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民强听到她说要带着狗子去看大夫,连忙开口补充道:“今儿早上我就已经带它去找郎中瞧过啦!那郎中说了,咱家狗子没啥大毛病,就是可能还没完全缓过神来,所以才显得有些没精打采的。”
然而,陆永怡却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她皱起眉头,略带责备地瞥了苏民强一眼,说道:“什么郎中啊?就那些只有三脚猫功夫的人怎么能看好咱这宝贝狗狗呢!不行,咱们还是赶紧回京城吧,到时候我去找个更有名气一些的大夫给它好好看看。”
被这么一扫视,苏民强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心里暗自嘀咕着:自己又何尝不想给狗儿子找个厉害点儿的大夫看病呢?可谁知道跑了好几家医馆,人家一听说是给狗治病,纷纷摇头摆手,表示不愿意接诊。甚至还有个不长眼的郎中,居然敢趁机敲竹杠,想要多讹他些银子,气得他当场挥拳相向。而那个挨揍的郎中也是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只见苏大娘小心翼翼地捧着两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大补汤,步履匆匆地走了过来。当她听闻这小两口即将返回京城时,不禁停下脚步,抬头望了望天空,又低头瞧了瞧手中的汤碗,然后面带微笑,轻声催促道:“孩子啊,别急着走呢!来,先把这汤趁热喝了吧。”
自从陆永怡住进这个农庄以来,她和苏民强几乎每天都会收到苏大娘送来的滋补靓汤,而且还不是一碗,而是满满两大碗!这些汤无一例外都是精心熬制而成,用料十足,什么人参、鹿茸、当归等名贵药材应有尽有。起初,他们对这样的关怀倍感温暖,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个人的脸上竟然开始泛起油光,甚至光是听到“汤”这个字,就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然而,每当看到苏大娘那张满含欣喜与关切的面庞时,他们心中纵有千般不愿,也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将那一大碗汤一饮而尽。
此时此刻,这三个人之间的互动显得如此和谐融洽,宛如真正的一家人一般亲密无间。而一旁冷眼旁观的六皇子,则被眼前这幅温馨画面深深刺痛了心。他望着那其乐融融的场景,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忍不住暗自思忖:“我到底在这里做什么?为何要傻傻地杵在这里?难道只是为了见证别人的幸福吗?”
于是,六皇子缓缓转过头去,目光投向门外的天空。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看来今日无论如何也是无法见到想见之人了。无奈之下,他只得长叹一口气,转身朝着停放在不远处的皇府马车走去。在上车之前,他最后一次回眸望向那对正相互依偎着逗弄小狗、嬉笑打闹的男女,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嫉妒恨的神情。随后,他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踏上了返回京城之路。一路上,六皇子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活脱脱一副像是刚刚吃了一坨屎似的模样。
今日老六可是盯着那二人瞧了整整一日,却仍未瞧够。如今非但寻不见人影儿,竟还要与她们相对而处,这着实让老六感到头疼欲裂。只见他紧闭双眼,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开口向一旁的姑姑发问:“姑姑啊,您自个儿明明有马车可用,怎地偏生非要来搭乘我的马车呢?乘坐您自家的马车难道不好么?”
听闻此言,陆永怡猛地转过头来,狠狠地白了老六一眼,随即没好气儿地道:“好个屁!也不知是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的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将目光聚焦到本姑娘身上。而且每次进出城还得花费银两,坐你的车子便无需这笔开销,若换作是你,会傻乎乎地去坐自己的马车不成?”说罢,她便扭过头去,再不搭理老六半句。
然而,话刚出口没多久,陆永怡像是忽地忆起了某事一般,忙不迭又补充道:“对了,还有那酒楼里的客房,我依旧住着呢。你可得记好了时辰,按时将房钱给付清喽,省得那黑心肝儿的掌柜像个催命鬼似的整日撵我出门。”
老六听到这话,瞬间呆立当场,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合着这俩姑奶奶是打定主意要吃定他了呀!罢罢吧,既然如此,那他索性闭口不言便是,否则万一再多嘴几句,说不定最后连身上的裤子都会被扒拉得一条不剩咯。
三人乘坐着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缓缓驶入京城,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一进入京城,陆永怡便迫不及待地吩咐马夫将车子径直开往太医所居住的府邸门前。
经过一段时间的行驶,马车终于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太医府的大门口。此时距离上次见到这只棕色卷毛狗已经过去了个把月,然而当那位太医再次看到它时,不禁感到一阵无语。想当初,他被请去判断这只小狗是否中毒的时候,他耍起脾气来,死活不肯给它看。没想到如今,又因为要查看它是否有内伤而再次找上门来。
太医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自己堂堂一个太医,怎么就沦落到给一只小狗看病的地步了呢?难道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吗?可是碍于眼前的陆永怡和她身旁的人,他也不好推辞,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棘手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