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连怀里抱着胳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伤的林资优,男人满脸担心。
“夜队长,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林资优白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打架只动过手,真刀这些我真没见过,我一害怕就开始胡来,都不知道那位阿姨怎么回事。”
林资优说得有声有色,夜枫等人压根没怀疑,女人的心脏中了刀,已经没命了。
夜队长看着突然的变化和刚刚的那一幕,人群也基本看明白了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于是纷纷向陆执连道歉。
陆执连抱着林资优走了出去,没有理会他们。
夜晚本就凉快,路上除了昏暗的灯光就只有他们两个。
“行了,你把我放下来吧。”林资优没受伤的手拍了拍陆执连的肩膀,嗓音也没有了刚才的矫揉造作,“咱们配合的挺好。”
刚刚的那一幕也是陆执连在暗处给了她一把刀,如果那个人手里的刀没有割伤她,那么她也不会有机会趁机把刀刺进那个女人身体。
陆执连把林资优放下,扫了眼她胳膊上的伤,抿了抿唇,“你,没事吧。”
林资优瞧了眼伤,淡定的不行,摇头,“还行,几乎没什么大问题。”
氛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一个在等林资优问那个女人的身份,一个表示压根没有想问的打算。
“陆执连,你确定你是审判庭的长官吗?”想到录像里那个场面,就忍不住怀疑,“真的好弱。”
“……”陆执连舔了下唇,辩解道,“不是,我对女人动不了手。”
“……”林资优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表情。
“你,你不是怀疑我吗?”他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挺不自信和小心翼翼的。
“???”林资优想起什么,轻啊了声,“这个嘛,最先开始是怀疑的你,昨天晚上就没怀疑了。”
无论怎么样,从凶案现场到梅园,都会出现一些破绽,就连她也是,不聪明点根本看不出来。
她不想去过问陆执连的事,不是因为不想知道,而是她能感觉到,那是痛苦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陆执连哂笑,“没想到,林小姐还挺厉害的,才几招就把人制服了。”
“还行吧,我看你打的那么吃力还以为有多强呢。”
陆执连:“……”
别提了,谢谢。
林资优活动了下手腕,觉得很开心,因为她已经好久没这样动过手了。
“走吧,咱们压压马路回去了。”
……
海纳禁川——
时云今一大早起来,去了趟浴室,人皮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摘了下来。
边擦着头发边出来,就听见敲门声,拿着毛巾去开门。
门外。
席穆承一手端着一杯牛奶,一手拿着手机戳着,不知道是在回谁的信息。
听见开门声,就把手机关了,把手里的牛奶递给她。
时云今把毛巾搭在脖颈处拿过来,往里面走。
席穆承看她一大早的就洗澡,跟着进去,抿了抿唇,“要走了?”
“嗯,那边的病人挺急的。”时云今喝了一口牛奶放到桌上,把脖颈的毛巾取下。
席穆承挑眉,去拿了吹风机过来,插上电,把她拉过来坐下。
耳边是吹风机呼呼呼的声音,席穆承骨节分明的指尖穿过时云今墨黑的发丝。
席穆承没说话,时云今因为感受到温度又有些犯困,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时云今湿答答的头发半干,席穆承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治疗完就要回去了?”
“是吧,”时云今迷迷糊糊地回答,“我不知道,我怕不走有人会来赶我们。”
席穆承穿过她头发的手一顿,提议道,“要不要一起进去?看看还需要些什么。”
他说的进去,就是进入四合城堡。
她默了半秒,抬手止住席穆承的手,仰头看到他洁白干净的下巴,“可以?你的那些人不会对我动手吧。”
席穆承不小心看进小姑娘透彻漂亮的眼睛,抿了唇移开视线,关了吹风机,“他们不敢。”
到时候动手,别说时云今不会放过他们,就连他也不会放过,而且,早在刚才他就把人遣散了。
“那我们走吧。”时云今也不管自己还没干的头发,就要去拿人皮面具。
席穆承却阻止了她,“放心,里面没人,很安全。”
而且,只要属于她标志性的东西没有露出来,没人能知道她是谁。
红色耳钉没有露出来,其实是时云今完全忘记了。
从衣架上拿了时云今的外套给她穿上,二人往四合城堡里面走,走过桥,就是超大的拱形门,穿过那里就是里面。
五彩缤纷的颜色,各式各样极其罕见的花还有药材。
走在石子路上穿过各种花,各种药材,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猩血草,还有一米外的幽花。
这两处地方都放了特殊材质的盒子。
“你早有准备?”拿起地上的盒子,看着鲜红如血的猩血草,利用特殊手法把花摘下来放进盒子里保存。
席穆承在她身边静静看着,拿过她手里的盒子,回答她的问题,“算是吧。”
女生点头,往幽花的位置移动,“你学过养花?”
