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持念虽然尝过了情事,但那只是男人发泄掉身体的*,和女人接吻,细细品味其中的滋味,温持念还没有过那样的冲动,所以郭二姑娘这样待他,他先诧异了,怎么这么快就进行了这个步骤?诧异下呆愣在那里,就显得笨拙了。听见郭二姑娘含含糊糊,似是抱怨之声,温持念澎湃的心潮再也遏制不住,心口那股暖意往上冲,烧坏了脑袋。
温持念搂住了郭二姑娘的身体,开始的时候太过激动,自己的牙齿还磕到自己的嘴唇,后来才顺利起来,和她唇舌纠缠。
一个长吻接着一个长吻。温持念迷恋郭二姑娘身体的气息,清新柔软,那是女儿香!
郭二姑娘的手伸进温持念的头发里,触摸到一块两指宽的丑陋的疤痕。郭二姑娘却满是欢喜,更加大胆的张开嘴迎接温持念。
很久很久,吻到唇舌都发麻了,温持念和郭二姑娘互相撑在对方的身体上,微微眯眼喘息。
温持念看到郭二姑娘红着脸慵懒的模样,心中莫名得意,柔声道:“四天后我正式上门拜访。”
四天后是四月初十,郭步楼四月初九从北闰围场回来,第二天拜访已经是最近的日子了。
“我是姐姐,你不用听他的……”郭二姑娘以大欺小,欺负郭步楼是欺负惯了,不过话说了一半,还是害羞的道:“你来拜访也好。”
像天鹅一样脖颈交缠,这个角度温持念可以看见郭二姑娘柔滑如锦缎般的面庞,现在温持念眼里郭二姑娘是最美的,温持念伸出手想抚摸她的面颊,最后悬在半空中道:“我哥哥五月初九成亲,之后再办我们的事。”
话先出口,温神念脑子里还在想,五月初九来不来得及,不知五月初九来去一次云南昆明够不够。这嘴都亲了,温持念是要负责的。
郭二姑娘没有说话,只一双水润的眼睛将温持念望着,大胆相邀:“两天后是浴佛节,我们去华严寺过节吧。”
“华严寺?”温持念不是佛教的信徒,浴佛节还是知道的,那一天每个佛寺都有进香的活动,温持念知道京城里五座庄严的宝寺,不知道华严寺,显然华严寺是没有名气的。
郭二姑娘就这么和温持念说定了,放开他,慢慢往回走看着温持念眼里有温柔的笑意。
温持念伸手把郭二姑娘的手握住了,送她回去,郭府的大门近在眼前,温持念才想起他还没有正式回答郭二姑娘的邀约,道:“我后天一早来等你,我不会辜负你的。”
郭二姑娘进了门,身后地上印着一个长长的影子。
同一天北闰围场。
皇上不来,赵翊歆领着一群少年郎行猎,确实恣意许多。
试剑,比刀,摔跤,蹴鞠,赛马,每一天都过得酣畅淋漓。
一望无际的草原山丘,旌旗飘扬。
一排身长腿高的骏马在急驰,相聚不过几个马身。最终胜了这局的彭游艺姿态高高的和第二位的韩书囡遗憾道:“可惜了传益和贞道都没有来,来一个也好呀,给我赋诗一首,把我这等英姿传唱出去。”
“好臭美的你。”韩书囡驱马向前。两匹马刚才跑得兴起,现在还在兴奋之中,主动靠近对方,在对方的脸上呼哧呼哧。呼哧来呼哧去,两匹马动上了前蹄嬉闹起来。
彭游艺拍拍他的坐骑,像老朋友一样亲昵的道:“老兄,你也不嫌累!”
