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六章荒域(上)
对于贩卖消息这种交易,一般来说有实力有背景的拍卖行都不会去做,毕竟“消息”这种交易品有太多的限制存在,所谓的“消息”一般都是被当做附属品告知拍下特定拍品的买主,不过也不排除有特殊情况,比如某些重大机密的消息拍卖会也会拿出来单独进行拍卖。
有了刚刚金顶鹤蛋作为铺垫,接下来这最后一件拍卖品的价值在无形之中被提升了好几倍,不过此时场上的气氛有些微妙,尽管美女拍卖师已经明确说明了这最后一件无形的拍卖品没有底价,大家可以随意出价,然而几分钟过去了整个拍卖会大厅里鸦雀无声,连个出价的都没有,我和申不屠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的笑容中读懂了各自的意思。
事实上并不是在场的人出不起价,而是他们实在是不敢出价,从刚才对于金顶鹤蛋的争夺中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够看出这包厢中的六位金仙大能都是冲着这最后的两件东西来的,试问这样的情况下谁还敢出价?一出价就意味着同时冒犯了六位金仙,只要脑子里装的不是浆糊是不会有人去触这个霉头的,其实这场拍卖会从那颗三转轮回丹被拍走以后就跟台下这些玄仙没有关系了,拍卖会最后的高潮完全就不是他们这种级别能够参与其中的,他们只有当观众的份。
一连十几分钟大厅中都是一度冷场,我们的美女拍卖师自然不会让这种冷场再继续下去,所以美女拍卖师说话了,她用她极度甜美诱人的声音说道:“诸位仙友这是怎么了?如果还无人出价的话那么这最后一件拍卖品就要宣布流拍了哦。”
美女拍卖师的声音虽然极度诱惑,但是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场上依旧寂静一片,就这样时间还是一分一秒的过去,又过了五分钟,美女拍卖师终于走到拍卖台让拿起了拍卖锤,看样子是准备宣布流拍了,看着她眼中失落的神情摄人心魄,看的人心里痒痒,不过逞英雄和保命之间,所有人的选择都是一样的。
就当我们的美女拍卖师落锤的前一秒,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我们包厢内传出,随后只听“咚”的一声,本次拍卖会正式落下了帷幕,不过对于在场的“观众”来说好戏才刚刚开始,申不屠最终的报价是一块仙晶,对于申不屠的出价有的人是佩服,有的人是幸灾乐祸,还有一些人是痛心疾首,恨不得最后出价的换成是他们,可是拍卖有拍卖的规矩,锤响就意味着成交,此时后悔已经于事无补,而申不屠作为“最终的胜利者”此时则是一脸的轻松,这一块仙晶买来一条重磅消息,这样的事情连我们房间的美丽侍女都忍不住掩面笑了起来,当然同时美丽侍女也不忘恭喜申不屠成为今晚最大的赢家,申不屠此时心情极好,随手打赏给美丽侍女了一百万仙晶,美丽侍女急忙感谢。
不过高兴劲儿还没持续一会儿,包厢的门就被敲响了,当美丽侍女打开门之后便走进来一个陌生的玄仙后期高手,不过我从他身上并没有感觉到杀气,皱着的眉头放松了下来,不过我心里还在保持着戒备,陌生的玄仙高手进来以后以一种近乎命令的口气对我和侍女说:“你们两个出去吧,我不出去你们就不要进来。”
美丽侍女自然很顺从的走了出去,可我却皱起了眉头,说实在的论实力现在的我在玄仙看来不过是蝼蚁,可是论起骨气我就算见了金仙也不会怵,实力不足可以慢慢提升,可是一旦骨气没了那就算拥有再强的实力又有什么用呢?
