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灼回去的时候,正好是集合的时候。
果然所有的人都不记得昨天的事情,没有任何人提起昨天的事儿。
只是有人过来询问:“顾言灼,你那个单人宿舍好不好啊?”
言灼想了想:“还行吧。”
“真羡慕你!我们那个六人宿舍可挤了!洗澡还要去公共澡堂!”
一提到公共澡堂,立马引来一片哀嚎声。
“就是啊!上厕所还要出寝室,好烦啊!”
在学生的抱怨声中,一名身穿训练服的男人走了过来,言灼望过去,看到陆挚那张熟悉的脸,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不是那个姓言的男人,而是真正的陆挚。
陆挚的视线落在言灼的身上,不过一秒,又再次挪开,没有露出任何的异色。
谁知道,他昨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活了二十几年,世界观都在昨天被重新洗刷了一遍。
现在看到那个人让他特别照顾一下的少年,陆挚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儿。
他觉得,他现在的大脑都有些短路。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整个部队,除了言灼以外,唯一保留原本记忆的普通人,就只有陆挚一个人。
主要是,言樾需要一个在军队里照顾一下言灼。
特别是言灼本身是个女孩子,必须要单人一个宿舍。
若是把所有人的记忆都给改了,言灼就要重新被分配宿舍了。
把陆挚放回去,正好给言灼行个方便。
同时言樾许诺,以后若是遇到困难,可以找他帮忙,只此一次。
一个普通人,能得到魔族大殿下的许诺,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运气。
要知道,这个许诺,等于是多了一条命。
这一次,军训照常开始,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三点一线,宿舍――食堂――训练场。
唯独言灼,每天都会在空闲的时候,一个人去山顶练剑。
陆挚看到言灼单独行动,一句话也没有说,完全当做没有看见。
有一天,言灼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在部队的外围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那人坐在地上,垂着头,嘴里念念有词,言灼听清楚了,全是骂人的话。
“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墨维安吓的一大跳,猛地从地上蹦起来:“卧槽!谁呀?!走路不出声啊!”
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穿着训练服的少年。
而且,还是他认识的人。
少年身形清瘦,训练服有一点点的大,衣摆被他扎进裤腰里,头顶扣着一顶帽子,规规矩矩的戴着,没有丝毫得歪斜,帽檐下一张白净的脸,一滴汗水都没有,军训了几天没有一点儿被晒黑,依旧和以前一样好看。
和现在墨维安可就差太多了,一周前还是一个个白白净净的,自恋到爆炸的自恋狂,现在倒好,脸上全是泥印子,身上穿的训练服也好不到哪里去,皮肤还被晒黑了不少,一头粉揪揪上也是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你这是去泥地里打滚了吗?”
墨维安看了看言灼,再看了看自己身上,差别简直不要太大。
“凭什么你们不去爬泥坑啊?!”墨维安简直要气死了,新来的那个教官,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安排的所有训练,全部都会把人整的脏兮兮的,还让他们爬泥坑。
这简直就是精神上的折磨,好不好?!
言灼挑眉:“我们为什么要去?”
“训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