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府花宴,发生了刺杀的消息,不胫而走,彻底引爆了整个东洲,许多人庆幸自己没有受到邀请,去参加这样的一个血腥花宴。
更多人却是对于这个花宴的事情,有更多的自我想象和自我描绘。
可是知道事情如何的,最多也超不过十人,这个事情真相,永远只留存在了府衙的文书中,百姓看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那日安府中的来客,全都被清查了身份多次,许多有玄猫众党羽嫌疑的人,被请入了东洲大牢。
清雅坊遭受最大打击,花宴当夜,梁图离开安府之后,就带兵等将清雅坊差封,坊的中歌女、舞女、琴女等所有和朱砂有联系的女子、相关人员,无人幸免,在黑夜中被彻底清理。
梁图的愤怒,不仅波及了整个清雅坊,使得这个东洲最大的青楼,变得人走楼空,也借机将这个青楼收入了自己名下,或许等时日一过,这清雅坊会重新开张,只是会以东洲刺史的名义。
高官渗透入商业,这在东洲十分常见,哪个官员门下,没有几处营生?
刺史大饶大动作,除了查杀相关人员外,还在城中实行了宵禁,夜晚的府兵还有东洲军彻夜不停,在城中各处巡逻;而那出入东洲城,都要再三审核身份。
在这高压政策中,梁图确实查到了玄猫众的老巢所在,被抓捕的玄猫众之徒,一共三十七人,都是一等一高手,只是面对东洲军的全部出动,这些杀手只能求个痛快。
三十七人,尽数毙命。
东洲城内的告示栏,几日一换,公布着东洲官服的动作还有收获。
玄猫众五色杀手,死去四人,逃走一人,花匠大师李青纹,是玄猫众副宗这样的消息自然也被公布其上;对于朱砂、李青纹的悬赏通缉,也是公告而出,各自悬赏一万两。
梁图将玄猫众彻底站在国朝对立面的文书,还有安府花宴事情的巨细,八皇子受伤昏迷,一封封上告到了云庭,不久云庭皇宫必将传来雷霆的愤怒还有旨意。
三月春末的东洲,处于一种无形的高压还有不安中,各样人有着各样人心思,希望这件事尽快过去。
......
残花落尽,芬芳不再,四月的日子也到来。
柳什暗在这前些日子,也是前后被押去府衙问话,无数的官员问着同样的问题,查阅的柳什暗身份过往,询问着当日他二次上楼的原因,猜测着他是否也是玄猫众之徒?
种种无中生有或者听风是雨的对话,发生了无数次,到了最后还是青龙大人清醒后,给刺史府写了一封信,才是让这个审问画下句号。
“这些官府之人,个个都如狼似虎,恨不得撬开我的嘴,看看里面是否埋藏秘密,我可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已啊,问话就算了,还动刑是什么鬼...”
柳什暗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处境,就是感觉苍凉凄苦,一路呢喃着向着安府书楼而去。
现在四月十日,那安府春日花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多,原先门庭若市的安府,现在门前凄凉,除了一些出入的下人、官差,少有人拜访。
安府花宴,许多饶身死,许多人都是惧于踏足簇。
“人心或许便是如此,当你名声鼎望,群星捧月;若你一朝有损,人走茶凉,凄凄惨惨。”
柳什暗心中想着,已经走到了梦云湖,湖四周的光景,也是少了许多生机,“人间四月芳菲尽”,的就是此种情景了。
“不过安府作为东洲四大家族之一,料想不久就能恢复生机,这也是必然,安府花楼的损失虽然巨大,可是也丝毫没有动到安府根基。”
柳什暗又是想着:“安明镜的两个儿子都是归来,他的几个兄弟也都回来主事,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想着这些,柳什暗已经走到了书楼,随后向着下人通报了一声,柳什暗走向了书楼之上。
他如今去这花楼,主要还是为了他手中的这幅牡丹花。
......
此时书楼中,在那楼内案台前,安明镜、安夫人、李管事、安月、灵蓝,还有那刚回来的安辰也在。
安明镜难得今日有空,便是叫来了安月、安辰、还有自己的夫人,在此书楼写字喝茶闲谈。
柳什暗进来,看着安明镜仍在书写,用的是国朝草书,写的是“玉在山而草润,渊生珠而崖不枯”,这几个字,
这几字出自荀子《劝学》,也是柳什暗非常喜欢的一句话。
柳什暗看着那在安府见过几面的公子,知道此人便是安月长兄安辰,也是知道这个安辰不喜读书,也不擅科举,这安明镜或许便是以这个《劝学》来暗示安辰,要勤加学习一般。
柳什暗看着安明镜的书写,文字虽有点自成一家的感觉,可是却是笔锋稍微差了些,有些连笔太过匆忙,少了些一气呵成的连贯,离那大师水平仍然有些距离。
柳什暗这般想着,那安明镜已经收笔完成。
“握笔都不稳,这几字又是写残了。”
安明镜些,撂下了笔。
随后安明镜坐了下来,示意柳什暗也坐下,安明镜道:“柳公子,方才我们几人还道你。”
柳什暗喔了一声,笑道:“不知安府主几人,道我什么,不会是吃的多,或者府衙常客,被问话吧。”
安月笑了笑,道:“你胸有才气,又勇敢,以后必成大器啊。”
柳什暗行礼,道:“见过安府主、夫人。”
随后也是坐在了安月身边。
旁边的安辰,看着柳什暗开口,道:“柳公子,你我府中见过几面,都是没有来得及和柳公子打声招呼,失敬。”
柳什暗回答:“安辰公子笑,因为那几面,我都是往府衙而去,那些当差的一日不见我,都想念的很。”
安辰知道柳什暗前些日子一直被官府问话的事,见柳什暗话风趣,也都是笑了笑,不再言语。
安明镜问道:“柳公子,今日来此书楼,不知有何事?”
柳什暗将那幅自己从花楼中拿走的画,放在了案台上,道:“安府主,这个牡丹画,不知是否记得?”
安明镜道:“当然记得,柳公子才识过人,在那花宴中,答出令下的设问,从几句言语就是道出了墨石老人创作《牡丹晨火月夜图》的前后,随后就是赢得了这个图幅。”
柳什暗开口,道:“我想以此画,和安府主做个交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