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督尉听着,都惊到了,她竟是让他直接认输,知晓她嚣张,可未免太过张扬了。
她为什么总有这样嚣张的底气?
众人闻言也都愣住了,这个女土匪可真是狡诈啊,这话如何反驳?
赢了女土匪吧,就是有损陛下的威严,输了吧,本就损失惨重的景安侯府,又丢了面子。
不过,哪里不对呢,这个女土匪的输赢,怎么就和陛下的威严有关了?
凌相爷却是乐着看好戏,就说把位置挨近武阳侯府,是明智之举吧。
“她的口才,御史台都要相让了。”
崔首辅的位置是挨着凌相爷的,两人都离着武阳侯府的位置近,都能看到赵督尉惊愕的神色。
“依着凌相爷之见,赵督尉会直接认输吗?”
凌相爷还悠闲喝着茶,瞧着似乎在斟酌的赵督尉,见崔首辅含笑看过来,很是肯定道。
“会,为了陛下的威严认输,有什么不可?要真比试输了,更丢人。”
“赵督尉怎么都年长女土匪,弓箭,他还觉得自己会输不成?”
“他有信心,却又不敢有,先前他们就是小瞧了女土匪,才会惨败。行事不得更为谨慎?”
“有道理,女土匪想必就是摸清楚他们现在的性子,才一如既往的嚣张。”
闻言,凌相爷扬了扬眉,就喜欢霸气的女土匪,怎么看,怎么舒心。作为亲家,看着,更是畅快。
这世上,怎么就有如此让他心怀愉悦的亲家呢?
有女土匪,是本相爷的福气!
“万一赵督尉应下,赢了女土匪呢?”
“那就是弓箭和靶子,没有眼力见了,这能不毁了?本相爷不得一把拆了?”
凌相爷还哼了一声,本相爷都可以输,女土匪必须赢。
“这话,你倒是说得很对。”
崔首辅难得认可凌相爷,噙着笑朝着矜桑鹿看去,瞧她半分不惧,反而还很是惬意的样子,忽地弯了弯眉。
这个小姑娘,心志非寻常人能比。
赵督尉上战场,都有三十多年了,大大小小的军功立了不下百件,即便有很多人看他不惯,可没人不服他的武功。
女土匪碰上他,竟是丝毫不怵,也是了,她可是连吴督军都敢杀的。
“吴督军是入战场有三十余年,可矜侍郎也是自幼攻战的。她的对手,是凶神恶煞的土匪,同样也是身经百战。”
崔池砚瞧着分外潇洒的矜桑鹿,也是弯了嘴角,轻声说,“她若没有底气,可坐不稳西边三十座大山,也当不了女大王。”
她也是凭着战功,都能以女子之身入朝为官的,哪里比赵督尉差?
真比,她可未必会输,可赵督尉却是不敢试,他若真输在矜侍郎的手上,景阳侯府的军心必然溃散。
果然。
“矜侍郎,言之有理。”
赵督尉心中不甘,可又必须谨慎,他们经不起折腾了,不能再败,否则要一蹶不振了。
便收了弓箭,看向矜桑鹿说,“身为臣子,怎么可让陛下的威严有损,老夫直接认输。”
“赵督尉果然是爱戴君王的好臣子。”
矜桑鹿见他认输,眉眼含笑,瞧他的儿子还想说话,却是被他一把给拉回去了。
便也坐下来,还悠闲地喝着茶,就听着周琰很是好奇地问,“万一他真应下了呢?”
“世子兄长,这就小瞧人了吧?本寨主难道是会输吗?本寨主纯粹不想和他们比试,又不能杀了。”
话落,见周琰愣住,却是莞尔笑道,“本寨主出手,唯有死人。”
“!!”
周琰心中一跳,这话果真是霸气啊,可想想也对。听副将说过,她和吴督军的比武,那是招招要命。
弓箭比试,可不能杀人。
“下一场就是你了。”
周琰瞧着上场的几位将门公子,也起身朝着场中走去,还提醒矜桑鹿准备。
可不少人都盯着她呢。
矜桑鹿自是知晓,依旧悠闲地坐着,瞧着上场的公子们比试箭术,目光追随着周琰,忽地轻笑。
不愧为周家的子孙,也不负东淮国四大少将的名气。
她哥哥也是其中一位呢,能和哥哥齐名,怎么会输?
矜桑鹿瞧着周琰赢了,便笑着起身祝贺,也拿着弓箭朝着场下走去,当即可感觉许多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可她却是只朝着一个方向看去,还弯了眉梢,盈盈一笑。
“陛下,要不要唤太医来守着?”
吴公公瞧着女土匪下场了,忍不住担忧,“同她比试的,可都是年轻俊美的书香公子呢,要是残废了,多让人怜惜啊。”
冀闲冥听着,看向还真是格外忧心的吴公公,就说:“这是弓箭比试,非是擂台比武。”
话落,忽地还是说:“把太医请来。”
“……”
吴公公应下了,只是瞧着上场的俊雅公子们,忍不住为他们捏把汗,自求多福吧。
碰上女土匪,这得是多衰啊。
其中就有衰衰的杨奚涧,瞧自己竟和矜桑鹿同一场,忽然明白刚刚为什么父亲会同情自己了。
“杨公子啊,这么巧啊。”
他并不想这么巧。
杨奚涧心中叹气,还朝着在试着弓箭的矜桑鹿看去,真诚道,“矜侍郎,手下留情啊。”
“嗯,放心,比完,你的人头会在。”
“……”
为什么更担心了?
杨奚涧哑然失笑,还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怕待会儿就没了。
却是瞧着温雅修长的身影靠近,还很是惊讶,“阿砚?你不是说你堂弟下场,你不比试?”
“军中演练可是一年一次,我想了想,不好错过。”
崔池砚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弓箭,朝着杨奚涧走近,旁边就是在搭箭试弓的矜桑鹿,瞧她熟练的手法,便知道她的箭术不凡。
“刚好啊,咱们可许久没有一起比试箭术了。”
杨奚涧还很是期待,笑着说,“你可是跟着陛下一起学箭术的,若输了,多给陛下丢人啊。”
“和陛下一起学的?”
矜桑鹿听着,还惊讶地问,“陛下的武功,不是跟着符家主学的?”
“是,不过箭,是跟着陛下的外祖父,也就是老南安王学的。”
崔池砚瞧矜桑鹿很诧异,便温声解释,“老南安王的箭术出神入化,太上皇就请老南安王教陛下,我也跟着一起学。”
“这样啊。”
矜桑鹿听着,还很是认真地问崔池砚,“崔大公子若是输了,丢的是崔家的面子,还是南安王府的面子,亦或是陛下的面子?”
闻言,崔池砚还愣住了,忽地又轻笑,“陛下的面子可不是谁都能丢的,崔家又是书香世家,箭术输了,也无碍。”
“那便是南安王府的面子了?”
矜桑鹿明白了,想到那位找上明月寨的老爷爷,眉眼稍弯,盈盈一笑。
“那本侍郎可就不为难了,要不,崔大公子,你也直接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