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桑鹿知晓有些家族会朝着她动手,听到这个并不意外,却是讶异睨雀楹会同她说。
她是在山上长大,可外祖家也是世家大族,同贵女打过交道,知晓世家大族的贵女自成一圈。
平常这些贵女不见得关系多好,可遇到共同的利益威胁,就会联手,一致对外。
即便不出手,也不会站在公敌这边,那就是和其他贵女为敌,会被贵女圈排挤。
“睨大小姐,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我其实有犹豫的,只是明知道无辜之人遇到了危险,我做不到漠视不管。”
睨雀楹说起来,还很无奈,看向矜桑鹿说:“世家之间的争斗,是很残酷,大的利益纠缠,我不会阻止,也无力阻止。
力所能及之事,我不会坐视不管。可是能做的,也只是和矜监督说这些。”
矜桑鹿听着,还晃了会儿神,面上却是多了些笑意,看向睨雀楹说:“多谢睨大小姐。”
“也没什么可谢的。”
睨雀楹还怪不好意思的,轻声摇头说:“我们睨家的生存之道,不为难自己做没法承受之事,却不能回避力所能及之事。我只是在遵守我们睨家的家规。”
话落,再叮嘱了一句:“矜监督多加防备。”
矜桑鹿听着,莞尔一笑:“无碍,这世上还没能威胁我的人,在他们有机会之前,我就已经砍了。”
“这.......”
睨雀楹听着,声音都没发出来,心还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却瞧矜桑鹿笑得很美,心跳又稳了稳。
也知道自己的担心多余了,却是心安了不少。
便也不打扰矜桑鹿了,行礼就先离开了。
矜桑鹿瞧着睨雀楹远去的身影,依旧很意外,她何时引起贵女们的众怒了?
还要联手对付她?
忽地明白了,是太多人同她提亲了吧。
不过,她身边之人,迎财哥哥他们是不可能,这不是自己找刀砍。
崔首辅,凌相爷,武阳侯,杨家,于阁老,王家,这些人家,也不是随意能动的。
真要挑,还得杨家。
那可不巧,她早派人保护着了。
而且,杨家人惜命着呢,会自己想法子保护自己的。
还真是。
“妹妹,咱们这么大的阵仗,会不会有些张扬了。”
杨奚涧瞧着他们身后几十个护卫,领头的几人身上还有肃杀之气,瞧着怪瘆得慌,瞧周围的人都避开了。
“张扬些,也安全。”
杨云舒含笑摇头,看向兄长说:“我们可是要在山上住一晚的,鱼龙混杂的,难保不会有危险,多些人保护,不挺好的。
这不,我就去了安国公府求了保护,郑伯父就给了我这些侍卫,说是还有暗卫。”
杨奚涧失笑,“你跟郑将军还未成亲,这就找上夫家保护?”
“不是应该的嘛,我不找未婚夫保护,找谁?”
杨云舒笑得温婉,面上还有一丝羞涩:“将军去战场之前,就和我说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去安国公府。将军此生只认我这一位夫人,那有没有夫妻之名,安国公府,都是我的夫家。”
闻言,杨奚涧瞧妹妹的面上还浮现着幸福,也轻笑了几声,却是压低声音问。
“怎么,是觉得有人要对付我们杨家?”
“嗯,有这个预感。”
杨云舒点头,昨天阻拦了贵女们联手对付矜桑鹿,却也让有些人知道,即便牵扯到贵女圈的利益,她也是站在矜监督这边。
那她和矜监督的关系,非同一般,她们对付不了矜监督,极有可能拿她威胁。
万福节这么盛大的节日,矜监督还是第一次过,她怎么能出事,打扰矜监督的兴致。
有些事情帮不到矜监督,却不能拖她后腿,给她添麻烦。
“确实,这次她动到所有藩王的利益,朝堂必然有人出手,动静还不会小。”
杨奚涧听着,忽然还叹气:“可他们若不会和矜监督直接对上,那就会朝身边之人下手,比如最弱的我们杨家。”
“是啊,咱们杨家势弱,那就找势力大的多多保护。”
杨云舒也不怕,还笑着说:“他们想对付我们杨家,可失策了,咱们最贪生怕死了,那怎么会不求自保呢?”
杨家的势力不算很大,可人缘好啊,见到他们有危险,一堆人会保护的。
“那,会不会不是杨家?”
杨奚涧忽地拧眉,可矜桑鹿身边最容易对付的,也就杨家吧?
“好了,哥哥,我们莫要杞人忧天,心存警惕就好。”
杨云舒推着兄长朝着前面走:“万福节还是要好好过的。”
“也是。”
杨奚涧轻笑,也无须妹妹推着走,就去最热闹的地方,崔池砚和凌觅镜肯定也在。
他们二人是在,两人一出现,就引起不小的轰动,池中镜的名号,那也不是浪得虚名。
一位是镜中仙,一位是玉君子,可是京城扬名的郎君,能遇见,自是要多看几眼啊。
“往旁边避一避吧。”
崔池砚瞧不少人都盯着他们,总不自在,就朝着旁边走,却见凌觅镜的神色不太对,诧异问。
“怎么了?”
“忽然心口有些闷。”
凌觅镜朝着周围看了看,眉心忽地轻拧,看向崔池砚说:“每回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都会有这种感觉。看来是我太过自信了,还真有人要对付我。”
话落,还打趣了一声:“我不会跟杨大公子一样,为了性命,真叫她一声姐姐吧?”
崔池砚失笑,却也蹙眉,有些惊讶:“能对付凌相府的,京城有没有几家。”
“是啊。”
凌觅镜的预感向来很准,却也毫无忧虑,还让小厮去和凌相爷说,祖父会很高兴吧。
“若真有人对付我们凌相府,那看来这次矜监督动的,不止是藩王的利益。”
“她来京城,都是干大事的,去王家提出税收法子,必然是有大动静的。”
崔池砚听着,眉心还拧了拧:“可每回都是她先踢门,我们才能知道她要对付哪家。在这之前,她的日子过得悠哉着,也猜不出来。”
“嗯,这一次,是有人想主动出击?我看未必他们更快。”
凌觅镜还有些期待,动凌相府,这是想用他们威胁矜桑鹿?还是想一箭双雕?
前者,祖父会高兴他对矜监督重要到,都可以被人威胁她了。
后者,热闹就在家门口。
“还真随了祖父的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