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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一个声音传来,几十米外小别墅,蓝河举手示意。.李起也举手。
律师特别交代:“不要给予或者接受蓝河任何物品,实在需要的话必须经过狱警的检查。另外,不要说狱警听不懂的语言。否则会被立刻中止谈话。”
赵云吐血:“不会英文都不能和中国人说话?”
“你不会英文?”律师问一句,然后对陪同狱警道:“对不起,我这位随行探访者只会中文。”
狱警点头:“那要看你们运气。”说罢拿出对讲机:“我需要一名会中文的陪同狱警。”
对讲机那边道:“你运气不错,察得李在c区。你们稍等。”
监狱指挥中心有一个电脑,屏幕上显示了每位狱警的位置,不过上面没有犯人的位置显示。除非有特别要求特别危险的未定罪罪犯会被戴上gps脚圈。
“不要过去,这边等。”律师阻止大家靠近道:“不要用中文喊话,不要过于靠近。”
大约七分钟,一个华人男子开了一辆电瓶车到达,下车先和李起等人握手:“燕京来的?”
燕京是中国首都。很多人习惯把燕京代称中国。赵云摇头:“听海。”
察得李笑道:“听海,媲美纽约的大都市。空气差了点。走吧。”连同原先狱警一起进入蓝河居住的别墅。
察得李就说了这几句话,然后就不开口了。虽然感觉和蓝河不熟,但是真见面还是有几分情分。李起和蓝河拥抱介绍:“赵云!”
“幸会。”双手握手。
大家在别墅外坐下,蓝河从饮水机打了几杯水道:“没什么招待的,别见怪。”
“客气,客气。”
蓝河道:“听说你们昨天和光头党干了一架。”
李起一指自己脸上还淤青的部位说:“被殴。”
“哈哈,能被那么多人殴打还生龙活虎也算难得。”蓝河说罢,长出一口气:“我说句台面话。卢妮是个无辜的人,如果她因为为我作证而死,我会很不安。拜托你们了。”
“职责所在。”李起从口袋拿出一叠照片。律师接过来交给察得李。察得李看完点头。李起把四张照片摊开:“那天宴会,你见过其中的谁。”这四张照片是宴会死者在安大略省警局时候的四名同事。这是合法的,相当于律师收集蓝河的主观证据。
蓝河一张一张慢慢看过去,然后把目光停留在最后一张,一位三十岁左右白人男子上道:“只有他,他是后面进宴会的,而且挺匆忙。但是他不可能。因为我开枪后,他拔了手枪戒备,开始疏散人群。他举枪,我的一名组员双手举起阻拦,然后出示证件。他一直和我组员在一起。警察来了,他还对我组员说,因为他是目击证人,所以不能参与调查。”
“匆忙在宴会后期进入宴会,他可能是收到什么消息。那就是说有人通知他……通知他的人很可能就是拿走死者手中气枪的人。”李起道:“那就是说,他是知道那个人的。”
蓝河想想后点头:“这么推断很合理,但他应该不会说什么。”
内务部调查过这名现场出现的警察,蓝河组员的证词帮他洗清嫌疑。这人回答是接到匿名电话,说有帮会份子出没在宴会中,所以他才进宴会调查。局长办公室的内务人员认为他并无关系。没有关系是真,但他有可能隐瞒不报。
反过来说,四个人中已经排除一人。荀宣分析目标最少两个人,所以剩余三人中只有一名无辜者。律师道:“昨天光头党袭击卢妮的事已经在警局入档。我正在向法庭申请证人保护计划,但可能无法被批准。”证人保护计划一般是对检方证人。辩护方的证人一般不会被批准。
蓝河轻松道:“放心吧,听海把最强的底子都派出来。卢妮不会有危险的。我倒是担心这女孩被吓着,不敢出庭。”
李起笑道:“不会,卢妮是个阳光,相信法律和公正的女生。”
“那我就放心了。”蓝河对律师道:“但是寻找其他目击者的工作不能停。”
“恩!”律师点头。最近他们的团队90%的精力都在寻找目击者,10%精力为上庭做准备。
就蓝河状态来说还是比较乐观的,即使在被捕,被指控,甚至目击证人遇害,蓝河心情还是很平静。这荣辱不惊的素养欧阳剑兰有,萧楚楚没有。欧阳剑兰和蓝河相比,欧阳剑兰更讲原则,蓝河更讲人情。要说这两点都不错,但是都有点过了。大老板和李起说起自己份子的两人特点,实话说,他觉得两人都很优秀,但两人都不是很适合自己这个位置。不过最少两人都进入候选名单,萧楚楚则连汤都没有喝到。特别是这次她来加拿大后,目击证人被害,蓝家系统的人对她很不满。