他看到我纹丝不动同样皱了皱眉头,随后就打算出手教训我,他的出招虽然没有杀气,但是巨大的实际差距下,他就算轻轻的一掌也可以把我打成重伤,而反观我迅速站了起来以全身法力制造了一个防御法罩,而法罩内则是紫霄战甲,那一刻我战意凌然竟然打算硬抗这一掌,再说陌生玄仙期高手看到我身上的紫霄战甲后眼神里闪过一丝异色,不过掌风并没有因此停下,当危险不断逼近我眼神里只剩下坚定,当掌风犀利的切割开防御法罩就要接触到紫霄战甲时却突然停住了。
并不是他善心大发主动收回了那一掌,而是申不屠突然出现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申不屠有些抱歉的对我说:“明阳兄,请你先出去吧,我们有事要谈,待会儿我定给你一个交代。”
申不屠能这么说分明就是给我和他两人找台阶下,我要是再不识趣就太不知趣了,我收回紫霄战甲走出了房门。
我出去后房门就被关上了,至于里面申不屠和陌生青年说了什么我自然无法知道,此时没看到“好戏”的众人慢慢散去,拍卖会已经结束他们也该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
一刻钟后,房门再度被打开,陌生青年跟申不屠告别,陌生青年临走之前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同样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从刚才申不屠和陌生青年告别是说的话来看,这个陌生青年叫申不屠“小师弟”,而申不屠则称陌生青年为“大师兄”,看来这个陌生青年也是碧游宫弟子,这让我本来对碧游宫有些转变的印象,再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陌生青年走后,申不屠一脸抱歉的对我说:“明阳兄实在是抱歉,刚才那个人是我的大师兄,他那人傲气惯了你别太在意,我带他向你道歉。”
我摆了摆手道:“没关系,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对了我们是现在离开吗?还是你有事情要办我自己先行离开?”
申不屠点头道:“明阳兄如此大人大量就好,我还有事先不回去了,你自己先行离开吧。”
随后我和他各自办自己的事情去了,我一路小心的回到客栈,一睡就来到了第二天中午,当我正打算出门吃饭时刚好在客栈门口遇到来找我的申不屠,申不屠对我说为了表示歉意,今天中午他大师兄也就是昨天那个青年特地设了一桌酒席当做是给我的赔罪,本来我是不太想去的,可是申不屠非要拉着我去,没办法我只能勉为其难的跟他去了。
酒席就设在高昌城最高档的酒楼,当我和申不屠到的时候已经有七八个人了,皆是陌生面孔,不过看穿着这些人皆是大族子弟,像我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散修跟这些人坐在一起除了压抑感还是压抑感,而这些大族子弟看我的眼神除了嘲讽就是鄙视,这样的环境让我有些忍受不住,我这个人散漫自在惯了,如果不是看在申不屠的面子上,恐怕我早就拍屁股离开这个让我浑身难受的地方了。
席间我表现的很随意,当其他人都在高谈阔论的时候只有我恍若无人般大口大口咀嚼着饭菜,我这样的举动自然引来了更多的嘲讽和鄙视,我说完全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能做的就是赶紧吃饱然后拍屁股直接走人。
就在我“胡吃海塞”的时候,这些富家子弟却在聊着一个相同的话题,虽然我不太懂他们说的话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但是从他们的交谈中我注意到一个出现频率最高的词“荒域”,听名字这应该是一个地方,可是具体是什么地方没人知道,或许是因为我在场,这些富家子弟在谈及一些重要信息时故意以传音交谈,防止被我听到,不过从这些富家子弟交谈的只鳞片爪中我对于这个“荒域”来了很大的兴趣,不过想搞清楚这个“荒域”到底是什么那就太难了。
很快我就吃饱了,故意表现的土里土气没见过世面就是为了迷惑“敌人”,在我看来这些人不可能成为我的朋友,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既然不可能成为朋友那么就必将是敌人,对于我的敌人向来都只会有一种下场那就是“死”。
吃饱以后我打了几声饱嗝,然后对申不屠的大师兄说了声感谢就离开了,当然我可没有闲工夫征得他的同意,再者说我去哪儿还轮不到他来管。
从酒楼出来后,我叹了一口气,因为从现在开始我和申不屠已经从朋友重新变成了陌生人,至于以后还能不能再变回朋友很难说,我又变得孑然一身独自一人,对于现在的状态我觉得很轻松,或许这才是我真正喜欢的状态吧,无拘无束,不用看人眼色也不用受人施舍,最关键的是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回到客栈,当我打开房门我竟然发现我房间里有一个老头,只见这个老头就跟没看见我一样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一只烧鸡,吃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这一幕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凌乱了,难不成是我走错房间了?我退出房间看了看心道:“没错啊,这就是我的房间啊,那这个老头是谁啊?”
在确定我没有走错房间后,我瞪着老头问道:“老头,你谁啊,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赶紧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其实这话我说出口就后悔了,平时我几乎没有如此说过话,特别是对方还是一个老人家,或许是因为刚才在酒席上太过压抑了,心情受到了些影响所以才会对一个老人家说话这么凶。
不过刚才那两句话说出来以后,我的心情好了很多也放松了很多,心情平复后我立马就想跟老人家道歉,可是还没等我说话,这老人家倒是先说话了,他说:“小子,酒壶里的酒没了,你赶紧去给我再打一壶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