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道尚人把所有的倒霉事都归咎于郭芙兰这个妖女身上,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划的阴谋。他心想:“我不过就是喝了她一点酒而已,至于这样毒害我吗?难道就不能看在我教导孩子们的份上,稍微赏赐一下我的辛勤付出吗?”
面对郭芙兰的种种行为,贞德道尚人并没有选择忍气吞声,而是将心中的怨气转化为动力,开始想方设法地折腾起程郭府的四霸王来。
首先,他要求四霸王研读和抄写佛家梵文经以及道经,并规定他们必须在哪家有丧事时前去化缘,可以自行选择诵读佛经或道法;接着,又打发他们漫山遍野地寻找草药并制作草药,然后再以高价转售出去;不仅如此,还迫使他们充当木匠和石匠,负责修复祖师爷的雕像及神坛;此外,更是命令他们帮忙写符咒驱赶妖魔鬼怪(呃,驱逐成功后的银两自然由他收取);最后,还有其他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等着四霸王去完成……
然而,世事难料,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尺。无论他如何费尽心思,始终都局限于这个小小的青云镇上,更确切地说,是在宏昌县城这个弹丸之地内。他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逃脱程郭府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网。
贞德道尚人本就长着一副怪异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模样,自然而然地被当地人请来为先人诵经超度。他还指使那个孩子穿着白色衣服去为死者火化超度,但死人家属可不傻,超度结束后,他们当然会亲自将银两送到小孩的家中。
没有人敢有丝毫贪念,将那些银两据为己有。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个小孩背后站着的大人可不好惹,那可是衙门里的大人,堂堂县令!谁敢冒这样的风险去得罪他呢?
在贞德道尚人郁闷的同时,也让他对这府里的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自从成功完成了开头的那一单生意之后,无论是村里还是镇上,不管有钱还是没钱的人家,只要家中有人去世,都会主动找上门来,请程郭府的四霸王去念经超度。这一下子,程郭府可真是热闹非凡、兴旺发达了起来。
说来也怪,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镇子上的人思想比较独特,他们总是认为从昔日贾府里出来的人,身上总会带着一种被贾老太爷保佑的气息。那些觉得自己离那边更近一些的老人们,更是再三叮嘱自己的后辈们,死后一定要去找程郭府的人做法事,好让后人能够顺风顺水。
那么,究竟为何会选定程郭府的四霸王呢?说来也是奇事一桩,这四位小子在镇子里可谓是胆大包天、无所顾忌,任何新鲜事物都敢于去尝试一番。更有甚者,他们竟然曾因对太平间的礼送师心生好奇,便毅然决然地闯入其中,亲身体验了整整四五天之久!
令人啧啧称奇的是,或许是人小鬼大吧,这四个小家伙的心脏适应力和抵抗力着实强大得惊人。面对死人时,他们不仅毫无惧色,反而嘻嘻哈哈地动手帮忙给死者化起了那传说中的桃花白脸妆。
真是太遗憾了!这俩孩子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做事儿啊!才做了没几天呢,就被别的东西勾走了魂儿,拿那几天赚来的银子又是吃喝又是玩乐的,结果工作也不干了。直到现在,义庄的老板每次在菜市场碰到柳仲山和马小强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念叨两句,问他们啥时候再回义庄帮帮忙。
梁大娘和柳仲山曾经试图劝阻过,但都被郭芙兰三言两语地给挡回去了。他们也看开了,既然这俩小子坐不住,那就由着他们去吧,爱干啥干啥,反正也不是能安稳下来的主儿。而且,就凭他们爹干的那行,还怕什么损寿折阳的?这么想来,倒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至于四点这个小姑娘嘛,性子可是比她那四个傻哥哥要沉稳得多呢!根本用不着两位老人多说什么,她自己就坚决不肯跟着这几个哥哥一起瞎折腾、胡闹。
所以当这笔生意找上门来时,那些银两之类的钱财根本就到不了贞德道尚人的手中,而是直接被用来抵消四小子在府中的欠款账单。贞德道尚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瞪大眼睛看着这府里的人如此无赖的行径,心中不禁感叹:这可真是应了那句“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于是,他当场便愤愤不平地对着梁大娘和柳金月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猛烈抨击,用各种犀利的言语对她们进行指责和批评。
在程郭府所有人的观念当中,这位贞德道尚人士原本就是郭芙兰专门请来教导四小子学习知识技能的老师。孩子们能够学以致用,自然也是他教学有方、辛勤付出的功劳和劳动成果。
不过,考虑到这位师傅确实教得很好,而且出的主意也挺不错的,她们还是象征性地给他加了几道菜,并根据生意情况,给他这个贪杯之人添了一壶酒。此外,她们做事也非常周到得体,将孩子们的一部分酬劳用来抵债,另一部分则换成铜钱放进了他们各自的荷包里。如此一来,双方都皆大欢喜。
同时,徐掌柜也时不时地越过贞德道尚人,直接找上四小子。他们挖掘或者制作出什么样的草药,徐掌柜都会全部收下,不管是否用得上。看到小孩子们能够主动朝着这个方向去学习,徐掌柜感到内心充满了恩惠和感激之情。
当然,这些草药所换来的银两,全都被上交给了梁大娘和柳金月手中。由于郭芙兰并不在场,因此这两位女性自然会谨慎地保管好这笔钱财。随后,徐掌柜微笑着拍了拍贞德道尚人的肩膀,表示对他教导小孩子的行为非常赞赏。不仅如此,徐掌柜还时常与他称兄道弟,并邀请他一起下馆子或者前往自己家的医馆喝酒品茶。
对于这一番拍马屁的举动,贞德道尚人感到非常受用,但无奈的是,他的荷包却始终没有鼓起来过。
而远在京城的程景浩,站在一片荒芜的旷野之上,仰头望着秋日那灰白色的天空,他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你这个狗日子的狗皇帝!”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上回荡着,仿佛要穿透云层,直达天庭。
话音未落,一旁身材壮健的大汉脸色剧变,他被程景浩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吓了一跳。眼看着程景浩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急忙冲上前去,伸手紧紧捂住了程景浩的嘴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与此同时,与他们一同前行的那匹马似乎也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氛。它歪过头,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两人,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吃草,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