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行了二十来分钟,到了胡柳巷一座不起眼的二进小院。
沈三率先跳下车,随后掀开车帘,扶着唐鲤下来。
等他站稳,周二走上前道:“三少爷,人就在里面。
您和三儿先进屋,小的去将马车停好,随后就到。”
唐鲤点了点头,手里抱着个精致小巧的手炉,跟着沈三往内堂走去。
一进门,就见一个穿着民国特有学生装的男人,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
二月里天还冷着,男人被冻得嘴唇发青,浑身打着摆子,跟得了羊癫疯似的。
见到唐鲤进来,廖成凯双眼倏地一亮,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
唐鲤掏了掏耳朵。
沈三极有眼色的上前,把廖成凯嘴里的布条抽了出来。
廖成凯喘了口气,立刻大声呼救:“阿奴,快救我,有人要杀我。”
听到“阿奴”二字,唐鲤脸色一沉。
“阿奴也是你能叫的?
沈三,掌嘴。”
沈三得了命令,上前拎起廖成凯的衣领,“啪啪啪”左右开弓,连甩十几个嘴巴子,直把自个儿手都打麻了,才嫌弃地将人丢开。
廖成凯瞬间被打懵,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唐知安一向乖巧听话,对他依恋颇深,怎么会让人打他?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难不成是他和唐知秋合伙欺骗他的事,被对方发现了?
可他从未在唐知安面前提起过唐知秋,他是怎么知道的?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唐知秋那个臭婊子暴露了什么,不然这个小变态根本就不可能察觉。
想到这里,廖成凯满心怒火,恨不得现在就去将唐知秋那个臭婊子撕碎。
可惜,形势比人强,他不得不先低头求饶。
“阿、知、知安……”
这次不用唐鲤开口,沈三主动上前,换了只手又打了廖成凯几巴掌。
“你算个什么东西?
知安也是你能叫的?”
廖成凯被打的晕头转向,眼神涣散,好半晌才缓过劲儿。
“三、三sao爷,对、对ba起。”
廖成凯哆嗦着嘴唇,话都说不利索,整个人狼狈的像条丧家之犬。
唐鲤居高临下看着他,沉声道:“廖成凯,当初你借着二堂哥的名义,时时出入唐家,对我各种殷勤,处处暗示。
我本以为你也喜欢男子,所以才鼓起勇气向你表明心意。
没想到你竟说出那般伤人的话,害我旧疾复发,差点没命。”
说到这里,唐鲤蹲下身,直视廖成凯的眼眸。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这只是一场骗局,一场你和唐知秋早就设计好的骗局。
就因为无意间发现了小书房内分桃断袖的话本,唐知秋就武断的以为我喜欢男子,唆使你接近我,为的就是要毁了我。”
说到这里,唐鲤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廖成凯看着他这疯样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你们可真真是好算计,只可惜,被我发现了。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占有欲极强,得不到的东西,或者坏了的东西,那就只能毁掉。”
唐鲤看着廖成凯眼眸中的光亮一点点熄灭,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的滑稽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将鱼仔从小黑屋里放出来。
【乖仔,给他来几张特写,以后不开心可以拿出来看看。】
鱼仔重获自由,舒展了下身体,取出小平板,咔咔咔将廖成凯的惨样拍了下来。
【爸爸,拍好了。】
唐鲤点了点头,招呼沈三过来。
沈三还沉浸在他家三少爷喜欢男人这件事情里无法自拔,见唐鲤叫他,忙同手同脚走了过来。
“三少爷有何吩咐?”
唐鲤勾了下嘴角:“将人废了扔出去。”
沈三忙躬身应下,心道,三少爷平时看着软软糯糯,一副风一吹就倒的模样,没想到做起事来这么心狠手辣,他以后可千万不能得罪对方,否则下场肯定比扒皮抽筋还惨。
这么想着,沈三对待唐鲤的态度更加恭敬,一副唯他马首是瞻的姿态。
唐鲤吩咐完,转身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