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去正屋跟爹娘打招呼,说了几句话才回屋找江奕淳,蹬蹬看到他娘,伸手啊啊叫着要抱,白若竹急忙把他接了过去,瞪着江奕淳说:“你干嘛架着他站你腿上?现在还太早了,会伤了孩子腿的。”
江奕淳挠了挠头,有些无辜的说:“我看别人家小娃娃不都是这样玩吗?而且儿子喜欢这样啊,不让他站,他还要叫呢。”
白若竹又狠狠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说:“孩子现在还不懂好坏,他要你就给,那你不要想想他的安全了?别人家孩子不懂那是他们,而且你能看出来他们孩子多少个月吗?等蹬蹬骨头长好了,有力气了,他自己就能扶着墙或者床头慢慢站起来,不用人帮忙,但现在还是太早了。”
江奕淳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两声,“一回来就训我,以后孩子大了,可不能当他面这么说我,你叫我这个当爹的面子往哪搁?”
蹬蹬在旁边还适时的咯咯笑了起来,白若竹本来板着脸,一下子也被逗笑了,她转头看向儿子,故意凶巴巴的说:“你也是不乖,做什么要一步一步来,以后不许调皮了。”
蹬蹬反正听不懂,就对着白若竹呵呵的笑,然后伸手要抱,白若竹到底是喜欢儿子的不行,将他抱在了怀里。
随后,她把去孟府的经历简单讲给了江奕淳听,江奕淳的脸一直沉了下来,半晌才说:“那武烈简直就是冥顽不灵,他夫人也是个不讲理的,看来这仇怨是结下了。”
白若竹也很不爽武夫人说的那些话,她直接喊了剑七出来,说:“去安排一下,让武家对武夫人有些误会,最后是她被迫被赶回娘家。”
“是。”剑七领命要出屋,白若竹却又叫住了他,“算了,先不动,等等再说吧。”
江奕淳看白若竹眉头都拧成了结,心疼的伸手去揉开她的眉心,说:“你到底是不忍心,这种事情我来做就好了。”
白若竹讪讪的笑了笑,她确实是容易心软,“我知道你对武家一直容忍,也是因为我的缘故,但事情不能一直这么下去的,算了,我明日找武樱、武柏聊聊吧。”
“那王妙双不用轻饶了,她也不用再做城主夫人了。”江奕淳眼底闪过了寒光。
白若竹这次没有阻止,王妙双也该滚蛋了,只是可怜了孟锦瑟。
没想到白若竹没去找武樱、武柏,两人就主动找上了门,江奕淳刚好出门,白若竹就请了两人去正厅喝茶说话。
“若竹,今天的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实在、实在对不住。”武樱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武柏也干咳了两声,说:“我爹娘脾气都有些硬,你可别放在心上。”
白若竹一直拿武樱当好朋友,见武樱此刻如此的坐立不安,心里也有些不忍,她叹了口气,说:“其实怎么说我们都无所谓,但武校尉怕是被人挑唆,如果站错了阵营就麻烦了。我跟你们是朋友,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们回去一定好好劝劝爹娘,他们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容易置气,真是……”武樱说到这里,都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要知道,不管做什么,最重要的是君心,莫要失了皇上的信任啊。”白若竹觉得说到这个地步就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武柏倒是比他爹清楚的说,说:“是啊,江兄是皇上亲派过来的,我爹这样不等于对皇上不满吗?一定是身边有人嚼了舌根子,我们年纪还小,原本从来不管府上的事情,家里也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从来不需要我们操心什么,哪知道这次爹娘被人蒙骗了去,这事我们兄妹俩一定尽快查明,早早劝了爹娘回头。”
白若竹听了点头,“这样最好了。”
等武家兄妹离开,白若竹微微叹了一口气,发生了这次的事情,武樱跟她二哥就更加没可能了吧。
第二天,白若竹去了谢府看望于红袖和两个双生子,于红袖月子养的不错,气色已经恢复了大半,她叫白若竹坐到了床头,笑着说:“你知道邓氏那几个人的下场不?”
白若竹倒没特意去问,一直在忙着手头的事情。
“我跟你说啊,邓氏让人找了二叔求情,二叔还来找谢敦了,可他这次是死活没有答应了,谢敦是读书人,坚信王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呢,别说是个邓氏了。于是邓氏和那个稳婆都被打了二十大板,然后发配边关做苦役去了。”于红袖说话间眼睛亮亮的,对她相公这次的表现十分满意。
“还有你肯定不知道,季子冉提出退婚了。”于红袖脸上带了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这个白若竹还真没想到,但听了也不会太过吃惊,她觉得邓佳音根本配不上季子冉,即便季子冉已经是死了正室的鳏夫了。
另外,她也不觉得于红袖幸灾乐祸有什么不对,邓佳音没少跟着邓氏算计于红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觊觎人家的相公,于红袖不喜欢她太正常了。
而且于红袖的双生子打娘胎里带的毒八成就是出自邓佳音之手,季子冉退婚,怕是谢先生那边已经查到什么了,他总不能让好友娶一名心如蛇蝎的女子吧?
“说起来,我一直都想不通季先生怎么会取邓佳音呢?他不是还念着他的亡妻吗?”白若竹有些八卦的问道。
于红袖让如意去厨房看看炖品,其实是支开了身边的人,小声对白若竹说:“我原本也想不通,结果有次我去谢敦书房,刚好他跟季子冉在喝酒,两人都喝的有些醉了,我就不小心听到了一些话。”
于红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可不是故意偷听啊,他们喝高了,嗓门大的很。那季子冉说一直忘不了亡妻,后来还碰到了一名女子跟他亡妻长的很像,两人虽然没有夫妻之名却有了夫妻之实,他一开始把那女子当他亡妻了,后来发现不是一个人,却还是难以自拔,结果没多久那女子就突然消失了。”
“季子冉发疯了一样的到处找人,连青楼都去找遍了,可惜怎么都找不到啊,他也不知道女子的姓名,只知道情到浓处,女子让他唤她珏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