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云道:“元廷如今已是病入膏肓,这场天下之争的胜利者不是张士诚便是朱元璋,咱们都放手不再去管,专门来对付这个主宰殿怎么样?”
卓寒离闻言,星目凌厉之光一闪,道:“无论是隐宗还是明宗,皆是我沉浮宫的人,这棋局基本已经到了收局之时,无论是朱元璋胜利,还是张士诚成功,主宰天下的依旧是我沉浮宫。三寸人间
风凌云道:“所以你是答应了?”
卓寒离笑道:“沉浮宫本是一门,如今面临外人挑衅,我又怎么会不答应?对了,朱元璋的手下,应该有主宰殿的人,你得小心一些!”
风凌云笑道:“这一点我并不担心,因为朱元璋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棋子!”
“包括你?”卓寒离看着风凌云,似笑非笑的,那表情极其欠揍。
风凌云点头:“包括我!”
卓寒离闻言,不禁哈哈一笑,道:“你将是沉浮宫隐宗有史以来最有意思的宗主。”
自古以来,对于权力的控制,无人不想将所有的权力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一来可以享受至高权力带来的好处与荣誉;二来嘛,那是容易控制,避免意外发生。而风凌云却是不管不顾,任其发展,千古以来,却是没有谁做宗主像他这般随意。
风凌云道:“那些麻烦事管起来多累?再说你看哪个朝代又能真正的永久不衰?算是想管,好,百年之后都是一抔黄土,谁又能管得过来,将权力握在手?”
卓寒离点头:“凭你说的这番话,今日咱们要好好的喝一杯!”
风凌云笑道:“说了半天,我都还没有见到你的一滴酒,你这是只说不做啊!快酒来!”
商轻雨道:“你们先聊着,我去找酒!”
卓寒离苦笑一声,道:“你别把酒窖里的酒都搬了啊,要不然红梅轩的生意做不成了,只能关门了!”
商轻雨道:“那些酒都是要冰块冻住的,我搬出来有什么用,真是个傻子!”
风凌云闻言,不由哈哈一笑,道:“敢骂沉浮宫鼎鼎大名的春使大人是傻子的,这世应该没几个吧?”
卓寒离闻言,还能说什么?却在这时,外面再传来商轻雨的声音:“你也没怎么聪明,你们二傻好好商量吧,看来弄出个什么鬼来!”
风凌云笑声戛然而止,卓寒离笑道:“怎么,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没适应小魔女的作风?”
风凌云闻言,却是沉默下来,道:“如今轻雨的爹爹正在调查主宰殿的事,而明知道秋末枫有问题却不能拿他怎么样,偏偏她爹爹对秋末枫又极是信任。其实她在说这些的时候,我知道她一定在担心害怕,唉,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卓寒离道:“看来最了解她的果然是你,正如你所说的,她确实在担心害怕,一个是她爹爹,另一个如今关系虽然已经僵了,可是曾经却是保护她的大哥哥,唉,这等事落在谁的头都不好过!”
风凌云点头:“卓兄既然早知道秋末枫有问题,想必早想过如何应对的法子,不如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卓寒离道:“我如今正在排查内部,只希望里面没有像谢再兴这样的人,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是以在谢再兴投降的时候,我便让我的属下建议张士诚让他带兵攻打朱元璋,一来我想看看这个谢再兴有多少实力,他在主宰殿内的身份地位如何,二来,我想看看还有谁会去接应他!”
“那不知道卓兄可有取得什么进展?”风凌云问道。
卓寒离摇头道:“现下一切都还不好说,不过只要有,我相信他们肯定会坐不住!”
风凌云道:“据邹普胜所言,谢再兴在主宰殿的地位并不是很高,他们恐怕不会太去在意!”
卓寒离道:“确实如此,那个李忠不会是你的人吧?竟然这般生猛!谢再兴这等老将,在他手里简直是弱得不行!”
“这一点你还真是猜错了,他不是我的人,我也不希望他是我的人!”风凌云道。
卓寒离点头,又道:“既然谢再兴没用,那不如咱们再想想其他法子,譬如张士诚让某位大将领兵攻打朱元璋,你说他们会不会动?”
“既然谢再兴都没用,换其他人应该也是如此!”风凌云道。
卓寒离道:“这一次不是小打小闹,而是真正的大战,像你说的,这天下如今已经基本定局,不是朱元璋是张士诚的。主宰殿的人也会围着他们两人转,朱元璋是颗难控的棋子,他只能对朱元璋身边的人『插』手,而我这边,张士诚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同样也只能在他的下属下手。若是来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大战,无论他们是站在哪一边,应该都会有动作!”
