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见陈兆先降了朱元璋,带着埋伏的兵士急速赶回集庆。徐达和常遇春都扑了个空。
朱元璋得到福寿逃回集庆的消息,也暗暗可惜,当下便下令三军开拔,兵临集庆城下。
“此战必胜!”朱元璋望着那古城墙,豪迈之情顿生,目光扫过冯用等人,道:“诸位可有攻城良策?”
冯用道:“集庆城高,如今之计,未有造云梯攻城!”
朱元璋听了,当下便令将士制造云梯,但这些将士扛刀拿剑,都是好手,这种工匠活却是做不来。正焦急之计,常遇春走进大营,说他会造云梯。朱元璋闻言,顿时一呆,这杀气腾腾,令敌军胆寒的常遇春,居然还是一个工匠?
朱元璋有所不知,常遇春师承万人屠,那万人屠家底可不是武学世家,而是研究诸子百家的经术世家。这工匠活追根究底,乃是属于墨家与公输家。是以常遇春会造这攻城用的云梯,一点也不值得奇怪。
五六天的时间,常遇春率领五百将士,造出了五十余架云梯。朱元璋见状,直笑得合不拢嘴。徐达等人对常遇春,这才是打心底的佩服。
大军行至城前,福寿登上城墙,见那城外,密密麻麻的都是朱元璋的军队,江上还有水军窥视。说实话,以他城里的兵力,要抵挡住朱元璋,非常困难,不过幸得这集庆乃是古城,建都于此的朝代不少。是以不仅修有瓮城,其城墙之高,也是其他城池所能比拟,据城一战,打退朱元璋也并非是没有可能。
集庆城外,风凌云望着那城墙,严肃道:“若是敌军以石灰、滚木、巨石、弓箭阻我们攻城,恐怕就算是攻下集庆,亦是死伤无数。”
“自古以来,打仗没有不死人的,于战斗中阵亡的兵士,我等能做到的就是找打他们的家属亲人,为他们活下去。”李善长道。
风凌云道:“李叔说得不错,不过今日攻城,咱们若是一将领攀城作战,应当会减少一些死亡。”
“糊涂,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若是以将领来攻城,谁来指挥作战?”李善长厉声道。皆因风凌云这言论,实在是太过火了。
风凌云心中却是想到:“将领们的命就是命,难道那些兵士的命就不是命了?”他心里极是不舒服,但此时却是无法反驳。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朱元璋发动了第一拨攻城。只见那些兵士扛着云梯,冒着箭雨,顶着飞来的巨石,拼命的向着那城墙扑去,终于有一架云梯搭在城墙上了。那些冒着箭雨冲到城墙下的兵士便开始拼命的攀爬,只是才爬到一半,城墙之上顿时放下滚木,那攀爬一半的兵士顿时被滚木给打落,砸在地上,生死不知。接着又有兵士向上爬,不断的被巨石滚木打落,不断的有人爬,从早晨到中午,死去的人已经很多,依旧没有攻下城墙。
风凌云见状,策马飞奔而出。朱元璋面『色』顿时一变,叫道:“凌云,回来!”
风凌云当做没听到,冲入箭雨之中,他不走云梯,贴着城墙而上。城墙上的守军放下滚木巨石,一一都被他避了开去。攀爬到城墙中央,迎来的却是一阵箭雨。风凌云无奈之下,身子余空中急速翻腾旋转,双手齐动,将那些箭矢纷纷打落,而后抓住一支,双手灌入内劲,『插』进城墙之中,身子挂在城墙上打晃。
守城的将士见状,那肯放过机会?巨石滚木落下,如急雨一般。风凌云一声长啸,玄功运转,震开飞来的巨石与滚木,往上跃去,这时他离城墙之上,不过半丈的距离了。城下正在攀爬的兵士见状,顿受鼓舞,拼命的往上攀爬。
风凌云运劲贯穿五指,『插』入城墙之上,身子腾空,高过城墙。福寿见状,面『色』大变,挥刀来战风凌云。风凌云却是不理会福寿,将那些放巨石滚木的兵士纷纷打到,城墙之下攀爬的兵士速度快了不少。
常遇春见状,也是来到墙下,沿着云梯奔上,杀向城墙,叫道:“凌云你下去将城门打开!这城墙上交给我!”
那福寿听得常遇春言语,面『色』再变,只是这时陆续有敌军攻上城墙,如何也应付不过来。
风凌云跃到城下,将守城门的兵士一一撂倒,撤开门杠,内力灌在双臂,将那城门给轰开,放下吊板。
城门大开,徐达、花云等人纷纷策马而来。福寿见状,率领众将士奔下城墙,来到瓮城之中,与花云、徐达等将领展开大战。
徐达、花云等人,均是一等一的将领,直打得福寿节节败退。福寿见这瓮城不足以抵挡敌军,便又退入巷道之中。
徐达、花云、常遇春率军追上。
这巷道极是狭窄,到了这里长枪长矛反而不好施展,刀剑顿时成了有利武器。徐达的青釭剑乃是剑中极品,当下只见他剑法展开,剑芒释放,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有一具具尸骨。
福寿也是杀得兴起,弯刀抡动,如一个又有一个的圆圈圈出,直杀得无人敢近起身。徐达见状,冲在前面,对上福寿,道:“投降吧,大势已去!”
