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银鹭十分生气,她没看出来白若竹这么窝囊。
几名士兵过来,将白若竹四人绑住押了下去。
他们被关进了一个临时搭的帐篷里,外面把守了一队士兵。
“若竹,这是怎么回事?”占星见说话方便了,这才小声问道。
“有人下套啊,他们中的是慢性毒药,本来解毒就麻烦,我只能想办法先让他们止泻,但药是决定不会有问题的,那几个人吐血必然是这军中的奸细做了手脚。”白若竹慢慢讲道。
“那你怎么不说,还任由他们把咱们绑了?”银鹭气愤的问道。
白若竹冷笑了一声,“你们不觉得胡将军有些可疑?喝药的人很多,又不是所有人都吐血了,他连之前下毒的奸细都没查出来,就立即就怀疑上我了?”
“你怀疑他是奸细?”银鹭眼睛瞪的圆鼓鼓的,“好家伙,那可是个将军!”
“将军怎么了?人家突厥都舍得派王子来做奸细呢。”白若竹撇撇嘴,不过这里也只有剑七知道当年右通政司李易的事,“另外,他还有个更可疑的地方。”
她顿了顿说:“他没说白若竹有罪,反倒说我是假冒的,他不能随意处置朝廷派出的通商使,但假冒朝廷官员可是重罪。”
占星明白了,“他是早就想好的,所以你不辩驳不反抗,看他下一步的动作?”
她点点头,“反正也没办法立即解毒,不如走一步是一步,而且奸细不除,这毒也解不了。”
“对啊,你解毒哪有人家下毒来的方便。”银鹭发现自己错怪白若竹了,急忙给了她一个讨好的笑。
“今天辛苦你了。”白若竹是真心道谢,他们本就和银鹭非亲非故,虽然谈了合作,但被围困的时候,银鹭就是不出力也说不了她什么。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人带人来审问,只是这次胡将军没出现。
这种事他也不用亲力亲为,交给手下做就好了。
“大胆小贼,敢来军中害人了,说,你们是不是突厥人派来的!”来人冲着白若竹喝骂起来。
“令牌和官印都给胡将军看过,是真是假他还不清楚吗?”白若竹懒洋洋的说。
“一派胡言!白大人是出了名的神医,你看看你开的药,刚刚有三人已经断气了,就是胡将军也昏倒了。”来人嗓门很大,实在有些吵人。
白若竹微微挑眉,“胡将军昏倒了?”
“你们速速从实招来,否则我只有用刑了。”来人继续说道。
白若竹和剑七飞快的看了一眼,两种可能,一、胡将军没问题,只是个大老粗太糊涂,如今被人下毒严重了;二、胡将军确实有问题,他借此更让人不会怀疑他,即便他的手下“错杀”了白若竹等人,将来被朝廷追究,他也可以借病重昏迷说完全不知情。
当然白若竹更倾向于后者,她也不愿相信西北军一名将领竟是突厥奸细,但直觉告诉她这胡将军不对劲。
“能招什么?有些人中毒太深,来不及救治难道是我的错?我又不是神仙生死人肉白骨。如果我的药有问题,怎么不是全军吐血?”白若竹说道。
来人眉头皱了皱,似乎认为她的这个说法也不是不可能,白若竹悄悄观察他的神情,这人似乎不是奸细,就是来认真审问此事的。
但她也不会随意和对方说胡将军的问题,一方面她自己都不确定,又无凭无据的,能说清什么?另一方面万一对方是胡将军的人,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这……”他有些犹豫,旁边的士兵问道:“那还要不要行刑?”
“我是朝廷的通商使,你确定没弄清情况就用刑?”白若竹问道。
不想那人突然看向银鹭,“那她不是丹梁人吧?说不定就是奸细,搜她的身。”
银鹭气的脸通红,“你们敢!”
她的架势是要用蛊虫了,女子怎可让人搜身?这对她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而且养蛊之人最不愿他人近身,对于蛊师来讲,被人搜身绝对是极大的羞辱。
所以不管作为女子,还是蛊师,银鹭都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搜她的身。
“胡将军让你搜身的?”白若竹却一闪挡在了银鹭前面。
“她不是丹梁人,难不成是西域的官员?我可没听说西域有女官,你这样拦着莫不是她身上藏了毒?”来人毫不示弱的喊了起来,然后身形一闪,想绕过白若竹朝着银鹭抓去。
砰一声,那人没来得及惨叫就摔了出去,人直接头一歪昏死过去了。
“怎么还想对我动手?”白若竹瞪向其他人,“还不滚?”
其实士兵没想到白若竹一介女流竟然内力如此深厚,他们自知不是对手,也不敢随便对朝廷命官动手,只得出去扶了昏到的队长,匆忙离开了。
银鹭一直不理解的看着白若竹,见白若竹看向她,终于忍不住问:“我能解决,你为何要帮我?怕我用蛊虫杀了他们?”
白若竹笑笑,“即便是暂时的利益同盟,我也不会管你,何况你之前出力不少了。”
银鹭沉默了片刻,低着头有些别扭的说:“谢谢。”
“不用谢我,我一直没忘了你想杀我。”白若竹依旧是笑着说的。
“我……”
这下子银鹭语塞,她确实曾经想杀白若竹,恨之入骨的想杀了她。
占星担心气氛尴尬,开口问:“现在该怎么办?”
“看看胡将军的动作吧。”白若竹说道。
“那中毒的人怎么办?”剑七有些担心。
“中的都是长久积累下的慢性毒,不是一朝一夕能解的。”白若竹摇摇头,“怕是这次下来,不少将士要退伍还乡了,就是解了毒,身体也亏损了。”
这时有信鸽扑闪着翅膀飞了过来,西北军有人也追了过来,但剑七眼明手快的抓了信鸽,取下了鸽子腿上的小竹筒。
他取出纸条一看,脸色就阴沉了下来,随即将纸条递给了白若竹。
等看到纸条上的字,白若竹的手猛的一紧,“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