彭游艺的马就是不嫌累,估计这几天看人比试看多人,对着韩书囡的马不住的摩擦前蹄子,也要试试身手。
彭游艺也不控制它,还放松了缰绳由着自己的马去挑衅韩书囡的马。
韩书囡的马正因为输了一局压着火呢,那禁得起这样的撩拨。往后跑开了一段距离,就折转了身体像彭游艺的马扑来。
彭游艺的马也料到了它这招,挺起上身相迎,上半身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立了起来,两蹄像装了弹簧一样往对方的胸脯踢去。
彭游艺和韩书囡紧紧的伏在马上,面色紧绷。现在已经不是嬉戏了,是正式的人和马配合在一起的互相较量。
周围的人自动守在两边让他们放手较劲。
别看现在两匹马恨不得踢死对方,恨不得把对方的主人踢下去,其实他们是在互相喂招。试想一下,若是在战场上骑马和敌将对攻,只会比这凶险数倍,所以这只是他们的一场练习而已。但只有最亲密的伙伴,两个人亲密是伙伴,两匹马亲密是伙伴,才能信任到把性命交托给对方,配合默契。
郭步楼也在一旁观看,看见赵翊歆骑着一匹纯黑色的骏马,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两个人两匹马在角力,心里暗暗低沉。他在西南长大,虽然到了京城来走到哪里,哪里都待他如上宾,上宾也是客,不是自己人。所以郭步楼要在京城立足,靠一个显赫的家世是远远不够的。
彭游艺和韩书囡斗了一刻钟,人和马略有擦伤,不过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伤,两人相视一笑,同时跳下了马,这回两匹马都累了,两人都是爱马的人,先给马喂水喂豆饼,坐在一起闲聊歇息。
彭游艺是真的关心古传益和孟贞道,向陆浔问:“传益不来围场就算了,他是完完全全的书呆子。贞道为什么不来,他不是最喜欢看人打马球,我们在围场上打马球,比在芜湖会馆自在多了,这围场一年也不能来一次,他不来真实可惜。”
这些人都是在文华殿陪皇太孙读书的,像彭游艺,韩书囡,陆浔等,家里是有爵位的靠军功起家,他们也准备继承家业,所以拿笔作文之类的,也只是一只耳朵听听,像古传益孟贞道等,出自书香,自然是文气远远多过武气。但围场上也不都是武人,来几位骚客才有景有物,有诗有画。
陆浔想一想,有些事情大家还是要一点一点慢慢知道的,所以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翊杬病了,所以他不肯来。”
赵翊杬是景王的孙子,也和他们一起读书的,赵翊歆见了他都会叫他一声‘从兄’。赵翊杬病了还需要孟贞道照顾?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样好?彭游艺疑惑的盯着陆浔,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爆了一句粗口:“操!”
这句话像炸了毛似的,周围的人纷纷往他们这里看。彭游艺听得满脸羞羞,那想差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对。
这时一群北归大雁呈人字形飞过,彭游艺还在想着,要不要给赵翊杬和孟贞道掩饰一下,默声跨上马就去追逐雁群。
围猎到第八天,围场上凶猛的猎物虎豹熊等都已经猎够了,想那些小兔子什么的,大家也不屑放箭,倒是天上飞过的大雁,比地上的走兽还难遇见,而且它们在天上飞,完全可以飞出箭的射程,即使它们飞在射程之内,也有几十丈的高度,加上风速等各种因素,猎到一只雁,不会比猎到地上任何一只走兽容易。
少年好斗的心性又被燃起,大家纷纷上马,追着天上的雁群跑。谁都想射下一只大雁,所以谁都不敢轻易放箭,惊走了雁群。直到追了两个山头,高空中卷起一层气流把雁群压下,才有了时机。
少年们驰在马上,都用上了射程最远的铁胎弓,能射的远并不代表命中率高,不过天上的大雁对于地上仰望的人来说只是一个点。这么远的距离瞄是瞄不准的,大家弯弓搭箭,只是比谁射得又快又多,射掉的箭越多,命中的机会才越大。
“嗖嗖嗖!”耳边都是箭羽划过激起的凌冽之音,每只箭夹着主人的气力劈空穿梭,威势耗损,在半空中消耗殆尽,箭头朝下,纷纷掉落下来。这一吸不到的时间,每个人射出去三四支箭,几十支箭划破空寂,竟然没有一只大雁落下,只惊得大雁乱了队形,私下逃串。
郭步楼犯了倔脾气,抽出一支箭在马背上解了箭囊解了铠甲,直接从马背上跳上一个十丈高的松树,在粗大的枝干如在平地奔跑,即使树下的人都是临危不惧的人才,也忍不住为他揪着一把心。
郭步楼离地七丈,站在一根儿臂的树枝上射出了他的箭。
随着利箭离弓,脚下的树枝也被郭步楼的这次发力踩断。郭步楼早也预料到了,弃了铁弓在空中一个后翻,抓住了一根离地三丈的树枝,这根树枝被郭步楼下坠的力道所折,郭步楼马上丢开手,在空中又一个后翻,最后双臂撑在马鞍上安全落地。
那匹马正是郭步远自己的坐骑,在树下接应主人。
这般的身手,就是陆浔等人也看得连连喝彩。
乌黑的一团从半空中坠下。
郭步楼射中了唯一的一只大雁,落在几十仗之外。
这时,一只原本已经飞远的大雁俯下,在大家的射程范围内鸣叫。
“有一只失群的!”杀意未尽,彭游艺摩拳擦掌,第一个射出一支箭。
赵翊歆看得明白,一箭后至,把彭游艺射出去的箭打落。
那只大雁,不用人再去射它,已经开始下坠,掉落在已死的大雁身旁,折颈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