猩血草这类花可以说很难养活,没点技术压根养不活。
“不是,他们弄的。”时云今摘幽花,席穆承看了几秒,忽然问,“你很喜欢拉乐器?”
他记得这小姑娘似乎还会古筝。
时云今摘花的手一顿,敛下眼底的不明情绪,“没有,我奶奶喜欢听。”
所以我就学。
把幽花放进盒子里,对席穆承道谢,“谢谢。”
席穆承摇头,拿过她手里的盒子,问道,“什么时候走?”
女生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向手机寂阳他们发来的消息,暗暗蹙眉。
“等会儿吧。”
……
与此同时,云上之洲——
温尔格尼家族,小洋楼内发出了紧急通报声。
林素在自己屋里听到这声音,心脏一下子就听到了嗓子眼,“兰嫂,快,我们快过去!”
等林素到小洋楼时,就听见了争吵声。
“你们就是想害死路易斯先生!我们在这边的时候,路易斯先生一点事都没有,你们一来,路易斯先生就出事了,证据确凿,你们还想狡辩?!”
月迎晚怒极了,眼看着就要成功救活路易斯先生跟温尔格尼家族讨奖励,嫁给林少爷,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林素到来,一楼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月迎晚就疾步走到林素面前,双眸因为愤怒而通红。
“夫人,让人把他们抓起来吧,路易斯先生眼看着就要康复了,这群人却在啊暗中做手脚!居心叵测。”
林素现在有些着急,往年温婉柔和的脸,此刻微微蹙眉,“你们要吵就给我出去!别在这里打扰到我丈夫休息。”
说完就失态地往楼上走。
路易斯,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三楼——
路易斯现在已经恢复了呼吸,林素双目通红扑向床上躺着的人。
“路易斯,你要挺住,你忘了吗?我们欠了女儿很多很多,还没还呢,你可千万别有事,奈奈会不开心的。”
林素保养得当的脸留下了泪痕,紧紧抓住路易斯的手,很轻很轻地说,“我是怨你的,我怨你啊,如果没有执着于那一个研究,奈奈根本不会承受那些痛苦。”
“我们一家人每次相聚时间都那么那么短,如今又分别五年之久,路易斯,你不能……”
不能离开我们。
林素哭得泣不成声,兰嫂在门外掩面而泣。
楼下,寂阳四人气定神闲坐在沙发上,让月迎晚等人有怒不知道还怎么发出。
也在这时。
从门外急急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还穿着红身白袖的校服。
时朝红着眼进屋,林澈景皱着眉扫过一楼的人,“怎么回事。”
月迎晚曾有幸见过林澈景几面,很痴迷的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她就能成为他的妻子了。
“就是他们!”月迎晚越想越愤怒,指着沙发上的人,“就是他们做的!我们在这边快一年了,先生都未曾出过事,如今他们一来就出事了,还不明显吗?!”
时朝愤怒蹬向他们,“都给我闭嘴!这里是什么地方,也轮得到你们大喊大叫?要叫给我出去叫!”
林澈景知道这个时候林素在上面,便坐到了寂阳他们对面,“阿朝,妈在上面,别吵到她了。”
时朝气地闭上了下眼,走过去坐到林澈景旁边,看向寂阳他们,“说清楚,怎么回事。”
寂阳点着手机,很邪气挑了下眉,“我们说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