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不由竖起了耳朵,听这意思孟锦瑟早就知道些什么?
孟锦瑟屏退了身边的丫鬟,挽着白若竹的胳膊流下了眼泪。
“若竹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其实我打小就跟霞儿关系很好,家里年龄相仿的姐妹就我们俩,我不跟她一起玩,难道只能跟下人们玩吗?虽然我娘总跟我念叨身份不同,让我不要拉低了身份,可是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身份不身份的?”
似乎是找到了宣泄口,孟锦瑟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自从我知道霞儿有心疾,我就更珍惜这个妹妹了,我真的没有把她的事情告诉给任何人,即便我身边的贴身大丫鬟,我也是瞒着的。但是我娘不知道怎么得知了,背地里想借此找霞儿麻烦,要是这种事情宣扬出去,霞儿的婚事怕是再难有着落了,即便她的病能治好,可那些人家不信怎么办?”
“我得了消息去劝过我娘,她不但听不进去,还觉得我胳膊肘朝外拐,我当时就该跟奶奶说的。只是我……”孟锦瑟哭的更凶了,“她到底是我娘,我不敢说,就想多陪陪霞儿,也好防着一些,却不想这么快就……”
这么就让她娘给得手了,这话孟锦瑟自己都说不出口了。
王妙双娇蛮跋扈,一直仗着自己有先帝给的郡主封号胡作非为,孟良升不想跟她计较,孟老夫人也不想争权,乐得逍遥自在,结果她更加喜欢嫉妒了,就像白若竹当初到孟府给给几名医者教缝合术时,她如果耐心弄清楚,根本不会有那样的误会。
可明明是嫉妒丁姨娘,那收拾丁姨娘好了,干什么去祸害人家的女儿?
白若竹顾忌着王妙双是孟锦瑟的亲娘,这些话在心里说了就算,并没有说给孟锦瑟听,她也不知道如何劝孟锦瑟,清官都难断家务事呢,更何况是她?
孟锦瑟说我擦干了眼泪,她把心里话讲出来好受了许多。
“锦瑟,我知道你是好的,也知道你的为难,这事不怪你,奶奶知道该怎么处理的。”白若竹拍着她的手安抚道。
孟锦瑟朝白若竹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谢谢你若竹姐,我现在好受多了。”
“那我们回去宴会吧,离开太久了也不好。”白若竹挽了她的胳膊朝园子走去。
两人刚走了几步,就看到有名嬷嬷带了个老者朝这边走来,孟锦瑟挽着白若竹胳膊的手突然紧了紧,她有些紧张的说:“怎么办?一定是娘请了大夫给二妹妹诊脉,二妹妹那边的丫鬟肯定拦不住我娘身边的嬷嬷。”
白若竹眉头皱了起来,这王妙双还是不死心啊,她低声说:“你过去先拦住他们一会儿,就说你不舒服,让大夫先帮你瞧瞧,我去给老夫人报信。”
孟锦瑟点头,“好,我这就去。”
白若竹掉头,她如今练了些轻功,虽然没到来无影去无踪的地步,跑的快一些却是可以的。
就在她已经看到悠然居院门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侧一道劲风袭来,她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一名护卫打扮的人给治住了。
“白姑娘哪里跑?大夫人怀疑你乱给二小姐治病,让我抓你去二小姐院子对峙,你老实跟我走吧。”那人冷声说道,听的出他是王妙双那边的护卫。
白若竹眯起了眼睛,她来孟府没有带太多的暗卫,一方面是为了表示对城主府的尊敬,另一方面她只是想在孟府里低调一些,所以她只让剑七跟着了,并且吩咐剑七躲远一些,没有她的命令不能随便出手。
王妙双已经动起了武了,那她也没必要客气了!
“剑七,把这个贼人给我抓去见老夫人!”白若竹大声喝道。
她本来是被那人扭了膀子,结果剑七无声无息的出现,只一招就卸开了那护卫钳制她的手,并把那人两条胳膊都给卸了。
那护卫疼的吼叫起来,白若竹却冷着脸说:“大胆贼人,竟敢假冒孟府的护卫行刺于我!我如今是孟老夫人的干孙女,大夫人怎么会让人来抓我,就算有事情也会请了我去好好说,怎么会让一名护卫来扭送我?岂不是把我当贼抓了?”
那护卫痛的根本没工夫说话,白若竹冷笑起来,继续说:“哼,明明就是你混进了府里,还编这种谎话糊弄我,真以为我是好骗的吗?剑七,抓了他去悠然居。”
“是,主子。”剑七领命,一把拎起那人的脖领子,就好像拎小鸡一样拎了他去了悠然居。
陆嬷嬷等人见白若竹去而复返,还拎了个惨叫连连的孟府护卫,都惊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白若竹不敢耽搁,快步进了正厅去见老夫人,低声说:“奶奶,大夫人请了大夫去霞儿院子,我叫锦瑟暂时拖住了他们。”
孟老夫人眼睛瞪的老大,有些昏黄的双眼里慢慢射出了寒光,“好她个王妙双,真到要做这么绝吗?走,我们去看看。”
白若竹急忙挽了老夫人的胳膊,一起朝外走去,她又说:“奶奶,我路上遇到个偷袭我的贼人,非要说他是大夫人的手下,要抓我去霞儿那边对峙,我说大夫人怎么会这么做,他肯定是混进来的贼人,乱攀扯了大夫人。”
白若竹说着朝老夫人挤了挤眼睛,老夫人立即明白了过来,她们也不好跟王妙双直接撕破脸,否则这孟府乱了,端王的势力不是有了可乘之机?
“这护卫我怎么重来没见过?八成是假的,拖下去先打三十大板,看看他招是不招。”老夫人冷声说道,脸上已经有了肃杀之意。
两人路上走的很快,老夫人都有些微喘,还好她身子骨健朗,到也坚持的下来,等刚到孟锦霞的院子时,刚好看到孟锦霞的丫鬟在拦着大夫不让进去,说:“二小姐已经休息了,实在不便外男进去。”
老夫人寒着脸咳了咳嗓子,走过去盯着大夫说:“你是哪里的大夫,谁请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