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然的能力,刘铮一向清楚,非常彪悍。
只不过,就是因为太过彪悍,被赵良珲一直压着,赵良珲忌惮李向然的能力,害怕被取而代之。
可这次,赵良珲买通山鹰组织的人,知道自己身边潜伏了卧底,这样的局面,他再忌惮李向然,也要重用了。
只有飞快的揪出那个卧底,他才能坐稳处长的位置。
而揪出卧底,除了李向然,他无人可用。
首先,自己作为当时行动的参与人员,嫌疑最大,赵良珲当然不会用。其次是季卫国,季卫国做后勤保障是个好手,可在情报搜集和行动方面,实在逊色。再次是齐嘉林……齐嘉林只是赵良珲手里的一个玩具而已。
所以,非李向然不可。
李向然一直被赵良珲压着,这次,是他鼎好的翻身机会,他一定会卯足了劲儿的干。
只是……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呢?萧枥的人在撤退的时候,遗留下什么呢?
一时间,刘铮毫无头绪。
车子已经行进总部大院,停稳后,刘铮和季卫国直奔会议室。
他们进去的时候,赵良珲,李向然和齐嘉林已经到了。
才一进门,齐嘉林就朝刘铮笑道:“你们两个可真会享受生活,菲尔斯酒吧那么奢侈的地方,都去。”
这话的含义,可谓深重。
他们的工资,自然是不够去消遣菲尔斯酒吧的,可季卫国是后勤处队长啊。
对于齐嘉林这种不安好心的话,刘铮当然不客气的回击,“没办法,谁让我钱多呢,我家别的不多,就钱,忒多,怎么花都花不完。”
季卫国当然明白刘铮的意思,跟着配合,“老齐,你可能不知道,他们家,祖上出过一个皇商,他爷爷那辈儿更有钱,皇城根下有一条街,整条街的商铺都是他们家的,到了他这一代,败的差不多了。”
齐嘉林……他只知道刘铮家有钱,还真不知道,是这么有钱。
一直沉默的赵良珲道:“好了,有关刘铮他们家有多有钱的事,你们有兴趣的,私下再聊,我们说正事。”
各就位坐好,赵良珲道:“特高课刚刚传来可靠情报,山鹰组织一个重要人物,明日一早七点二十的火车,从北平到达上海,我们的任务就是,不惜任何代价,抓住这个人。”
赵良珲的话,对刘铮而言,如同当头一击。
不过,自从潜伏在赵良珲身边,这样的当头一击,他也不是头一次经历了,情绪还能正常的稳得住。
赵良珲说完,顿了一顿,扫了众人一眼,“因为内奸问题,现在处里好多事都是不能绝对公开的,所以,这次行动,我才招了大家紧急集合。”
又是一顿,赵良珲道:“你们几个队长,适合出任务的,只有李向然和刘铮,你们两个自己商量一下吧”
刘铮朝李向然看过去,李向然同样看着刘铮,然后开口,“我觉得,我比较适合。”
刘铮一挑眉,“为什么?因为你比我穷?”
季卫国噗的一笑。
李向然看了季卫国一眼,然后道:“安全屋的事,你嫌疑最大。”
刘铮立刻拍桌子,“我特么还说你嫌疑最大呢。”
齐嘉林立刻咳嗽一声,“这样吧,抓阄,我做阄,你们两个抓,抓着的那个去。”
赵良珲插嘴,“就抓阄吧。”
齐嘉林立刻起身到一边去做阄,片刻后,用烟灰缸端了两个小纸团回来,“一个有字一个没字,抓住有字的那个去。”
赵良珲看了一眼那纸团,朝刘铮道:“你先抓吧。”
刘铮身子一探,拿了一个,季卫国立刻凑过身去看,刘铮当着大家的面展开,上面清清楚楚写了一个:字。
季卫国立刻道:“靠!老齐,你行啊,说一个有字一个没字,结果你就真是写了个:字啊。”
齐嘉林笑笑,将另外一个纸团并刘铮丢在桌子上的纸一起捡走,丢到一边的垃圾桶。
等齐嘉林坐回座位,赵良珲道:“那就刘铮带队,现在是夜里九点二十五,火车是明天一早七点二十的,足够你有时间安排人手,在刘铮行动期间,我们所有人都不许离开办公室,直到行动结束。”
刘铮立刻起身,敬了个军礼,“是。”
李向然同时起身,“处长,我反对。”
赵良珲也站起身来,淡淡朝李向然说了一句,“反对无效。”然后朝外走,“刘铮,你跟我来,具体事宜,我再详细和你说一遍。”
刘铮朝李向然挑了挑眉毛,“坐着吧你。”跟着赵良珲出去。
季卫国朝刚刚齐嘉林丢纸团的垃圾桶看了一眼,起身走过去,他动作突然,齐嘉林没防住,等齐嘉林意识过来,季卫国已经弯腰捡起纸团。
“你干什么?”齐嘉林心虚的道了一句,追过去就要抢季卫国手里的纸团。
然而,到底慢了几拍。
季卫国已经把纸团打开,“我觉得这个抓阄有问题。”说着话,季卫国把打开的两个纸团都放在桌上。
李向然抬眼去看。
两张纸上,都写着一个:字。
李向然顿时黑着脸看向齐嘉林,等他一个说法。
齐嘉林反倒冷静下来,耸耸肩,道:“这也公平啊,两个都有字和一个有字一个没字也没有什么区别,要是老李先抓,就是老李去,要是刘铮先抓,就是刘铮去,一样公平啊。”
季卫国瞪了他一眼,“公平个屁!你明知道,每次抓阄,处长都是让刘铮先抓的。”
李向然同样一脸恼怒,“你为什么这么做?”
齐嘉林为什么这么做,当然是赵良珲提前吩咐他的,对于这种只有他知道别人不知道的吩咐,齐嘉林极度享受这种感觉。
“不为什么啊,我说了,我觉得这样也很公平,至于每次抓阄处长都让刘铮先抓,我承认,我的确是忘了这一点。”
李向然恨不能给齐嘉林一耳光。
什么人啊!
不过,很快李向然就明白过来,就凭齐嘉林的胆子,他不敢这么做,一定是赵良珲指使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