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里的十几个女子,一个个面色苍白,形容憔悴,坐立不安的,在里面焦急的等待着。
她们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将迎来什么样的命运,她们对未知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她们知道现在自己就是那案板上任人宰割的肉,一切都不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只有听任命运的安排,别无它法,现在真的就是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了。
早就听说过这被刘大人选中了的人,终生再也别想走出这大安山,只有永远沦为刘仁恭的玩物。
人老色衰的时候,便会被他一刀“咔嚓”了,为了自己的安全,他绝不会让知道大安山路径的女子活着出来。
她们现在各个人的神经,都是那样的脆弱,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吓一哆嗦。
在这空旷的屋子里漫长的等待,更是对每个人的煎熬,她们对未知的恐惧,简直就要使她们彻底的崩溃了。
有那胆大的几个人,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折磨,悄悄的蹭到门口,向外张望着,看看究竟怎么回事,把她们扔在这儿就没有人管了,不知是何用意?
该死该活还是早点知道的好,总比这闷在这儿强呀。
可刚一露头,便见那门外一直站在那儿的,手持风火棍凶神恶煞的衙役,一声呼喝:“干什么?到了这里还敢不老实,想找死吗……?”
吓的那几个人,赶忙心惊胆战的缩回头来,捂住胸口,一阵呼呼气喘,惊叫连连:“妈呀,吓死人了,怎么这么凶啊……?!”
其他女子有那胆小怕事的,身子便直向那墙角萎。有个娇小女子嘴里不住的嘟囔:“你们没事偏去找事,这不是自找苦吃吗?不要引火烧身呀……!”
那几个人见说,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女子,当下就不满意起来,“哎呦,这是什么意思啊?巴不成我们这一番好心去观望一番,想给大家探探路,这倒没说出个好,倒惹得那一身骚啊?!”
“呸”的一口吐沫吐出去,落到那女子的身前,就差一点就吐到了脸上了,随之不依不饶的道:“真的是嗑瓜子嗑出了个臭虫来了,什么人(仁)都有啊!看看自己那个德性,要样没样,要身材没身材,怎么把她选来了……!”
那女子觉得自己的一番好意,竟被她误解,当下心生恼怒,怎么有这样不知好歹之人呀?
这欺负人都欺负到家了呀,吐沫都要吐到脸上了啊!看刚刚没等露头就被那衙役一顿呼喝,吓得那个熊样,现下跟自己倒来了本事了!
当下气恼的挺起胸膛,迈前两步,大声质问道:“你有完没完了,说谁要样没样,要身材没身材?就你好,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自己那个德性……!”
那五大三粗的女子,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上前一步,扯拽住她的头发,大骂道:“哎呦,呸呸呸,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啊,真的是晦气,怎么能跟这样的乡巴佬待在一起,这往后日子长了,更是烦死人了!”
那娇小女子哪想到她会动手,吓得浑身不住的颤抖,惊叫起来:“哎呦呦,打人了……!”
其他女子赶忙上前七手八脚的将二人拉开,劝说道:“这大家现下都是落难到这里,下一步命运如何还不得而知,我们应该互相帮助,怎么样自己人倒先打起来了呀?这多不好啊!”
这二人如那斗架的公鸡,在这众人推拉之下,还心有不甘的手越过众人头顶,寻隙你捅我一下,我搡你一把,引得那众人不满的叫:“有完没完了?”
都觉得二人有些不识时务 都这时候了,大家心里闹搅搅的,她二人还争这没用的,一家少说一句不就完了吗,真是的!
正在这混乱之时,外面的衙役一声呼喝:“刘大人驾到——!”这才止住二人的吵闹,众人心下均是一惊,不知道接下来的命运如何?慌乱的向着那墙角处挤去。
掌书记王健前头带路,引着那刘仁恭与那王天师一起奔了进来。
紧随其后的是那刘守光,这大好时机他岂肯错过,他也要来探花,说不上就有自己看上的呢!
那样的话,爹爹眼瞅着日暮西山,没有那么大的精力,现下只不过是他不甘心罢了。
自己瞅准机会,照样给他来个越俎代庖,李代桃僵。
“呵呵呵”,一想到这爹爹的女人自己都能玩上,他不仅一阵兴奋,这比他玩自己的女人都刺激……!
他一阵阵的热血沸腾,心跳加速,不能自己。
掌书记王健一进门,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这一个个东躲西藏的女子,各个都失去了那女人的娇艳的样貌,头散衣乱,面容憔悴,尽显那丑态,别说这刘大人见多识广的人,就是在他看来,都激不起丝毫的兴趣。
当下扭头看那刘仁恭一脸嫌弃的样貌,心里“咯噔”的一下子,“唔唔……这……这……!”半天说不上话来。
刘仁恭气得直跺脚,“王大人——!难道你让我下山来,费事吧啦的就是来看这些乡下的黄脸婆吗?哼……!”
“就是,怎么能拿这些歪瓜裂枣来糊弄爹爹呢……?”那随后进来的刘守光有些看不过眼,大为不满的道。
那一旁的王天师,一阵唉声叹气的直摇头。
那掌书记王健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火烧火燎的难受,最后一咬牙,厉声喝道:“小柱子,你他妈的给我进来——!”
那门口候着的那个衙役,不迭连声的应道:“哦,来了,来了——!”
一头拱进门来,嬉皮笑脸的大声道:“二叔——!”一下子看到了刘仁恭等人的眼睛齐齐的瞪着他,马上反应过来,赶忙改口道:“哦,不不不,王大人,有何吩咐……?!”
掌书记王健气得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我派你去搜寻那美女,你就搜寻到这些货色?!”
他心中现下对这个侄子真的是大失所望,干什么什么不行,吃什么什么不剩!
本来他这个侄子是跟着他爹一起杀猪卖肉的,他的父亲也就是这掌书记王健的大哥在一次卖肉的时候,给人家少了三两肉,跟人争讲起来。
那买肉的人也是这幽州城的混混,当时就将那肉摔到了他哥哥的脸上,并拔起他哥哥案板上的杀猪刀,一刀捅破了他哥哥的肚皮,就这样由于流血过多,人没有救回来。
后来,他不让侄子再干那杀猪卖肉的营生,觉得风险太大,便在这衙门里给他安排点活干。
这头些日子,把这搜罗美女的差事让他干,开始干的不错,搜罗来的美女刘大人还算满意。
可时间一长,便寻到了发财的窍门。原来这有钱有势的人家,都不想自家的姑娘往这火坑里跳,自然要使用那银子打点于他。
就这样,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将那送钱的人家的姑娘放过去,抓的都是那没有打点他的人家。
这人是越抓越少,加之打点的人越来越多,所以这女人的质量越来越下滑,以至于到了今天惨不忍睹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