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书没有想到他妹妹还是这么冲动,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心里暗叫糟糕,以白若竹那么护短的性子,恐怕这事不能善了了。
就在他要喊出声的时候,却见白若竹跨过去挡在了方桂枝前面,然后一抬手紧紧的抓住了杜茯苓扬起的巴掌。
“如果不想再断手,就赶紧滚!”白若竹寒了脸,她的人是别人可以随便打的吗?以为她白若竹是死人吗?
杜茯苓使劲想抽出自己的手,可偏偏白若竹力气很多大,她根本抽不动。
“好啊,你们一个个反了天了,真当我们杜家没人了吗?”杜茯苓叫道。
方桂枝躲在白若竹后面,此刻见安全了,便探了头出来,对杜茯苓说:“杜小姐也太敏感了吧?我这人天生爱笑,出来逛店见那些糕点样子可爱,我笑一下不行啊?你怎么就偏想到别人笑你啊?”
林萍儿也看不过去,说:“是啊,杜小姐想哪去了?你要总觉得别人笑话你,就索性待在家里别出来好了。”
家里除了汪彩月性子腼腆一些,其他人都跟白若竹学的伶牙俐齿的,至少在外面不那么容易吃亏了。
杜茯苓确实因为自己缺了颗门牙有些自卑,所以被对方这么说,立即火冒三丈,她抬脚朝白若竹腿上踹去,白若竹前世练过防身术,立即躲开了,但抓着她的手也随即松开。
“杜茯苓,你家长辈好不容易求了孟家让我给你接牙,你如果再闹腾,我立马去跟孟老夫人说不接了,你就豁着门牙吧。”白若竹脸上带笑的说到,不是她不生气,而是看到杜茯苓这副怂样,她就忍不住想笑。
杜仲书一把抓住了杜茯苓又扬起的手,厉声说:“茯苓,你闹够了吧?跟我回家去,否则今天开始禁足,不许再踏出家门半步!”
杜仲书的气势让白若竹有些小小的吃惊,以前杜仲书可没这样的能耐管教妹妹,在安远镇的时候,只是被妹妹气的寒了脸,却不能让杜茯苓怕他,最后也只是送了杜茯苓回家才有点效果。
再看此刻,杜茯苓一下子蔫了下来,甚至有些畏惧的看着杜仲书,然后手也老实的收了回去。
白若竹觉得杜茯苓肯定不是怕她不给她接牙了,否则杜茯苓一开始就不会去招惹她,因为这人就是仗着孟府帮忙说话了,觉得有孟府撑腰了,白若竹根本不敢不给她治。
但是她现在惧怕了,说明怕的是杜仲书。
白若竹忍不住多看了杜仲书一眼,他到底变了多少呢?能让杜茯苓这么的惧怕?
杜仲书收了厉色,朝白若竹他们作揖,说:“白婶、若竹,刚刚茯苓多有冒犯,你们不要放在心上,我回家会好好管教她的。”
说完他给王娘子结了银子,又跟白若竹她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杜茯苓离开了。
方桂枝见两人走远了,还嘟囔道:“这么快就走了,这杜家小姐真是转性了,以前不是听说总不依不饶的缠着你找麻烦吗?”
“怕了她三哥吧。”白若竹看着杜仲书的背影淡淡的说了一句。
王娘子见人走远了,小声说:“我跟你们讲啊,听说杜家的二夫人被赶回娘家了,好像是什么品行不端吧,也难怪能教出那样的女儿。”说着她撇了撇嘴,“虽然我是做小本生意的,但又不是她家奴婢,对我喊叫什么啊。”
“杜二夫人被赶回娘家了?”白若竹有些吃惊的问道。
“上次来我铺子买点心的两位夫人无意中提到的,好像说他家大公子也被安排到外地了,刚刚那个三公子亲自管教妹妹倒也正常。”王娘子说道。
白若竹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杜二夫人犯了什么事?通|奸不可能,跟杜仲书中毒也应该不可能,据她所知杜仲书是家里最小的儿子,一般最小的男孩都很得父母的疼爱,他娘又怎么会参与到毒害他的事情之中?
突然,白若竹眼睛微微睁大,她怎么忘了搬家到北隅城的路上,那远处射箭行刺之人呢?要不是江奕淳同行,她就算不受伤,也要受一场惊吓了,尤其是车里还有怀了身孕的于红袖。
白若竹嘴角带了一丝冷意,那个杜家二夫人绝对不可饶恕。
“若竹,你看这个是新做的马蹄酥,你尝尝给提点意见啊。”王娘子的声音拉回了白若竹的思绪,白若竹急忙朝马蹄酥看去,然后接过王娘子切下的小块马蹄酥尝了尝。
“嗯,味道不错,但不要做多了,这个天气放两天就容易潮了不好吃了。”白若竹说道。
王娘子急忙点头,说:“那我也不能给客人多推荐了,免得她们吃不完一放味道就不对了。”
白若竹笑起来,“是啊,免得砸了你家招牌。”
王娘子嘿嘿的笑了两声,白若竹都清楚她的脾气了。她见林萍儿好奇两人怎么认识的,便笑着说起了绿豆糕那事,说的还一脸的兴奋,直说从来没见过白若竹这么好鼻子的人,简直就是奇才。
林萍儿她们听得直笑,还打趣白若竹快赶上狗鼻子了。白若竹一听到“狗鼻子”的说法,脸就垮了下来,早知道不该带家里人来荣朗点心铺了,就知道她们跟二哥一样爱乱说。
两方聊了一会儿,白若竹包了点马蹄酥和其他几样耐放的点心,给了钱就跟王娘子告辞了,一行人回了家里。
第二天,白若竹跟了来福嫂去铺子帮忙,因为来福嫂说昨日来了名女客说想订做一个花样,来福嫂不确定自己做不做的来,就想白若竹帮忙看看。
白若竹也没多想,就跟着来福嫂去了花想容,结果待到快中午的时候,来福嫂口中的女眷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她身上的丫鬟把给她遮阳的黄油纸伞慢慢收了起来。
那把伞刺痛了白若竹的眼睛,她在梦里那女子就打了这样的伞的。
没错,来福嫂口中的女客正是白若竹见过一面的丹凤眼女子。
那女子看到白若竹也露出些许吃惊之色,看来她并不知道这铺子的老板是白若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