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球飞了上去,冯澜影担心的问:“它能看得懂或者说的清吗?”
“它不会说人话,但可以跟我神识沟通,没问题的。”白若竹说道。
不想很快白若竹就有些后悔了,小毛球竟是飞到最上面,然后穿过了透明的光罩,很快不见了踪影。
“它不怕水?”占星问道。
“怕水啊,难道上面没水?”白若竹皱眉,难道他们一开始就想错了,那蔚蓝色是别的缘故,并不是直接的海水?
很快白若竹失去了和小毛球的联系,这种情况在金翅族中也出现过,小毛球为了查清楚那棵树下的蛊虫,深入到地下很远距离,才跟她失去了联系。
不过小毛球有分寸,她还是耐心等待吧。
江奕淳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它不是一般的蛊虫。”
这一次白若竹又抬头抬的脖子都酸了,干脆继续躺着看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东西掉了下来,吧唧一下砸到了她的额头上。
“小毛球?”白若竹急忙做了起来,小毛球从她额头滑落,掉到了她手心里。
但小毛球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它怎么了?死了吗?”袁立诚傻乎乎的叫了起来。
冯澜影踢了他一脚,“你傻啊,如果蛊虫死了,主人谁被反噬受伤的。”
“是睡着了,可蛊虫怎么会睡着了?”白若竹发愁起来,突然想到泉心,叫了它出来,“有办法唤醒小毛球吗?”
泉心晃了晃,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赶快,否则不能你弄好东西吃!”白若竹扳下脸凶巴巴的说。
泉心委屈的落了泪,那泪滴掉到了小毛球身上,小毛球瞬间醒了。
其实那不是泉心的泪水,而是它凝结的精华,小毛球特别喜欢吃那个。
小毛球吃了一滴精华,心满意足的凑到白若竹肩膀上,和她沟通起来。
白若竹很快露出惊讶之色,众人看着着急,又不好开口打断她。
头顶的歌声慢慢变小,最后停了下来。
“小毛球说上面有一只女鲛人,活了有一千年了,是最早的鲛人!”白若竹有些激动的讲了起来。
原来小毛球到上面就到了一只女鲛人,但她的样子很奇怪,两只耳朵是鱼鳍,比起现在的鲛人,她更像鱼一些。
女鲛人似乎看不到小毛球,但她确实是活着的,小毛球觉得好奇,想凑近一些,不想却进入了女鲛人的记忆之中。
当年女鲛人是九黎族人的奴仆,但九黎族不喜欢大海,要去内陆生活,就放鲛人回归了大海,也让金翅族去海上找个岛屿生活。
女鲛人很伤心,觉得是自己没用才被主人舍弃,她开始想办法怎么变成人一样有双腿。
她在海里认识了一只玄龟,还成了朋友。玄龟见她总闷闷不乐,就说自己可能有办法帮她,还放了龟血给她喝,女鲛人真的生出了双腿,她高兴的去岸上寻找主人,转头就把她的玄龟朋友忘的一干二净。
她大概是天生太没方向感了,没去中原,却到了扶桑。
她打扮成男子样子,还不小心用了鲛人的能力,结果被不少百姓奉为神灵。
可她一直找不到自己的主人,又变的十分难过。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告诉她该成为天皇,这样她有许多的手下,就能帮她找人了。
于是女鲛人建立扶桑国,连名字也是因为她喜欢扶桑花才起的。
那个给女鲛人出谋划策的人后来成了大将军,还和女鲛人发生了关系,女鲛人生下了第一个孩子。
但是她忘不了她的主人,因为她深爱的是那个九黎人,于是她还是离开了扶桑。
只是这一次她还是没能找到中原,她在大海里被玄龟抓了。
玄龟放血折损了自己半生的修为,但她却飞快的忘了她,玄龟恨她却又舍不得杀了她。
于是玄龟将她关起来,夜夜折磨她,直到她又怀孕了,生下了第二个孩子。
那是鲛人和玄龟血统的孩子,但它却是玄龟的样子。
玄龟后悔了,不想再折磨她了,想他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但也不知道怎么,大将军带着他和女鲛人的儿子,带了一批阴阳师追到了海里,打伤了玄龟,抓走了他的儿子。
也因此一事,女鲛人彻底傻了,不再说一句话,只是到了时间就唱歌。
玄龟想尽办法去寻自己的儿子,但离开大海就不是他的战场,而且阴阳师们十分狡猾,不知道将小玄龟藏到了哪里。
这样一找就是十年,却一无所获,玄龟又被恨意蒙蔽了双眼,回到海里就抓了海妖修建了这座宫殿。他将女鲛人关在了上面,只要有鲛人靠近这一代,听到她的歌声就会进来,然后迷失了心智,最后自杀在这里。
玄龟想鲛人的后代全都死掉,却不想还是有了许多鲛人,女鲛人的长子和人类女子生了许多孩子,他带着明显有鲛人特征的孩子建立了金宫,就是最初的鲛人族群。
这千年之间确实有鲛人被引入金宫,因为他们无法抗拒鲛人之祖的歌声,最终死在了这里。
但鲛人的繁殖能力比玄龟厉害太多了,鲛人还是壮大起来,而玄龟的儿子却最终被鲛人控制,成了驮着他们的工具。
如果玄龟死的时候知道未来会是这样,他还会困女鲛人在这里吗?
玄龟寿命极长,因为他们有龟丹可以保持生命力,玄龟却把自己的龟丹给了女鲛人。
他对女鲛人说是想她死不了,不断的去害死自己的后代,让她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但不知道真的是这样,还是他不想承认心中对她的爱。
白若竹说完这些大家都沉默了,这个故事沉重的让人有些呼吸困难了,女鲛人太傻了,能放开自己的人,何必去不断追寻?
而玄龟也太偏执了,或许女鲛人已经爱上他了,本来可以好好的生活,却最终弄成了这样。
还有那个建立扶桑国的将军,心思歹毒,却也对爱痴狂,实在说不是谁对谁错。
“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那我们要怎样离开呢?”冯澜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