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暮雨学聪明了,想到白若竹之前骂王天佑的话,立即喝道:“大胆!我家主子是五品的诰命,你有品级吗?没品就一边呆着去!”
没品……
白若竹差点就没喷笑出来,这暮雨绝对是个活宝啊,他是怎么当暗卫的呢?
“我爹爹还是四品大官呢,五品算什么?”孙小姐跟只斗鸡一样仰着下巴叫道。
白若竹这次真的笑了出来,“你爹是四品,你是吗?我见你爹要行礼,可你是没品的,见我就得行礼。当然,我也不是在意这些小节的人,行礼就不用了,以后说话注意一些,免得旁人要说孙小姐家教不好了。”
“你、你……”这孙小姐一看就是竟然冲在前面,又容易冲动的傻子,几句话就说不过白若竹了。
“我就是替我二哥抱不平又怎么样?他是策论的第二名,你公开侮辱他,岂不是把第三、第四,以及后面的人都骂了?没想到孙小姐这么喜欢给自己竖敌啊?”白若竹说着看向徐盼蕊,笑着问:“徐小姐,你说呢?”
徐盼蕊发现不少人已经看了过来,只能咬了咬牙,叫两人离开,但还不甘心的说:“别在这里跟无聊的人废话了,不如去给唐枫师兄打气。”
北隅学宫的人也不敢再耽搁,快速进入了比赛场地,江奕淳则抱了蹬蹬去了贵宾席观赛,走之前他看了白若竹一眼,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没有开口。
白若竹刚好扭头跟武樱说话,也没看到江奕淳的反常。
等到了位置上不久,台上就宣布棋艺决赛即将开始,请唐枫和白泽沛等人上场,白泽沛要上台前,低声对白若竹说:“二哥会尽力的,不会再让任何人瞧不起我们一家了。”
白若竹愣了愣,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其实她想说她跟爹娘、大哥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但想想这也是这些年支撑着二哥的动力,也是他保护家人的决心。
台上棋艺决赛很快开始了,双方下快棋,每一步都有时间限制,没有过多的考虑时间。
而旁边早上没能进行的第三、四名对决也在进行着,只是观众的视线都落在了唐枫和白泽沛的身上,几乎没什么人去看三、四名的对决。
就在这时,有人走进了北隅学宫的席位,众人扭头一看,竟然是在住处养伤的武柏。
武樱吃惊的看向哥哥,问:“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你要好好养伤吗?”
武柏讪讪的笑笑,还有些憨憨的挠了挠头,说:“下午的骑射是我的项目,我怎么能不来?”
文院长听到皱起了眉头,“武柏,不要逞能,身体最重要,比试都排在后面。”
武柏摇头,“我伤口已经好大了,咱们队里本来就没有其他擅长骑射的人,我不参加岂不是要害学宫失分了?”
武樱急的跺脚,“不是还有我吗?大哥你武功没我好,我来比就是了,也让他们看看我们北方女子的厉害。”她说的意气风发,一时间让代表团不少人都看的眼睛发亮,看武樱的目光多了些欣赏之色。
“就让我试着比比吧,名额不用也是浪费,你不想我白来一趟吧?”武柏瘪着脸,好像都快哭了一样,“我大老远跑了一趟,晕船加路途颠簸,还被人捅了一剑,要是没拿点什么荣誉回去,我这趟真的亏大发了。”
众人都不说话了,想想武柏确实挺惨的,都不由有些同情他。
“而且以后每每被人提起,都能当笑料聊三天了,小妹,你也不忍心大哥心里憋出病吧?”武柏一个魁梧的壮汉,对着自己妹妹撒娇,那画面怎么看怎么古怪。
众人都转过来脸去,偷偷笑了起来,这么看起来反倒武樱像姐姐,武柏像是弟弟了。
武樱叹了口气,说:“罢了,你去比吧,不让你比,你也会怄出毛病来,随便你吧。不过说好了量力而行,否则回去让娘禁足你三个月,学宫也不能去!”
武柏脸上露出憨实的笑容,“小妹,你放心,大哥会悠着点的,就是你要好好发挥,给咱学宫争光啊,大哥看好你,第一名非你莫属!”
白若竹在旁边听的十分吃惊,比试可是有男有女,其他学宫肯定也有走武举之路的选手,武柏竟然对武樱这么有信心,那说明武樱在骑射方面确实很厉害。
文院长听了武柏这么说,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他可是放心武柏的眼光的。
白若竹想了想,问:”文院长,参加射箭比试的名额满了吗?”
“没满,难道你也想参加?”文院长有些吃惊的问道。
白若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在家经常练习射箭,倒能去比比,只是骑术不行。”
她在家里后院跟崔帆学过几招,后来也跟剑七、江奕淳学过功夫,射箭也是经常练习的。因为她眼力极好,所以一掌握射箭的技巧后,就进步的极快。只可惜她骑马是学了,但也只是会骑,没有武樱的骑术那么高超。
文院长听了十分高兴,“能上场也好,就是给咱们学宫争光了,名次什么的都无所谓。”
因为临时拉了两人做女学生,不少人都看着,她们参加的项目多一些自然最好了。
这时,在队伍后面的剑七上前,突然把一个盒子递给了白若竹,说:“主子,姑爷说如果你参加射箭比赛,就让我把这个给你。”
白若竹心里有些惊奇,江奕淳这葫芦里卖什么药啊,有东西不能直接给她吗?
她打开盒子一看,里面躺着一只小巧的护指,正是女子射箭时保护手指用的。那护指是新作的,但已经被人细心的揉软、打磨,而她试了试,大小刚好合适。
她此次出门没想过要参加比赛,所以没有带在家里常用的护指,甚至之前也没多想,就是刚刚她也觉得上去射几箭也没什么,最多手红一点罢了。
可是没有想到江奕淳提前就替她考虑好了,可是为什么早不给她呢?
“姑爷说如果你参加射箭,就要保护好手,免得待会的书法比试受了影响。”剑七又在旁边说道。
白若竹听的心里暖暖的,指尖轻抚着那只护指,就好像能感觉到江奕淳之前揉搓它时的温柔。想到这里,她朝贵宾席上看去,就见他抱着孩子也朝这边看着,那双眸子黑的发亮,好像夜空里最亮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