风凌云笑道:“时下朱元璋正在江州接受战果,若是张士诚大力进攻,对于朱元璋来说,这绝对是危局,你不会借着这机会,将他一举消灭了吧?”
卓寒离闻言,大笑一声,道:“这不是不可能。”
风凌云点头:“既然要做戏,要做足,唉,不过不管怎样,苦的都是百姓,若是有可能,我希望这天下永远都不会有战争!”
卓寒离沉默一会,道:“你这个希望是好,可惜却永远都不看不到这个希望。人心多变,向来如此,权力名利谁能真正的做到无欲无求?好了,不说这些大道理了,目前形式来看,主宰殿选择朱元璋的机会至少在有七层。”
风凌云知道,并不是现在朱元璋张士诚强,而是卓寒离对张士诚的控制极为严厉,他们根本没有缝隙可『插』。当下道:“所以只要张士诚大军出动,主宰殿一定会有动作,咱们顺藤『摸』瓜,也许能找到那位主宰所在!”
“正是如此!”卓寒离作为沉浮宫明宗的四大命史的春使,又是天下之争的掌棋着之一,他自然有他的高明之处。像这等大胆冒险的布局,风凌云虽然敢想,但却不见得敢做。
风凌云道:“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虽是个冒险的活儿,但是我却是敢赌这一把!”
卓寒离笑道:“好说,不过你这个赌徒可要小心了,毕竟朱元璋的大部队不在应天!”
风凌云也笑道:“所以这种赌局才够刺激,够好玩嘛!”
卓寒离闻言不由看向风凌云,二人对视一会,都是齐声大笑。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商轻雨的声音:“师姐!”
卓寒离眼闪过喜『色』,与风凌云一起出了屋子,只见得商轻雨抱着一个酒坛,而易水华却是站在假山旁边。
“水华!”卓寒离不由叫道。
商轻雨道:“这坛子雪酒刚刚温好的,师姐进来,咱们一起喝一杯吧!”
易水华闻言,却是没有说话。商轻雨看向风凌云,道:“还不快过来拿酒!”
风凌云急忙走过去,结果商轻雨手的酒坛子。商轻雨这时将易水华拉着,四人一起走进屋里。商轻雨道:“这酒我让掌柜的亲自温的,若是不好喝,直接把他的店给拆了!”
风凌云笑道:“哪有自家人拆自己招牌的!”
易水华闻言,冰冷的脸微微笑容一闪即逝。商轻雨道:“你多事,本姑娘还不知道这是自家的?”
商轻雨拿来四个酒杯,道:“这可是用来专门喝这雪酒的琉璃杯。”
在这里的四人,唯有风凌云没有喝过雪酒,商轻雨自然是说给风凌云听得。商轻雨将酒杯倒满以后,风凌云端起一杯,饮下一口。酒水入口温润,下至喉咙处时却又像是一团火一般,风凌云只觉得浑身气血充沛,兴奋不已,正想着要长啸一声时,那酒水已经入到肚里,一股冰凉之意传来,令得风凌云不由打了个寒颤,在这时,一股甜意在嘴弥漫,舌尖生津,这种滋味当真是美妙至极。风凌云不住的点头,道:“果然是好酒,不过这种酒不可多饮!”
卓寒离点头道:“看来风兄果然是酒行家,这雪酒,喝的是新鲜味道!若是喝得多了,与寻常酒水也没有多少不同!”
商轻雨哼道:“他才不是酒行家,他是酒囊饭袋!”
风凌云哈哈一笑,道:“还是酒囊饭袋来得痛快!”
商轻雨却是被他逗笑了,四人再喝几杯,风凌云便与商轻雨出了屋子,只留易水华与卓寒离在屋里。
卓寒离道:“水华,大都的事我只能说抱歉,茗烟是死在我的手不假,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
易水华打断他的话道:“我只想知道次徽州时风凌云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卓寒离道:“你真想知道?”
易水华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说实话?”
卓寒离道:“我也不敢肯定,不过当时我会对茗烟出手,那时候我确实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总之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
“说!”易水华的脸『色』很是冰冷。
卓寒离道:“进皇宫的头天晚,我与秋师弟喝了几杯,第二日整个人是处在一种狂躁状态,还有,我敢肯定,那一掌的打出,绝非是我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