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次自己死定了,赶紧闭上双眼,没想到那幽冥鬼火刚靠近我身边的时候,我的脚下就亮起紫色的传送法阵,将我从包子铺中传送了出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我已经回到了若夜的小院内,而若夜此刻也在院子里负着手沉思着什么。
“若夜!”我拍拍惊魂未定的心口唤他,“好险好险,吓死鬼了!”
若夜回头看到我以及我脚下的传送法阵灰烬走了过来:“没事吧阿念。”
“没事没事,多亏老板你英明,提前给我放了个阵法在身上,不然我都差点被那幽冥鬼火给烧化了!”我都不知道这阵法是若夜什么时候放在我身上的,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多亏了老板有先见之明,才能救我小命。
“里面的情况如何,同我详细说说。”若夜走到茶桌旁坐下。
“那包子铺果然有古怪,他们专在半夜的时候进货,一共有三个被恶鬼附身的人。哦对了,你知道他们的货物是什么吗?”我卖了个关子,但是想起那口袋里的东西又是忍不住差点反胃。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未成形的婴孩的尸体。”若夜面无表情地回答。
“诶,你怎么会知道?”若夜这也太神了,那口袋里全是婴孩的尸体,皮肤透明,连血管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就那么乱七八糟地一齐堆在口袋里,大多数是没有成型的,有那么一两个看上去是六七个多月大的孩子,肚子上还连着脐带,着实让人看着有些头皮发麻。
“你刚刚说,他们使用的是幽冥鬼火?”若夜抬起眼眸狐疑地看着我。
“嗯嗯!”我用力地点点头,“应该就是幽冥鬼火,我记得你之前同我讲过,幽冥鬼火是冥府中的宝贝,淡蓝色的时候可以炼化吸收魂魄,而呈现白色的时候可以灼烧殆尽一切魂魄。
想到刚刚那白色的幽冥鬼火我又是忍不住一阵后怕。
“如此,便有些棘手了。”若夜的手指在茶桌上画着圈圈,垂下眼睑深思着。
“为何周围不见那些婴孩的怨魂呢?”他们做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没理由不留下一丝痕迹。
“怕是那些魂魄都被幽冥鬼火一同炼化吸收掉了。”若夜的神情逐渐凝重起来。
“那他们将婴孩的尸体做成包子卖给周围的人有什么用途?”不可能只是恶寒的个人兴趣吧?
“万物皆有灵性,亦有其魂,这其中,婴孩的魂魄未经过俗世的侵染,尤其纯净,他们吸收掉婴孩的魂魄,同时将婴孩的肉给活人吃下后,可以通过索魂之术,吸取吃下婴孩肉的活人的阳气。”
“那老张吃了那家的包子说晚上感觉鬼压床一般难受就是因为这个咯?”我想起老张白天说过的话。
“嗯。当时听他一讲,我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若夜换了个坐姿,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继续说道,“今夜满月,阴气极盛,他们今晚应该会有大动作。”
“我想起刚那三只恶鬼好像确实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其中那个小个子的恶鬼说了一句时间不早了。”我看着手腕上空空如也,刚刚琉金固魄帮我抵挡住了幽冥鬼火的攻击,英勇就义了,不免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无妨,后面再去鬼市挑个好的。”若夜像是看出了我的失落,安慰地说道,“阿念,我先去准备一下,你在此等我。”
若夜说完就急匆匆地进屋了。
如果只是三只恶鬼,若夜自有办法去对付,但是眼下他们持有冥府的幽冥之火,所以可能会稍微有些麻烦吧,我在心里如是想。
***
没几分钟,若夜就换了身衣裳出来了。
嗯?不对?换了身衣裳?
我瞅着他从刚刚深灰色的西服换成了黑色的长衫,其余的没半点变化,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地开口:“若夜,你说的准备一下,该不会是就换了身衣裳吧?”
“当然不是。”嗯,还好还好,老板还是有分寸的,“我还顺便吃了个面包,半夜了,太饿了。”
。。。
我翻着白眼领着若夜向于记包子铺走去,此刻的巷子里依旧只能听到蝉鸣,狗都睡了不叫了。
来到包子铺外,若夜一个纵身就从外墙上翻了过去,我就不一样了,我选择直接从门里钻进去,这一点不可否认还是比老板强的。
这会儿包子铺里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刚刚那三只恶鬼早已不见了踪影。
“难道是怕被发现他们已经溜走了?”我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不会。”若夜也学着我压低声音,“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在此处布局,不达目的肯定不会轻易收手,而且索魂之术施展的范围有限,他们应该还在附近。”
附近?附近是城中村诶!那么大一片地方怎么找?我腹诽道,但是不敢说出来,毕竟若夜才是老板,咱一个打工仔还是一切听老板的吩咐。
若夜在屋子里找了一会儿,从怀里摸出一张橙色的符纸,口中念咒,手中捏诀,那寻魄符就变成了一只橙色的纸鹤,在屋内扑棱着翅膀飞舞。
等了好半天,纸鹤依旧在房间内盘旋,我有些忍不住,开口问道:“老板,你这符该不会过期了吧?”
若夜摸了摸下巴,悻悻地开口:“有可能。”
不是啊喂,我就开个玩笑。
“那现在怎么办,去哪儿寻?”南都这么大,光是这一片城中村就好几百亩,怕是要累死鬼哟!
“阿念,这几日我没看着你,是不是又偷懒了?”若夜没由来地冒出这么一句,让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他咋知道我偷懒去看party了?
“橙符一直在原地盘旋,证明我们要找的魂魄,就在此处。”若夜说完,四处探着周围的墙壁,查看是否有暗道之类的。
我也学着他的模样,但是因为我的手不能摸到墙,只好瞪大双眼,仔细的寻找着,生怕错过一处可疑的地方。
“若夜!”我指着东墙边上的一处挂了年历的地方说道,“你说他们是不是在这后面?”
我听见若夜轻笑一声,回过头,刚好看到年历被掀开,我对上了一双熟悉而阴狠地眼睛:“哟,你还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