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现在在哪里了呢?”“六耳媚狐”此时也顾不得矜持,焦急的询道。
“现在吗......!”老者见“六耳媚狐”神情中透着满是焦虑的样貌,嘴角挂上一丝微笑,紧跟着道,“他们现在正随着那晋王一起攻打泽州城呢!”
“哦——?”小丫头瞪着惊奇的大眼睛,紧盯着老者,不无狐疑的道,“你怎么知道的这般清楚......?”
“就是啊!”那正在沉思着的“六耳媚狐”闻听了这小师妹的话,一下子清醒过来,也跟着追问道。
老者“呵呵”一笑,道:“我吗,实话说了吧 ,我也是在那山上待过的。由于我自幼跟着父亲学了些拳脚棍棒功夫,所以投靠到山上后便做教头。
“此次石敬瑭大王投奔晋王爷要去建功立业,我这年岁也大了,年岁大了故土难离呀,所以让儿子跟随着石敬瑭大王前去,我只负责在家带孙子了呀。”
说完这话,手不停的爱抚着那紧紧的搂着他的身子的虎头虎脑的小家伙。
“怪不得老伯有着这样的一身好功夫......!”“六耳媚狐”闻听了老者的话,脸上马上云开雾散,欢颜道,“幸亏遇到了老伯,不然的话我们还真的没法知道这真相了呀......!”
“就是就是!”那小丫头不断的点头赞许。
老者咧嘴一笑,“哎呀,那些三脚猫的功夫简直是让二位见笑了,这只不过是哄着孙子玩玩罢了。”
说到这,随即正色道:“不过要说你们今天问这龙虎山的情况,倒是问对了人了,你们要是问那别人,不见得有我这般清楚啊。”
“六耳媚狐”赶忙抱拳施礼道:“还真得谢谢老伯了呀!”
老者直摆手道:”不用客气!”
二人拜别了老者,沉头走了一段路,心里均是那失去了主意,不知道如何是好。
“六耳媚狐“停下脚步,对那小丫头道:“妹妹呀,我看我们俩这般盲目的去幽州城根本没用,还是到那泽州找那石敬瑭大王。
“将这师父的情况告诉他,他念在师父是到他们的山上救人,才落入了刘仁恭派来的人的圈套里。
“让他帮我们一起到幽州城去救人,如果就我们两人去的话,那可是根本不行的了呀。”
“六耳媚狐”的话一说出口,那小丫头便抿嘴一乐。
一下子被那“六耳媚狐”发现了,便生气的道:“哎呀妹妹,这都是那什么时候了呀,都火上房子了,你怎么还有那心情笑呢?我可是真的为师父他们着急呢......!”
其实这小丫头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她这是那做贼心虚。
自己只不过那笑笑,她就这般的敏感,看来她陷的很深呢。
小丫头的脸上表现出那心事重重的样子,“六耳媚狐”见了,还以为自己话说得重了,引起了小师妹的不满。
赶忙道:“怎么了妹妹,姐姐说你这两句,你这真的就是那生气了吗?”
她这一问,小丫头马上笑了笑,掩饰着自己的失态,紧忙说:“没有没有,姐姐说哪里话呢......?!”
其实她刚刚真的是为“六耳媚狐”师姐担忧呢。
她怕她陷入的太深,假如那石敬瑭不喜欢她怎么办?
到那时对她的伤害更大,但她又没有法子说出口。
慌忙的将话叉开,“嗯嗯”的使劲的清清嗓子,鼻子一酸,赶忙紧走两步,翻身跃上马背,喊了一声:“姐姐,我们快些赶路,到那泽州城还远着那,天色不早了呀!”
“六耳媚狐”依稀听得那小师妹的嗓子有些沙哑,只道是这几天的长途跋涉劳累造成的,没有想到这小师妹因了她的身世,觉得真的是那可怜。
假若有一天能有石敬瑭这般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与师姐在一起,那真的是天大的造化啊!
她心中暗暗的发誓,一定要促成这件好事,此去就看二人是否有那姻缘了呀。
想到这,禁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被那跃上马,追撵上来的“六耳媚狐”一下子听见,大声的叫道:“哎呀我的小妹妹,你这猫大的年纪,狗大的岁数,干嘛整天的唉声叹气的?当心那你这样多愁善感的,没有人愿意取你回家的了......!”
那已经为“六耳媚狐”掉下几滴眼泪的小丫头,闻听了她的话,被她引逗的马上破涕为笑,扬起手回身向着她的坐骑,使劲一拍。
那马撒开四蹄狂奔起来,“六耳媚狐”一惊,赶忙扯拽住缰绳,伏低身子。
小丫头见了,不由得“哈哈哈”的一阵大笑着奔马撵上去......
