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诺姐姐,”江拾溪轻轻扯了下查茨·蒂诺的礼服,轻声出着主意,“席爷这样都没说什么,你干脆让人把她赶出去吧,眼不见为净。”
查茨·蒂诺却微微摇头,她很喜欢听这群人诋毁那个女生的声音,目前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
“看来席爷不是这么在乎她,连带着来参加什么宴会都不告诉。”
“就是啊,在海纳禁川可从没出现过这样的事,席爷真会逗我们蒂诺开心。”
“乡巴佬就是乡巴佬,没点常识就被我们席爷骗得团团转。”
几个女人越说言语越尖酸刻毒。
“海纳禁川的人,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席穆承眸色越来越冷,连带着声音都带上了寒烈。
终于看了查茨·蒂诺一眼,脸上忽然挂上了不达眼底的笑。
“你教的?”
席穆承的忽然开口,让原本一脸嘲讽的名门小姐都怔愣住了,不知道用的什么眼神看着席穆承。
查茨·蒂诺没想到席穆承会出口维护那个女生,温柔的脸僵了一秒,又抿了抿唇,“穆承,她们也是护我心切才会冒犯到这位小姐,还请见谅。”
男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唇角弧度越来越深,“见谅?查茨家族看来是在高位待久了,连海纳禁川姓谁的都忘了。”
他又缓缓看向她身边的那群人,唇边的笑显得更狠了,“不对,是四大家族都忘了。”
在查茨·蒂诺身边的朋友,几乎都是除了温家外的四大家族。
不仅查茨家族的脸色变了,就连文斯特家族的大小姐、梅家的大小姐还有江家的两位小姐脸上都带上了惊慌。
更别说还不是五大家族之人的小姐了。
她们敢这么肆无忌惮,就是因为她们身后站着四大家族的小姐做靠山,如今四大家族都被席爷盯上了。
这边的几个人在席穆承冷又戾的气场下,越来越把持不住。
查茨·蒂诺身边有三大家族的人,都纷纷求助似地看向查茨·蒂诺。
在她们看来,查茨·蒂诺只是单纯的和席爷闹别扭了才这样。
面对她们的视线,查茨·蒂诺咬了下唇瓣,露出可怜的模样,“穆承……”
只说了两个字,查茨·蒂诺就有点说不下去,她确实在这群人的巴结下忘记了,再加上因为席穆承答应来查茨家族,她就下意识忽略了当初在城堡席穆承说的话。
“席爷,小女只是太爱您了,才不想失去您。”查茨特看情况不对,连忙上前来,“我们并没有忘记海纳禁川的掌权人是谁,也请您看在小女等了您五年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
查茨特冒着风险,开始打感情牌。
也是因为查茨·蒂诺等了席爷五年是事实。
身为查茨·蒂诺的朋友,她们是眼睁睁看着查茨·蒂诺是怎么一天一天等过来的。
前两年还好,后面几年几乎都会到城堡去问那些长老,席爷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她对他的感情,可是整个海纳禁川都有目共睹。
有人不忍查茨·蒂诺五年的等待白费,下意识脱口而出,“席爷,蒂诺等了您五年!这五年我们也是有目共睹。”
“您为了气蒂诺,带着一个乡巴佬来,蒂诺没有说什么还贴心的要为她找件晚礼服,这份大度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这女人说得很悲怆,仿佛被抛弃的是她自己。
身为女人,几乎没什么人希望看到自己丈夫出轨,更何况还是那样尊贵的男人。
“席爷,您回来的第一天就抛弃等了您五年的查茨大小姐,视为不忠,你还带了外……”
“不忠?”时云今冷笑一声打断这个女人说的话,带着寒霜的眼尾上挑,似笑非笑的,“这位阿姨,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
百离上前一步,语气偏冷,“查茨大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记得在几年前,我就已经告诉过您,席爷解除婚约的事,又在几个月前席爷还通知了我让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忘了跟您说,是不是就导致您认为席爷只是开玩笑?”
查茨·蒂诺对上席穆承沉冷的眼眸,寒意顺着脚底窜上心间,让她忍不住身体打颤。
红着眼张了张嘴,“我,我只是认为……”
“只是认为不是我亲自说的。”席穆承接下查茨·蒂诺后面半句话。
缓缓起身,顺带拉上时云今,双眸深邃黑得让人发慌。
“所有人都知道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跟你解除婚约,怎么,我亲自说的是在跟你开玩笑?”
不紧不慢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冷。
查茨·蒂诺终于忍不住流了泪,“我,穆承,就算没有五年,我至少也等了你,难道我的等待比不上你在外遇到的人吗?!”
江拾柔温柔着嗓音,“席爷,蒂诺不管怎么说,都是老先生给您订下的未婚妻。”
江拾溪也来了胆子,只要把老先生搬出来,席爷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
“就是啊席爷,您这样当着老先生订下的未婚妻和别的女人亲亲热热的,是有些不好吧?”
江拾溪说完,朝时云今抬了抬下巴,高高在上的样子。
反复在说:别想了,你飞不上枝头。
查茨·蒂诺抽泣着看向席穆承,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道,“穆承,你怪我什么都好,但是这位小姐看起来年龄还太小,你别毁了小姑娘的名声。”
查茨·蒂诺的话就像在给别人透露什么。
江拾溪忽然笑了,脸上还多了几分嘲讽,“年纪看起来不大,野心倒是不小,现在的年轻妹妹都喜欢插足别人的感情了吗?”
“有些人啊,就是仗着自己的狐媚子长相,和别人男朋友勾勾搭搭,小姑娘,这种事你应该做过很多次吧?”
“那肯定啊,不然她怎么可能在别人正牌面前这么淡定呢,不就是仗着席爷的维护吗?”
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看着自己的丈夫和男朋友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勾搭。
见到江家小姐都开口了,她们也忍不住了。
时云今折叠着口罩的手一顿,彻骨的寒意和乖戾悄然从眼眸浮现。
脑海原本将要淡忘的记忆又浮现上来。
‘林素啊林素,自觉点,你只不过就是个村姑,村姑就应该守好村姑的本分!’
‘林素,你不就仗着自己长了张好脸吗?从边境来的云上之洲,谁知道你在中途被多少男人**’
‘说不定啊,你的大女儿就是个野种!’
“啪——”脑子里的一根线忽然就断了,眉眼浮现骇人的戾。
江拾柔还在温温柔柔道,“大家别这么说,这位小姐能榜上席爷肯定有……”
“嘭——”
时云今一脚踹在大理石的茶几上,茶几因为力度之大,直接滑过去狠狠撞上了站在一米外江拾柔的膝盖。
‘咔嚓咔嚓’骨头破碎的声音,“啊——”伴随着江拾柔的哀嚎声,让人毛骨悚然。
没想到,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时云今会突然动手。
女生缓缓抬头,脸上一片冰冷,双眸又出现了血光。
地上江拾柔痛苦地抱着腿,像是上了岸的鱼,极力的想要朝着海水地方走。
脸上满是泪水,张大着嘴巴用力地汲取呼吸。
站在江拾柔身边的人很清晰地看见了大理石上很细小的裂缝,都被震慑在了原地。
时云今一步一步朝江拾柔走过去,原本还站在她身边的人都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后退,包括了查茨·蒂诺。
在江拾柔身边站定,血红的眼尾扫过大理石茶几,嗤笑一声,眸中杀意凛冽。
“骨头倒是挺硬。”女生缓缓蹲下,看着江拾柔柔弱的脸,眸子微寒,“来,继续叫,让我看看你是什么品种的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