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的剑七眯起了眼睛,这女人是要用脸上的毒来害人了。
果然接下朱宁放出了一只小巧的机关傀儡,随即将发簪上的血肉涂在了机关傀儡上,然后放了机关傀儡出去。
剑七急忙跟上,就见那只小巧样子好像一只松鼠的机关傀儡朝寺庙的厨房跑去,趁没人注意下钻进了厨房,那机关傀儡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煮汤的锅,随即它一溜烟的钻进了锅里。
剑七突然冲过去,拿起锅盖狠狠的盖上,旁边做饭的和尚吓了一跳,问:“你怎么进厨房了?这是做什么?”
“去通知你们住持,还有告诉后院的白夫人一声,就说有人要毒害寺里的所有人。”剑七沉着脸说道。
他此刻非常的不高兴,他本来以为朱宁要想办法害白若竹,现在是明白了,朱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惜毒害寺里的所有人。
做饭的和尚本不相信,突然听到锅里发出咣当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锅盖一般。他知道不太对劲,急忙去报信儿了。
白若竹得了信儿,交待江奕淳在屋里好好待着,她去看看就回。
等她赶到厨房的时候,住持和寺里的几名长老都到了。
“这锅里是……”住持也听到了锅里砰砰的声音。
“一个机关傀儡。”剑七答道,“我刚刚想到厨房要些吃食,不想看到一个九黎族的机关傀儡偷偷摸摸的进了厨房,它身上还泛了蓝色的光芒,像是涂了毒在上面,结果不等我多想,它就跳汤锅里了,所以我急忙盖上了盖子。”
住持普烛大师脸色大变,随即又平静下来,“寺里怎么会有九黎族的傀儡?怕是误会吧。”
白若竹听了冷笑一声,“大师这是要包庇什么人吗?这么大一锅汤怕是全寺人都能喝上吧,里面如果被下了毒,所有人都会遭殃吧?”
她说完朝剑七点点头,剑七一把先开锅盖,那只机关傀儡跳了出来,剑七一剑挥过去,将它砍成了两半。
另一边屋里,朱宁吐了一口血出来,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去试试有没有毒就知道了。”白若竹指了指汤锅,做饭的和尚立即拿了根银针出来,探入了汤里,等银针拿出来的时候,前半部分已经变黑了!
围观的众人齐齐吸了口冷气,如果剑七没发现这个情况,他们今天都在劫难逃了。
“主持,那女人太恶毒了,绝不能这样放过她!”小沙弥后安终于忍无可忍,第一个叫了起来。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这事绝不能这样就算了。
普烛脸色十分难看,最后只能对众人说:“既然如此,就去看看吧。”
他又看向白若竹,“希望白施主手下留情。”
他已经看出来了,白若竹是早就知道了朱宁的存在,也早让人盯着朱宁了,否则也发现不了朱宁下毒。
白若竹淡淡的暼了他一眼,“本来该由九黎族人处置她,我不会多管闲事,但她如今是要下毒害所有人,这事不可能没点惩罚吧?”
普烛擦擦额头的汗珠,说:“贫僧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请白施主体谅。”
“先去看看再说吧。”白若竹说道。
普烛带着众人去了朱宁的屋子,朱宁已经把嘴角的血迹擦干净了,但她因为机关被毁,受了一些内伤,脸色有些苍白。
“住持,有人抢了我的机关傀儡,还毁坏它令我受伤,求住持为我做主!”朱宁先发制人的说道。
白若竹嗤笑了一声,“我要想杀你,直接动手就是了,犯的找绕这么大弯子吗?”
“那傀儡上面有她脸上伤口里的毒,这总不是我按住她抠出来的吧?”剑七瞪着朱宁说,“如果我能做到如此,便能直接杀了你了。”
“住持大师,他们肯定是怕杀了我引起您的不满,才如此诬陷我。我如今无家可归,哪里都去不了了,我在这里好吃好住的,怎么会对你们下毒?如果你们都死了,我还怎么住下去?”
如果朱宁之前没那么闹腾,现在说这种话就更有说服力了。
“你早就不想待着了,之前没少闹腾,不是摔东西就是埋怨我们关住你了,你早巴不得毒死我们了。”小沙弥气愤的说道。
“阿弥陀佛……”
浑厚的声音从众人头上响起,瞬间传遍了整个寺庙,所有的僧人急忙跪下膜拜,甚至有人眼中露出了狂热之色。
“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曰之事就到此为止吧,贫僧会处置这位朱施主。”普灯的声音在四周回荡着,就是最气愤的小沙弥也垂下了头,不再跟朱宁计较。
原本十分紧张,怕被人揭穿的朱宁又高兴起来,看来普灯大师是帮着她的,看白若竹能拿她怎么办。
“多谢大师为小妇证明清白。”朱宁急忙说道。
普灯大师的人不见踪影,声音却不息,“朱施主弄错了,贫僧不是在帮你证明清白,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还不知道自己是否清白?贫僧只为你求情,为你腹中的生命求情。”
这话直接证明了朱宁下毒,众人气愤归气愤,但谁也不敢质疑普灯大师的决定,没有去找朱宁的麻烦。
朱宁的脸白了几分,“大师又看不到,怎么能如此武断?”
“放肆!”普烛气愤的喝道,“我师弟人不在这里,声音都能传遍寺院,这里什么事情他看不到?你这妇人心肠歹毒,如果不是看在你腹中胎儿的份上,贫僧早就送你去官府了!”
“我……”
朱宁还想狡辩,不想凭空生出一只手,啪的一耳光打到了她的脸上,她的脸瞬间肿成了猪头,连张口说话都没办法了。
白若竹惊讶的看着之前出现光影手的虚空,如今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只那么一息的功夫,看她依旧感觉到了强大的力量。
朱宁哭了起来,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呜呜的像小猫叫,也不知道是脸太肿不好出声,还是被对方用什么法子限制了出声,整个人一下子安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