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交谈之后,两名学子相携离开,去书架前挑选自己喜欢的书籍。
见没什么事,唐鲤吩咐完掌柜接下来需要跟进的地方,就和张奇一起回了摄政王府。
地狱香之毒十分难解,这几天华峰已经将聂寒洲体内的毒素逼出了大半,剩下的余毒需要慢慢调理,没有一年半载,清除不了。
唐鲤和张奇回到王府的时候,聂寒洲正坐在院子里沐浴阳光。
春日的暖阳打在略微苍白的皮肤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一丝脆弱。
听到脚步声,聂寒洲睁开双眼,见到来人是唐鲤,眸中的凌厉迅速掩去。
“怎么又来了?”
冷硬的语调中透着几丝嫌弃,仿佛眼前的少年是什么令他讨厌的存在。
听到这样的话,唐鲤顿时红了眼眶,即使隔着半张面具,也能看出他的委屈。
“既然摄政王不想见到我,那、那我走就是了。”
说完这句话,唐鲤作势要离开。
聂寒洲身子一僵。
他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小皇帝这么敏感,竟然说走就走。
聂寒洲指尖微微蜷缩,递给张奇一个眼神。
“诶诶,小公子,您别走啊。
王爷跟您开玩笑呢,他怎么会不愿见您,前几日还跟小的打听您来着,问的那叫一个细,恨不得把您有几根头发都问清楚。”
张奇自顾自说了一通,没看到聂寒洲僵硬的脸色。
等他被对方阴沉的目光盯得后背发毛,才后知后觉揭了王爷的短。
不好,得赶紧扯呼。
“那啥,小的还得去守门,就不在这碍两位主子的眼了。”
说完,狗撵似的跑远。
一时间,周围的气氛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聂寒洲率先服软。
“陛下去书屋看了还满意吗?”
唐鲤撇了撇嘴:“嗯。”
一个字就把天聊死。
聂寒洲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恰在这时,李管家急匆匆走了过来,见唐鲤也在此处,到嘴边的话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聂寒洲眉头微微蹙起。
“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他以为是关于军中的事情,结果李管家一开口,就让两人愣在了原地。
“王爷,这两日坊间都在传、传陛下是个喜欢男子的断袖,根本不配当咱们礼唐王朝的皇帝。”
说完这句话,李管家偷瞄了眼两人的神色,见他们面色难看,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开口:
“还说陛下倾慕的对象,就是、就是王爷您。”
这话一出口,唐鲤白净的小脸儿立刻涨得通红,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聂寒洲没有生气,而且不知为何,心里竟然生出一股隐秘的喜悦。
朝李管家递了个眼色,示意他退下,等人走后,聂寒洲站起身,走到唐鲤身前,将他整个人笼罩在身下。
“陛下,李管家说的是真的吗?”
唐鲤被他强大的气势吓到,结结巴巴否认:“不、不是。”
见他不承认,聂寒洲微微躬身,和他平视,英俊的面容近在眼前。
“不是吗?
那陛下上次为什么亲臣?
坊间为什么会传陛下爱慕臣?”
唐鲤眼神躲闪,不答话,也不看他。
聂寒洲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唐鲤与他对视。
“回答我。”
语调不容拒绝。
唐鲤干脆破罐子破摔,大声吼道:“是又怎么样?
朕就是喜欢男子,就是对你一见钟情,你待如何?”
吼完这句话,唐鲤胸膛剧烈起伏,仿佛用完了所有力气。
聂寒洲眼中闪过一抹惊愕,没想到唐鲤会说出那样的话。
向来冷情的内心竟然因为一句‘一见钟情’起了波澜。
半晌,聂寒洲没头没脑来了句:“臣允许陛下做那天没有完成的事。”
他想看看自己是否和眼前的少年一样,也喜欢男子。
唐鲤装作不明所以,乌黑的杏眸眨动了两下。
【爸爸,寒洲爸爸让你亲他呢。】
【我知道。】
原主生性胆小,他总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怎么?陛下不愿意?”
聂寒洲脸色倏冷,身上的压迫感又强了几分。
唐鲤摇了摇头,颤颤巍巍往前凑去,温热的唇瓣轻轻贴上男人有些微凉地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