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内,
肉体和铁床碰撞的声音终于停息了,君麻吕倒在铁质的试验台上大口喘着粗气。
原本冰冷干燥的试验台上已然满是汗水,但好在身上如同万蚁爬行般的搔痒感终于褪去了,
借助着旁边装着无数婴儿尸体的标本缸的倒影,君麻吕能模模糊糊的看到自己上身的黑色纹路已经消退了下去。
这已经是第三次咒印失控了,君麻吕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已经挺过了三次咒印的爆发。
由于没用封邪法印的压制,君麻吕身上的咒印几乎是每当君麻吕恢复一点体力就会再度爆发出来。
咒印中蕴含着大蛇丸的部分灵魂,这部分灵魂就如同一个监工一般,只要君麻吕对咒印保持抗拒,他就会时不时的爆发,一直到君麻吕筋疲力尽为止。
躺在粘腻的试验台上,君麻吕渐渐放缓呼吸,忍着骨骼深处那种熟悉又陌生的刺痛感。
君麻吕的身体看起来仍旧健硕,可他的脸色已经隐隐的有了些苍白的样子。
尸骨脉的特殊体质才不会管主人的状态如何,一旦感受到身体的虚弱,他就会自主地吸收营养来补充机能。
可君麻吕绑在着当实验品又哪能摄入什么营养,因此这两天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吸收细胞中的生命能量了,
君麻吕感受着似乎有些减弱趋势的搔痒感,和隐隐加剧的痛苦,思考着身体的状况。
看样子再来自己,这咒印也就奈何不了我了,不过自己的身体要注意了,如果不能想办法逃出去,每天这个样子不超三个月这该死的体质应该就会让自己变得跟原着的君麻吕一样虚弱吧。
君麻吕打起精神尝试着提炼一点点查克拉,然而自己的身体刚提炼出一点查克拉,一条小蛇就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胳膊上,随着蛇牙刺破皮肤,好不容易提炼出的一点查克拉悉数被小蛇抽走。
“干!”
君麻吕忍不住低骂一声,他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多少次了,只要自己试图提炼查克拉这死蛇就会一口不剩的把查克拉吸干。
究竟要怎么办,君麻吕闭着眼睛尝试沟通自己下丹田的那股查克拉,是的,那股源于三尾的尾兽查克拉仍旧跟大爷一样安安稳稳的躺在他的下丹田。
不同于鸣人或者我爱罗那样体内拥有着一整只完整尾兽的人柱力,君麻吕体内的只是一股较庞大的查克拉而已。
尾兽是拥有智慧的高等生命体,人柱力可以通过沟通得到尾兽的认可从而发挥尾兽的力量。
君麻吕体内的这股查克拉则不同,这就是一团查克拉,只有最基础的本能,就算让自己本身不会消散而已。
曾经的川之国水怪能运用三尾查克拉那是因为他本就长期食用三尾多出来的查克拉,因此在水怪体内是这团查克拉还算是听话。
可君麻吕就不同了,君麻吕只是当时这团查克拉发现自己要随着水怪死亡消逝时被迫找的下家而已,说白了就是个备胎,又没有强劲的实力来驱使他的话,它自然就跟大爷一样美滋滋的不动弹。
除了两天前君麻吕因为刚刚过度使用尸骨脉没有恢复,加上突遭咒印侵蚀的危机时刻时这团查克拉略微的分出来了一点点来滋补他的身体外,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都是跟大爷一样稳坐钓鱼台,任由君麻吕怎么跟它沟通它也不打算出来干点事。
君麻吕对此也很无奈,只能自我安慰:起码关键时刻能救我一命也说不定呢。
正当君麻吕想着如何才能让那团查克拉做点人事时,脚步声再次响起,大蛇丸带着兜再次走了进来,大蛇丸再次居高临下的盯着君麻吕:“咒印的滋味如何?”
君麻吕仰头看着大蛇丸:“说实话我本来觉得挺难受的。。。。。“
大蛇丸听到这话下意识觉得不对,君麻吕的下半句吐了出来:“但是我看到你的手的时候,我就平衡了。”
大蛇丸被君麻吕这样戳到痛处一张白脸都黑了下来,一时间他又觉得双手开始隐隐作痛,他咬牙切齿的对兜道:“把他的双手给我切下来。”
兜犹豫的开口道:“可是大量的失血不利于接下来的实验和研究。”
大蛇丸不禁一滞,说到底他骨子里的探索欲还是高于一切,不然君麻吕也活不到现在。
于是他只是低声道:“那就先去抽取些血液样本,等我先研究完先。”
大蛇丸瞥了眼君麻吕冷冰冰的丢下一句:“你最好祈祷你的血液能让我多研究几天,我研究透你身体里的秘密之日,就是你丧命之时。
到时候我绝对会让你已最痛苦的方法死去。”
说完大蛇丸转身愤怒的离去,兜留在实验室里准备着抽血的器材。
兜磨磨蹭蹭的走向了君麻吕,估摸着大蛇丸此时应该走远了,他轻轻的走到君麻吕身边,一边将针筒刺进君麻吕的身体一边轻声道:“抱歉了。”
君麻吕对此有些好奇:“为什么说这个?”
“我其实蛮佩服你的,天赋出众,实力强大,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如果不是立场不同,我并不太愿意对佩服的人做这样的事。”兜一边抽血一边说道
君麻吕不禁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哪有随心所欲可言?”
兜沉默了一会,抽出了针筒:“起码你曾经有过,起码你可以做你自己,而且还有那么多。。。。。”
说到这里兜却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沉默的推了推眼镜。
君麻吕愣了一下,他自然知道兜为什么会说这种话,但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兜他却不太知道要说什么话。
兜见状微微一笑,有些像是自嘲,又或许是些别的什么东西,转身离开。
君麻吕下意识的叫住了他:“我突然觉得你这家伙有点意思了。”
兜脚步顿了顿,突然在身上摸了摸,而后转身走回来,突然按着君麻吕的下巴丢进去了一个黑色圆球:
“这是我特制的兵粮丸,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不过也许能让你好受一点。”说完这话,兜转身快步离开。
君麻吕感受着口中有些奇怪的味道,突然含糊不清的开口:“算我欠你一条命。”
君麻吕的话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幽暗的实验室重回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