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瞟见旁边的高蹬也在偷笑,就知道他跟自己想到一处去了,他们这三个穿越者在这里嘲笑古人,真的好吗?
福安公主看了唐枫一眼,这才告辞退了下去,她那眼中充满了柔情,就好像面对自己丈夫的小妻子一般,让下面的人看的十分羡慕。
甚至还有人小声说:“瞧瞧吧,福安公主对唐状元可是一片痴心,两人伉俪情深,感情好着呢!”
“就是啊,到底是谁乱传消息说福安公主软禁了唐状元的?简直是一派胡言!”
“这朝里乱着呢,皇帝年纪小,多少人惦记着他的位子,就算有人去攻击福安公主也不足为奇。”又有人说道。
白若竹耳力极好,把这些人的小声议论声都听到了耳朵里,心里十分的鄙夷,这些人还是文人呢,也算是这个时代的意见领袖了,怎么就只看这一副画面就改变了对福安公主的看法?他们不知道有个词叫“做戏”吗?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没有吭声,想来对福安公主的表现抱怀疑态度,毕竟日子还久着呢,福安公主也没指望只办一次诗文大会就扭转她的形象,想来唐枫的诗文大会,还有他的思文社会一直办下去。
随即,唐枫又宣布下面的活动开始,接下来是曲水流觞,唐枫请众人起身,去了会馆中蜿蜒的溪边,每人坐了一个位置,虽然看似随意,却十分的有韵致。
这昌宁会馆的小溪很特别,是人工挖掘出的河道,曲折而蜿蜒着,十分适合做这种曲水流觞游戏。
溪边有乐师弹奏起来,丝竹声优雅的响起,让人心境也平静了下来。
这时,一盅盅的酒水,顺着溪流慢慢流下。
白若竹作为现代人,可是第一次玩这种游戏,不由仔细看了一下上游漂流而下的酒杯。这种酒杯体型很小,底部有托,可以漂浮在水上,她又仔细看了看,酒杯是木头制成的,难怪不会沉下去。
转眼就有酒杯停在了一名才子面前,他也爽快,随即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也作了一首饮酒诗,只是他的饮酒诗与唐枫的不同,唐枫的是潇洒肆意,而他却是描写细腻,抒写的是酒的色泽与口味,虽然是不错,但是到底多了些匠气,并没有唐枫那首诗出彩。
唐枫毕竟是状元,又有几人能跟他的文采相提并论,所以这首诗也算是上乘了,很快博得了众人的喝彩声,紧接着又有酒杯停在了其他人的面前。
曲水流觞进行得很顺利,气氛也逐渐热闹起来,中途有酒杯停到了田安的面前,他做了一首写景的诗,诗句大气磅礴,写出了几分壮阔和高远的意味,博得了不少人的称赞。
田安很是高兴,还用眼角悄悄地去打量唐枫的反应,可惜唐枫并没有看他,让他心里十分挫败,咬牙想:总有一天他要给唐枫点教训,让他知道,到底谁才配做真正的状元,而唐枫不过是一个被公主尚了驸马的男宠而已。
随即,众人评选出最出色的诗,即可拿到公主送的那套琉璃茶具,最终当选的就是田安的那首诗。
不想有人说:“唐状元之前那首酒诗更出色几分,那彩头该归唐状元。”
田安有些不悦,但很快收敛了神色朝唐枫行礼,说:“唐驸马那首诗确实胜我一筹,这彩头该归唐驸马。”
许多人听了这话神色微微有了些变化,旁人都是叫唐状元,田安直接叫唐驸马,这里面的意思还不明显吗?
唐枫冲田安微微一笑说:“既是公主送的彩头,我再拿走,岂不失去了它的意义?我本是这大会的主办人,只想以诗会友,这彩头我就不要了。”
有人笑着打哈哈说:“是啊,福安公主的彩头让唐枫拿去,岂不是自家人送自家人啊?田安,你就不要客气了,这些诗作里,没人及的上你那首。”
白若竹悄悄看了眼说话的人,这人口才还真是好,情商也很高,一句话就把两人都捧了,让田安也有了台阶下。
田安想唐枫不要东西让他拿去,他心里十分不愿,但细想想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诗比唐枫差到哪去了,他只觉得唐枫那首是狂妄无比,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想想自己赢了唐枫的彩头,他现在又觉得舒服多了。
白若竹并没有作诗,她本来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中年商贾,待的位置也是极靠外面的,所以等到诗文大会一结束,她就带着人离开了。
等回到住所,白若竹把《月下独酌》的四首都写了下来,和高璒一起研究起来。
高璒指着一处,说:“是不是这里?”
他指的是“三月咸阳城”这句,白若竹皱眉,“咸阳城在哪里了,他最近也不可能过去吧?”
“先记下,晚点让下面的人去查查。”高璒说道。
随即白若竹又看到一句,“第四首的蓬莱、高台,会不会是京中出现的名字?”
高璒想了想,突然说:“我想起里了,出京不远有个蓬莱阁的景点,是处避暑胜地,还有一汪温泉,会不会福安公主过阵子要去蓬莱阁小住?”
白若竹眼睛亮了起来,“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可以提前去蓬莱阁布置,只要不打草惊蛇,营救唐枫的几率就大的多了。”
“那你真打算杀了福安?”高璒突然问道,白若竹之前跟他说了和周时彬的合作,他当时没说话,不想这时候问起来了。
“怎么,是你亲戚,你不想我杀?”白若竹挑眉问道。
不管别的,就说她害了唐枫,又跟蒋丹狼狈为奸,还抓了不少年轻男子去祸害,杀了福安公主都算是为民除害了。
“我是怕唐枫不同意,一曰夫妻百曰恩啊,杀了她倒是简单了,到时候京里大乱,我们也好带着唐枫逃回丹梁,就怕他不让你杀,到时候就不好办了。”高璒摇头叹了口气。
白若竹想了想说:“唐枫是个果决的人,我想他不会心软,就算真心软了,那就绑了她做人质逃走吧。”
高璒摇头,“她做人质没什么作用,郢王会追击我们,恨不得我们恼怒直接杀了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