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清秋一口黑血吐出来,再也站不了那么笔挺了,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怎么会……怎么可能……”她不敢相信的问着,但因为中毒,声音已经没了之前的气势,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似的。
当然,白若竹不会让她这么死的,樱彤公主的怨控术还没解除,不管是清秋还是那个域外高手,都不能死。
“蠢材!这就是轻敌的下场。”域外高手不悦的骂道,随即一招朝江奕淳攻去。
江奕淳运起轻功躲开,但下一秒他却突然动不了了。
身上被笼罩了一个术法牢笼,他无法攻破,一时半会出不去。
“小心!”钟盔惊呼了一声,能让他这般大惊,怕是对方要出什么杀招了!
就见那白发高人口中念念有词,白若竹心中咯噔一声,隐隐感觉到困住江奕淳的术法牢笼在加强。
她不敢有半分犹豫,给了小毛球指令,小毛球化作一道白光,朝着域外高人飞去。
她之前没给小毛球安排任务,就是让小毛球做最后的杀手锏,对付懂术法的那人,却不想那人这么快就对阿淳用了杀招。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等了。
域外高手一边念口诀,一边防备着钟盔的偷袭,但钟盔阵法关键时候,想去帮忙却无力分神。
但让域外高手没想到的是,一个白光朝着他的脖子飞来,巨大的危机感突然笼罩心头,这是高手们天生对危险的感知。
可他已经无法停下了,只觉得脖子一痛,眼前就黑了。
他口诀念了一般,术法牢笼已经伸出了大量尖刺,虽然都是术法之力化成的,却锋利无比。
江奕淳无法打破牢笼,只能用缩骨功尽量缩小自己来躲避,可即便这样,他身上还是挂了彩。
正在快速伸长的尖刺一瞬间溃散,整个牢笼也化为了点点星光。
江奕淳大口的喘着气,好险,只再慢一息,他就被戳成筛子了。
“阿淳!”白若竹冲过去,拿出伤药给他伤口上倒,又给他嘴里塞止血的药丸,眼泪也止不住流了下来。
“别哭,一点小伤,咱们什么没经历过。”江奕淳故作轻松的冲她笑起来,然后身上骨头一阵咔嚓,身形又恢复了他本来的高度。
白若竹埋怨的瞪了他一眼,“你还变什么啊,伤口都撑开了。”
“太低了,看你不习惯。”江奕淳笑着说。
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可心里又一阵后怕,如果刚刚她反应慢了,或者小毛球没有一击成功,后果将不堪设想。
太危险了,她差点失去他。
这一瞬间,她觉得无比的疲惫,等回去之后,他们就归隐吧,再也不要遇到这种危险了。
那边楚寒已经将清秋的手反绑了起来,钟盔的阵法也差不多要完成了。
“钟叔叔,可以了吧?”江奕淳问道。
“马上就好。”钟盔不敢再有半分耽搁,如今他们就是在和时间赛跑。
别人看不真切,白若竹懂术法,却是能看清楚钟盔画的阵法,就见这阵只差最后几笔,只要条线连接上,就完成了。
她心中默默祈祷,一定要让他们顺顺利利的逃脱啊。
排出的暗卫返回,向白若竹禀告:“主子,南门已经攻破了,旭日下令和咱们汇合,一起攻入大殿。”
“好了,都快进来!”钟盔终于画好了最后一笔。
众人不敢耽搁,飞快的进入阵法,就见钟盔念起口诀,阵法四周大亮。
突然,他猛的吐了一口血出来,脸色一瞬间变的煞白。
“不好,大阵启动了,咱们在阵中被困了!”
他话音未落,白若竹就看到王宫之中升起无数道光束,包括东门外面,都出现了耀眼的光束,这些光束就组成了王宫中的那个防御杀阵。
他们已经尽量不进入东门了,没想到竟还在阵中,对方怕早就算计好了,甚至不惜扩大范围,耗费更多时间和精力。
“不对!”她突然叫起来,“我明白了,根本不是他们还需要时间来完成大阵,一切都是假象,怕是早就能完成,但封尘和齐道长托着,请君入瓮,好将咱们都困进来!”
钟盔用袖子擦了嘴角的血迹,气的跺脚,“一个旭日就够难对付的了,竟然还有能算计的,没想到西域王室现在这般能耐了!”
钟家往常都不将西域王室放在眼里,一方面因为他们多年被神殿控制,形同傀儡;一方面王室没什么真正的高手,普通人自然入不了术法世家的眼,要不是钟家要隐世不争王权,王室早就易主了。
只是如今封尘还有那什么齐道长实在不简单,有如此心机也要配上匹配的实力,至少之前钟盔和江奕淳入宫查看时,齐道长瞒过了他们的眼睛。
“那现在怎么办?”楚寒发愁的问,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域外高手昏迷不醒,樱彤公主也跟着昏了过去。
江奕淳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他甩了甩衣袖,看着丝毫不在意这些伤。
“钟叔叔有办法破个出口吗?”
钟盔摇头,“这阵一出就破了我的转移阵,还让我受了不轻的内伤,我实在无能为力,这阵集合了太多术法师的力量,我现在更担心的是它的杀字。”
他话音刚落,南边的光束竟变成了诡异的红色,一阵风吹来,风中好像带了惨叫声和求救声。
“杀阵开了,是旭日他们。”钟盔有些高兴,活该旭日他们见了血,但转念一想自己这边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脸又垮了下来。
白若竹眉头紧紧的皱起了,“浓重的血腥味,好像这阵还能吸食气血,然后加强杀气。”
钟盔点头,“确实如此。”
“不行,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既然无法破开,那咱们先想办法躲躲,这几个门都不能待了,肯定杀阵先从宫门开启。”白若竹说着给了清秋一个手刀将她劈晕,拎着她朝宫里走去,众人急忙跟上了她。
“咱们能去哪?”楚寒看了眼怀中的樱彤公主,内心的担忧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