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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文昌要是没有用鸡蛋里挑骨头的心思看她的这份材料,她敢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给邓文昌当凳子做。
不光乔楠是这么想的,听到的几个单位里的老人跟乔楠的想法差不多。
大家都是男人,还能不了解邓文昌的心理?
大家上厕所在尿盆处遇到,大家都是隔壁的,有人特意开玩笑地问了一句:“小邓啊,小乔的那份资料,你真的一眼都没有看过?”
说完,也不等邓文昌的回答,戏谑着哈哈大笑离开,不屑于要邓文昌一个答案。
邓文昌铁青着一张脸,尿都漏了。
看着湿了一点的裤脚管,邓文昌气得差点没把这只裤脚管给撕了。可惜单位上,他没有放备用的裤子,一旦真把裤子给撕了,那么他只会更丢人。
无奈的邓文昌只能把裤管给洗一洗,一边洗一边咒骂乔楠是个扫把星。
那份资料,他当然看了,遇到有些自己都不熟悉的地方,他还特意查了,请教了人。要知道,他在美国留学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可笑的是,邓文昌只差没把乔楠的那份资料肢解了,他硬是没能从这份资料之中,找出乔楠的一个错处。想到乔楠处理这份资料的速度比自己还快,正确率又那么高,跟自己揪错的速度完全成了反比,邓文昌当天晚上气得差点睡不着觉。
他一直以为,何义偏心,把容易的那一部分给了乔楠,把难的那一部分给了自己。
就是因为何义的这些小动作,才使得自己在办公室,在所有人的面前,总是输给乔楠。没有何义的小动作,乔楠哪儿来在他面前猖狂的资本?
可等他真的看清楚乔楠这些资料上的内容时,邓文昌像是“啪啪”被打了一百多个耳光一样,脸直接打肿了。
事实证明,他手上的资料比乔楠的简单。
真要说何义有小动作偏帮一个人,那何义偏帮和照顾的也是他,不是什么乔楠。
正是这个事实,才更让邓文昌气得睡不着觉。
他堂堂一个留学生,硕士毕业,会比不过一个在连大学都没有毕业的大学生吗?
怎么可能?
开玩笑!
邓文昌死也不承认,自己去美国留学的那几年,纯粹是在浪费时间,最后他的学业实力,连个国内大学都没有毕业的大学生都比不过。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失眠一个晚上后,何义“原模原样”地把那份资料带回外交部,还言明,乔楠不是做得太好,是他为了部门里的事儿太忙,哪儿有功夫手找乔楠的错处。正事那么多,他都忙不过来了,还有闲情看乔楠的资料,真逗。
为了不露出破绽,邓文昌早就影印了另一份,今天恰好也能把影印的头一份原稿,还给乔楠,免得被乔楠看出什么破绽来。
邓文昌自以为自己这么做,一定可以掩盖所有的事实,不会再有人知道他对乔楠的小心思。不成想,乔楠本人没相信,办公室里的那些前辈也没一个相信的。
这些人仿佛认定了,他小肚鸡肠,绝对会不遗余力地揪乔楠的错处。
那么他说自己没有空,不怪那些人都笑了。
昨天才打肿的脸还没消肿呢,被前辈这么一嘲笑,邓文昌的脸当然是越来越肿了。看着邓文昌一脸沉阴阴地从厕所里出来,不少人都把目光往邓文昌的身上放了放:“哟,小邓,这是怎么了?去了趟厕所,裤子都漏了?年纪轻轻的,得注意身体啊,别弄得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要差。”男人会湿裤子,肯定是尿的时候出了问题。
作为男人,大家都懂的,想当然的,办公室里的笑声越发多了。
受这么多人的嘲笑,偏偏邓文昌还不能发作,只能黑着一张脸回到自己的座位,再把所有的怒气撒在乔楠的身上,拿看杀父仇人一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乔楠看。
无辜躺枪的乔楠眸光一闪,看着邓文昌的眼神之中写了两个字:白痴。
如果可以的话,乔楠觉得用弱智来形容更恰当一点。
昨天,隔了几个月,是她回到外交部的第一天,所以有些情况,乔楠没发现。可是今天,乔楠看出了不少问题。
刚进一个新单位,老人欺负新人,这种情况是免不了的。但乔楠感觉到更多的是,外交部的这些前提,似乎都不怎么喜欢邓文昌的样子。要知道,她去年来外交部实习的一个月里,这些前辈都不是这种态度。哪怕对邓文昌这个新人不是十分照顾,也不至于出口伤人,明知道这些话是个男人都听不得,还非要讲不可。
整个部门的前辈,都在排挤同一个新人,笑声之中,都有那么一点恶趣味的意思了。这只能说明,不是这个部门的前辈太团结,抱团排他,必是邓文昌哪儿的表现不如人意,甚至是把人给得罪了。
能做到这种地步,邓文昌的情商得多低?
确定这一点之后,乔楠喝了一口水想到。假如没有彭宇的保驾护航,说不准,不需要她出手,邓文昌在外交部未必能待得下去。
“爸爸,举高高,哈哈哈哈。”
“我也要!”
“排队!”
心情颇好的乔楠手才触到自家的大门,便听到屋子里传来儿女高兴的尖叫声:“高高,还有,再高点,高高的。”
乔楠开门的一瞬间,翟升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手里还举着胖闺女呢,身子一转,果然见到自家老婆回来了:“回来了。”
乔楠眼睛弯弯如新月:“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回来了?”
“嗯。”翟升也笑了,这句话谁来说,都一样:“从外交部回来,学校你不准备去了?”
“嗯,该申请的,我全申请了。在校期间能完成的,我也完成了。至于继续在学校里考研读博什么的,我觉得还是算了。毕竟再有一、两年,他们三个孩子也该上学了。我怕除了工作之外,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三个孩子的身上,还嫌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