的?”来了半小时都没说话的商非雁忽然开口问他。
“什么那女人,那是你将来的弟妹,她有名字,叫石小田。”程灿阳有些气恼的看他。
“嗯,石小田,你们怎么认识的。”商非雁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零零散散的写下“啊田”两字。
“3年前我不是和家里吵架了吗?我爸冻结了我的卡,我就去你公司找你你还给了我十万块钱。”程灿阳正说着,商非雁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那不是给,是借。而且到现在你都没还我。”
“不就十万块钱吗!你手上那只笔都不止十万,小气吧啦的。”
程灿阳撇他一眼,这十万块钱他都在商非雁耳边提过3次了他都没说让还,今天他都差点死了商非雁还能让他还钱,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从我公司走了以后呢?在哪遇到她?”商非雁摩梭着合同纸上的“啊田”两个字。
“就你们公司楼下的ca-home咖啡馆,她们店当时正在招人,我……”
程灿阳话都没说完,商非雁整个人腾地站起身,难以置信的看着程灿阳,石小田竟然一直在他这么近的地方!
“姐夫,你怎么了?”程灿阳有些不明所以。
“烟瘾犯了,我出去抽根烟。”商非雁神色慌乱的出门。
程灿阳对着他的背影无语凝噎,不是要听他的爱情故事吗?也太不他这个病人放在眼里了吧!
石小田吃过晚饭又洗漱一番才赶去医院。
谁知刚走出电梯里就见商非雁站在电梯口,似乎在等她,一双眼睛很是灼热。
石小田有些不明所以,看她干球啊!
石小田冷哼一声往病房走,商非雁跟在她身后,两人几乎同时走进病房。
“小田你来啦,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姐夫商非雁,商氏集团你还记得吧,就ca-home对面那栋大楼,我姐夫就是大名顶顶的商氏总裁兼董事,腰缠万贯,富甲天下,以后我俩结婚就让他出钱。”
程灿阳看着石小田,眼睛亮闪闪的,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的不对劲。
石小田不仅不和商非雁打招呼,还故意走到床边拉起程灿阳的手,将红绳戴到程灿阳手上,嘴里言语道:
“这是我花了十年的寿命向神明请来保佑你的,希望以后你平安、健康。”
沙发上的商非雁死死盯着程灿阳手上的红绳,这条红绳明明就是从他的雨伞上拆下来的!
石小田,你借花献佛竟敢借到我头上!
“你瞎说什么!什么东西都不值得你花十年的寿命!我怎样无所谓,你必须好好的!”
程灿阳说着就要把红绳摘下来,商非雁也阴阳怪气的附和道:
“是啊石小姐,你这花十年寿命,那花十年寿命,就不怕自己没几年了吗?”
程灿阳嘴里的“就是”刚想脱口而出,可脑子一转,这商非雁的话岂不是在咒石小田死?!
可程灿阳哪里又懂其中含义。
只见石小田一边笑一边在程灿阳手腕处狠狠打了三个死结,噎得商非雁脸色铁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