那日石敬瑭率领着龙虎山的众兄弟在那关键时刻出现,击败了梁军,救出了被围困住的李嗣源将军。
当天晋王李存勖见了这少年英雄石敬瑭,欢喜的不得了。
这反败为胜,更使那晋军上下一片欢腾,当夜众将士喝得是那酩酊大醉。
欢乐的气氛一直延续了几天,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那泽州城的守卫大将刘知俊、牛存节就给你来个闭门不出。
任你在那城下如何叫骂,他就装聋作哑,城门关的死死的。
晋军攻了一段时间,迟迟的攻不下来,这信心日渐消退。
晋王也是整日愁眉不展,长吁短叹。可这谁也没有办法,这墙高城厚,里面死守,任谁来了都是那没辙。
这日心情烦闷,打发人将弟弟李嗣源和石敬瑭一起找到那中军大帐。
两人不知道这晋王又有什么要事,慌忙的奔来了过来。
进了大帐才看清那中间桌子已经摆好,上面鱼鸭鸡肉和新鲜菜蔬一应俱全,并有着那两坛子酒。
两人不禁一愣,不知道这晋王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那什么药。
这泽州城久战不下,二人深感不安,哪还有那心情喝酒呢。
一个喊着大哥,一个喊着晋王,尴尬的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晋王赶忙的“哈哈”笑着,摆手让二位入座,二人忐忑不安的浅坐在椅子上,默默无语。
晋王举杯道:“这泽州城久攻不下,我看在此待着也没有什么用,只能是那白白浪费时间,我打算再过几日就返回晋阳,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二人这些日子憋得属实难受, 这敌军就是给你个不露面,任你这有那天大的本事又有何用?
见问,一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有端起杯子敬那晋王。
晋王微微一笑,知道这二人心中因为这泽州城久攻不下,而心里不是滋味,“哈哈”笑道:“二位本来都是那豪爽之人,为何这些日子却变得如此的优柔寡断呢......?!”
说着话,一口将那杯中酒喝尽,吃了一口菜,然后道:“这战场上的事,有时必须是那天时地利占尽才行,不是那每次都可能胜利的。
“现下我们就不占地利,这并不能代表我们无能。所以说我要回去将这大军休整一番,待那天时地利人合都具备的时候,我们再回来......!”
这晋王的一席话,将这两人心头的结一下子全打开了。
二人相视一笑,心里不禁为自己能跟随着这样的一个好主子,而欣喜不已。
情绪马上放松了许多,赶忙的将各自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晋王见了,“哈哈哈”的不住的大笑起来,夸奖道:“哎,这就对了嘛,这才是那真男人,真性情,来,干杯......!”
三人就这样一杯杯的喝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谈兴更浓,早已失去了那君臣之礼。
正当此时,一个小校跑进大帐,不停的喊叫着:“晋王爷不好了呀,这外面来了两人,蛮不讲理,硬要闯入大营,这守卫的兵士根本阻挡不住,还请晋王爷......!”
三人此时酒兴正浓,闻听了这小校的话,心下极其不爽,均不知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到这儿闹事。
这些日子二位将军可以说是那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因为这常年征战惯了,突然的让他们闲下来,这手都痒痒。
突的闻听了有人竟然到这儿闹事,这不是那太岁头上动土吗?
马上晃晃荡荡的站立起来,厉声道:“拿兵器来也.....!”
那些兵士早已到那二人各自的帐篷中,将那沉甸甸的大刀和那长槊全都取来。
二人接到手中,大步向外走去。
晋王一阵叮嘱:“兄弟,你们二人可要多加小心了呀......!”
二人胸有成竹的道:“晋王请放心了呀,等我二人将那来贼的脑袋拿下,这酒还依旧是那热的,我们再喝不迟......!”
待二人奔到军营大门处时,远远的见那人已经闯进来了,不禁心生恼怒,真的是吃了那熊心豹子胆了,竟敢私闯军营,倒要看看有什么本事,是否有那三头六臂?
眼见那些守卫的兵士根本也抵挡不住,而且这二人抬眼相看却是那长发飘飘的两个女子,在那叽叽喳喳的不停的叫。
守卫的兵士要伸手去扯拽,却又不敢。
并且那二人只是那么手一挥,这兵士便像被那大风吹倒般的一跟头一跟头的。
急急的奔出来的李嗣源和石敬瑭见了,眉头不禁紧皱起来,他们知道这闯进来的人是那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