福寿闻言,不屑道:“死则死矣,我福寿焉能投降?”
徐达道:“再战下去,只会添加没必要的伤亡。”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虽死也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福寿说道。
徐达知道再说下去无用,当下玄功运转到十二分,青釭剑的剑芒刺眼慑人,向着福寿直劈而去。福寿怡然不惧,弯刀一横,真气聚在刀锋之上,迎上徐达的剑芒。
刀芒剑芒相撞,灿如烟火,战至十余回合,徐达一剑砍断福寿的弯刀。福寿躲过一个兵士的,又攻了上来。徐达见状,神『色』冷如冰霜,双手握剑,跃至空中,猛然劈下,那犀利无比的剑气,破开福寿的防御,连刀带着人,顿时被徐达的这一剑劈作两半。至此,集庆城已经没了抵抗之力。
集庆,下辖上元、、江宁、句容、溧水等县,交通发达,商业云集。自古便有孙吴、东晋、南朝的宋、齐、梁、陈均是建都于此,传说这里乃是一处孕龙之地。朱元璋璋率着众将领走进集庆,但见街道之宽大、商贩之多,来往行人之密,楼宇之高,他所攻下的任何一座城市,与之相比,均是黯然失『色』。
朱元璋骑着骏马走在大街上,望着这番光景,心中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豪感。这才是大战结束,便已经如此繁华,若是再经她有方治理,必定更加繁荣昌盛。
行至集庆路的府衙之处,朱元璋便令徐达等人进府,一番搜查,里面已经没留下什么有用的,显然被那些逃跑的官兵带走了。但楼房皆是完好无损,暂且用作府址,却是在恰当不过。
经过一番打理,集庆已经恢复正常。
如今这集庆已经打下,冯用所策划的天下蓝图的第一步已经实现,接下来,朱元璋坐镇集庆,只是派出徐达、常遇春、邓愈、花云等人扫出周边县城中元兵残余力量,接着,朱元璋便派出人马,将马秀英母子、郭宁莲接来集庆。
又过几天,康茂才帅部将前来投诚。朱元璋本来就欲要得此水军大将,当此之际,高兴不已。
这日,朱元璋正在屋中思索,李善长与冯用联袂来访。朱元璋知道,只要这两人一起前来,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当下将二人引进屋里,各自就坐。朱元璋先开口道:“二位先生前来,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吧?”
冯用笑道:“听主公言语,我二人还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冯用语出,三人一同笑了。李善长道:“冯兄真是乐观的人,随时都玩笑几句。”
冯用道:“百室这是拐着弯子骂我不务正事?”李善长摇头失笑道:“好了,说不过你咱们谈正事吧!”
冯用点头,只听李善长继续道:“主公,咱们入得这集庆也有月余了,周边百姓对我们也是极为尊敬,我等也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适才我冯兄相谈,都觉得把这‘集庆’二字应当改一改了!”
朱元璋点头道:“这‘集庆’二字来自元廷,当时图帖睦尔封为怀王,是一重喜庆,后来又登大宝,成了九五之尊,又是一重喜庆,那图帖睦尔觉得此地乃是汇集喜庆之地,于是便把这里改作‘集庆’。今日咱们攻下这里,延用这个名字,确实不大好,二位先生既然来了,想必已经有好名字了,快说来我听听!”
冯用笑道:“原来主公早就有想法了,我与百室兄觉得,此地历来为帝王定都之地,有金陵、建康等名,我同百室兄认为,无论是延用金陵还是建康之名,都可彰显此地历史文化之源远流长,地理之优越以及气势之磅礴。”
原来这二人打算恢复古帝都之名,足见二人确实志在天下。朱元璋听了,却是摇头,道:“无论是用建康之名,还是金陵,都是延用前朝的。往事如流水,成过眼云烟,若是再用,却是不吉利!”
冯用与李善长闻言,均是脸『色』一变。他们只想到沿前朝之都,传帝王之事,却是忽略了无论是谁在此定都,都已国破家亡,成为历史。
“主公所言甚是,是我二人考虑不周!”若论应对,这李善长却是要强冯用一线,当下他急忙开口说道。
朱元璋摆手笑道:“无妨!”
冯用这时也笑道:“看主公如此笃定,想来必是有了好名字。”
朱元璋闻言,身子一正,虎目中『射』出两道精光,道:“二位先生觉得,就将这集庆改为‘应天’如何?”
李善长眼睛忽地一亮,道:“顺应天意得民心,好呀,主公英明!”
朱元璋闻言,只是哈哈一笑。从此,这集庆变易名为“应天”。
下午出发,吃喜酒去了,今晚没有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