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3章 至少还活着
方铁蛋差点被气死，这儿子还没成年了，就敢这么对自己说话，以后长大了还了得？
此时此刻，方铁蛋对方仁杰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老婆和自己妈都在一旁站着呢，他要是下手太狠，这两个人拦不住，万一失手把孩子打坏了怎么办？
要是打的太轻了，会被这两个人阻拦的。
反正思来想去，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方铁蛋气道：“老子真是跟你有仇呢。
我问你，是不是有人在你耳朵根子旁边说啥了？
老子把你养到这么大，怎么最后就成杀人犯了？
我杀谁了？”
方仁杰也是忍无可忍，吼道：“昨天晚上你喝醉了，跟我大伯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
牛叔叔的女儿就是我姐，我亲姐。
是你故意把它丢给牛叔叔和方婶子的。
你说说你，不是杀人犯你是什么？
她也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救她？
我有你这样的父亲，我感觉到是一种耻辱。”
方铁蛋脑子嗡嗡作响，瞬间站不住了。
他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完了他又在自己嘴巴上拍了两巴掌。
操，都怪他这张贱嘴，喝醉了都不带把门的。
说什么不好，跟自己大哥又说了这些话。
怪不得方仁杰对自己意见这么大。
一时之间，况且但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孩子，还有小玉和自己的父母。
小玉盯着方铁蛋问道：“方铁蛋，孩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方铁蛋一时之间头重的要命，这事他该怎么解释呢？
本来一直想隐瞒下去的，可看一下这情况是没有办法隐瞒了。
方铁蛋说道：“老婆你听我解释。”
小玉都不想听解释的，抬手就给方铁蛋注重一巴掌。
“方铁蛋，你就是个王八蛋，你就是个畜生。
怎么能一次又一次的骗我？
我他妈的年轻时候就是信错了人，才跟着你过到了今天。
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骗我。
我上辈子肯定不是个好人，这辈子才遇到你。
我把女儿生下来，你问都不问，我就把她偷偷送给别人。
每次我问你孩子去哪的时候，你都说送给了你的亲戚。
十八年了，你让我一直活在自责中，到头来我的女儿就在我身边。
她现在生了那么严重的病，你却阻拦我去救她。
我恨你，你还我的女儿，你还我的孩子。”
小玉哭着哭闹，双手对方铁蛋又是捶打又是挠的。
她一个女人此时此刻才觉得多么无力。
一步错步步错。
今天要不是人家把这事儿说出来，估计她能被方铁蛋隐瞒一辈子。
隐瞒一辈子到死都不知道，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可怕的就是隐瞒不了一辈子，这个孩子中途没救过来，这才是她这辈子最痛哭的。
方铁蛋吼道：“我也是被逼的，但凡咱俩那个时候稍微有点能力，我也不可能把她丢了呀。
再说了，牛军和方桃子那时候又没有生养，两个人条件也比咱们好，孩子丢给他们又不会吃亏。
我当时就想着他们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个孩子，才放心把孩子丢到他俩年前的。”
小玉哭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明知道我因为这个孩子这些年过得一直很痛苦，为什么不告诉我？
而且那个孩子就在我们两个面前，你居然心狠到眼睁睁看着我们母女两个像陌生人一样，没有半点感情。
方铁蛋，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最自私最坏的人。
你问了自己，居然连你的媳妇和孩子都利用。
对你来说，我们娘几个到底算什么？”
小玉哭的稀里哗啦，方铁蛋不耐烦的道：“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怎么越说越过火了？”
小玉惊愕的道：“这还不严重吗？你不知道你女儿得的是什么病吗？”
方铁蛋说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娘三个考虑吗？
这万一要是承认了，到时候配型成功，那可是要割个腰子给那个孩子。
割就割了吧，到时候能不能成功都不一定呢。
你知道格外腰子的后遗症是什么吗？
我就怕那个孩子没救回来，还要搭上你们娘三个其中一条命。
你们都想做好人，难道我不想吗？
我就是想到了你们的以后，才决定自私的做个坏人。”
小玉哽咽道：“我就是要救，至少以后我老了不会后悔。
我不想天天做噩梦，更不想一辈子良心不安。”
方铁蛋说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你还是要救那个孩子。”
小玉道：“我是她的妈妈，我不救谁救？”
方铁蛋说了一句很扎心的话：“你觉得你是孩子的妈妈，孩子看见你未必觉得你是他妈妈，也未必认你这个妈妈。
她是牛军和方桃子养大的，跟咱们没有感情的，你就不能冷静一点思考这个问题吗？”
小玉吼道：“那又怎么样是我欠这个孩子的，不是她欠我的。”
一旁的冯爱情现在总算是整明白了，她扬着胳膊拍着自己的大腿嚎道：“老天爷呀，你们一个个的这都是干点啥事儿？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你还有脸吗？”
方铁蛋没吭声，最后进来的方大山听到这一切，一进来一脚踹在方铁蛋，后腰窝子上说道：“你真是日你仙人板板了，你脑子里面装的是屎吗？
你咋能做出这么心狠的事儿？
这个孩子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你一个四十岁的人了，都比不上仁杰。
我看让仁杰给你当爹算了，至少他脑子是清醒的。
丢不丢人你？”
方大山气的面色铁青，一时之间这房子里全都乱套了。
方铁蛋差点崩溃了，他双手抱头吼道：“那你们叫我有什么办法？
难不成让我搭上这条命吗？
如果搭上我这条命，孩子能救回来，那我现在就去死。”
方大山骂道：“老子就算不是好人也没你这么缺心眼儿，你跟那披着羊皮的狼有什么区别？
缺个腰子打了缺个腰子，至少还活着。
这些年你都学了些啥？
老子真想把你给弄死，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年轻时候没让老子过一天舒心日子，老了老了，你让老子没有颜面去见我们方家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