……库尼斯娃很生气,今天本地保安公司派遣了一个喽啰告诉自己,李起等人不给自己面子。不过,当她听说李起反请她时候笑了。她已经猜到李起是想摆谱,这点在和本地大圈仔的争斗中她非常了解。中国人死要面子,双方帮会抢地盘,即使大圈仔落下风,他们也会死鸭子嘴硬。只要砸过去一个馒头给他们点面子,他们就会以‘识时务’为借口顺台阶而下。大圈仔的老大是要告诉手下小弟,我不是怕了人家,而是人家先求和。本着和为归,人家又怎么有诚意,所以我才勉强答应的。
她做好决定,打算给李起他们面子,又不给他们面子。给他们面子是她会去赴约。不给他们面子是因为自己要带人去。不过她似乎忘了一点,李起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街头帮会。
傍晚五点半,多伦多两百多辆摩托车从几处酒吧出发,加上摩托车上运载的一位乘客,四百多名光头党在库尼斯娃带领下,前往小麦农场赴约。警察们当然也知道这么大规模人员的调动,但是他们并没有拦截。一点是没有法律说不能一起在路上开摩托车,一点是因为光头党还算低调,没有组团出城,而是零散的出城再慢慢汇集。
在中途集结后,摩托车队浩浩荡荡的开向小麦农场。小麦农场在支路,路比较小,摩托车队拉成了一条长龙。今天一号人物告诉库尼斯娃,昨天很丢人,被同行们嘲笑,内部人不满。所以让库尼斯娃带主力前去赴约。
已经看见了小麦农场的建筑物,但是道路上有路障,四名身穿迷彩服,脸画油彩的大兵,手持m4站立在道路中。库尼斯娃停车。一名大兵道:“库尼斯娃?”
“对,你们是?”
“只能带两个人进去。”
库尼斯娃笑:“我不同意。”
大兵动下手指,库尼斯娃摩托车的左后视镜应声而碎。大兵声音如同例行公事般道:“你没有选择。”
库尼斯娃被这一手震慑,愣了数秒。然后才左右观望,并没有发现开枪者在哪。大兵动下脑袋,一名士兵把路障移开。大兵道:“要么带两个人进去赴约,要么死。”
“发q!”库尼斯娃身边一个女骑手双脚踩踏在脚板上站立起来,对大兵竖起中指。她根本不相信有人敢在加拿大土地上这么多人目击下伤害自己。这时候她相信了法律,但这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动作。她整个人如同遭受撞击一般从摩托车上倒飞摔出。落在地上已经死亡。子弹命中她的心脏。ko。
如果说击碎后视镜只是震慑的话,这种杀人让这边原本蔑视对手的人心中一冷,对方不是开玩笑,而且对方不可能是军队。最少不是加拿大军队,因为加拿大军队是不会对平民动武。对方是一支敢射杀加拿大平民的军队。
大兵再抬手,然后一阵呼啸声,六面摩托车的后视镜同时被打碎。大兵道:“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他会杀死这么多人吗?这问题库尼斯娃知道答案,这是不可能的。他会杀死自己吗?答案则是肯定的。自己的伙伴就这么死了,在他们眼中,自己生命不会比这个姑娘值钱多少。
库尼斯娃眼神阴狠道:“好,我倒是要进去看看是什么人。”说罢发动摩托车。
大兵手一拦:“我接到命令,你带两个人进去,不是三个人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
库尼斯娃肾上腺素飙升,她很愤怒,同时也明白,现在不知道有多少支枪瞄准自己。于是她转头一指一男一女:“你们跟我走。”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是库尼斯娃也很有胆气。
三辆摩托车开过路障,大兵把路障一拦,然后坐在路障后,手抱枪聊天,抽烟,并没有将这边四百多人看在眼里。光头党们互相交头接耳,看上去他们似乎并不畏惧,但是他们已经畏惧,否则他们已经冲破防君子不防小人的路障。
库尼斯娃骑车速度放慢,并没有看见道路上有任何人。这时候她经过的谷堆顶部突然站起来一个人,这人手持狙击枪,身挂破布站立在四米高的谷堆上冷冷看自己。
开摩托车进入农场居住区,借助昏暗路灯观察周围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高五米的石头堆砌的大风车在中央。再前进五十米,有一位身穿黑色大衣的人站立在中央。库尼斯娃认识这个人,这人叫李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