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泠无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关飞虎也愣住了,手握在泠无音胸前,整个人似乎被人点了穴,一动不动。
洞穴中的水滴声此刻格外清晰,两人看着对方,嘴唇触碰在一起,时间在仿佛定格在此刻,那人生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将全身轻轻包揉,心底有什么东西荡开,酥麻了全身。
“松开。”泠无音率先反应过来,轻轻推开关飞虎,左手手背擦着嘴唇,右手撑着自己起来。
“哦...嗯嗯。”关飞虎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手上的触感依旧那么真实。
“好恶心。”泠无音冷冷地说了一句。
关飞虎垂头丧气地低着头,不敢直视泠无音的眼睛,他倒是好奇为什么泠无音没有发火,反而如此平静。
“这是我第一次。”泠无音声音已经冰冷,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情感的变化。
“我...也是。”关飞虎吞吞吐吐。
“你过来。”泠无音坐在地上没有起身。关飞虎胆战心惊地走了过去。
“蹲下!”泠无音命令道。
“好的。”关飞虎立马蹲下,虽然不知道泠无音到底想做什么,就算被呼一个耳光都不算什么,关飞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泠无音一把拉住关飞虎的领口,“闭眼。”泠无音冷哼一声,关飞虎立马乖乖闭上了双眼,心里不由开始慌张,难道泠无音直接当头一掌拍下?这可是要闹出人命的!
接下来的泠无音做了一件关飞虎挠破脑壳都想不到的事情,泠无音将关飞虎一把扯过来,侧过头,自己也闭上眼睛,重新吻了下去。关飞虎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看着泠无音的唇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唇上,慌乱地马上想逃离,却被泠无音死死按住。
关飞虎刚想出声,却唇上传来一阵剧痛,泠无音直接一口狠狠咬在关飞虎的嘴唇上,顿时一股血腥味在口腔上弥漫。关飞虎强忍着剧痛,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紧紧地抱着自己,鲜血从唇上划过,渐渐地,疼痛感已经麻木,关飞虎倒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泠无音终于松开了关飞虎,脸上仍是清清冷冷。
“你?”关飞虎抹了下嘴角,都是鲜血。
“疼吗?”泠无音也擦了下嘴,鲜血的红色衬得她的脸更为苍白。
“疼。”关飞虎试着微笑,但嘴唇上的剧痛让他表情一阵扭曲。
“我要让你永远记住,你这辈子吻的第一个女子是谁。”泠无音慢慢地起身,“并不是说我们以后要如何如何,只是我不想第一次接吻就那么稀里糊涂地没了,虽然我不喜欢你...目前。”
关飞虎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躲避泠无音的眼睛,他从泠无音的眼睛里看到了倔强和坚韧,却没有一丝愤怒。
“今天的事,你知我知,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泠无音抛下一句话,转身就回到上面的洞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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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飞虎呆立在原地许久,突然想起一件事,抬头往上问道,“那是不是以后你管我叫哥了?毕竟我打赢你了!”
“滚!”泠无音没好气地说。
“所以你到现在都没有去过火山的那头吗?”谢慕白躺在炙热的地上,胸口剧烈起伏,而他旁边躺着的独孤苍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身上俱是伤痕,也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那里,留个下一辈去闯罢。”独孤苍云笑了笑。
“打了三天三夜,还是没有分出胜负。”谢慕白歪过头,看着独孤苍云,两人相视一笑。
“何必非要分个高低?”独孤苍云一把拉过谢慕白的手,两人互相搀扶站了起来,“好久没有如此痛快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收拾一下就南下。”谢慕白活动了一下筋骨。
“若有关飞虎的消息知会我一声。”独孤苍云拍了拍谢慕白的肩膀,“倒是有点想他了。”
“那是自然,说来也怪,从那小子出云城之后,似乎永远处在风口浪尖。”
“毕竟我们老了,现在是他们的时代。”
“所以去火山那头的人,你觉得是关飞虎?”谢慕白笑了笑。
“可以是。”独孤苍云哈哈大笑,“这小子,我看好他。”
“我也是。”谢慕白心里却想着家里的十一和那许久没有出关的谢誉。
“送你下山。”独孤苍云拍了拍手,站在老远处候着的独孤彤霄马上小跑过来,递了两套崭新的衣裳。
“那么急着赶我走?不让我洗个澡?这浑身焦黑,怎么见人。”谢慕白开着玩笑。
“那我帮你搓搓?”独孤苍云一脸坏笑。
“为老不尊。”独孤彤霄听不下去,将衣裳往两人怀中一塞,自顾自跑下山去。
“你孙女与关飞虎似乎交过手?”谢慕白看着独孤彤霄远去的背影,他早就知道,风雷山庄有个天才刀客,是个女孩。
“没有,当时在神剑谷外出手的是淳儿和渊儿。”独孤苍云打了一个哈欠,“我倒是蛮期待彤霄与关飞虎交手,是该挫挫彤霄那娇蛮的脾气了。”
“你那么看好关飞虎?虽然我也看好他哈哈!”
“当然,他可是精通沧海一刀的绝学!”独孤苍云说出这个古老的名字。
“再加上你这老头传他的风雷山庄刀法,可怕可怕。”
“天下用刀第一人,或许以后就不是风雷山庄咯!”独孤苍云自嘲道。
“你倒是豁达。”谢慕白看着远方。
“不过...”独孤苍云突然想到另外一个人,心里咯噔一声,见谢慕白好奇地看来,便隐去话题,“洗好澡,摆个送行宴,就你我哥俩喝几杯?”
“少喝点,喝多碍事。”谢慕白其实酒量更胜于肖三笑,只是知道醉酒误事,所以一直有所克制。
“成!”独孤苍云大手一挥,对着前方就喊道,“彤霄回去把那几坛子汾酒拿到我房里去!”
“还要什么?”远处传来独孤彤霄清脆的声音。
“还要什么?”独孤苍云回头看了一眼谢慕白。
“花生、皮蛋即可。”谢慕白酒瘾上来了。
雍州。
地处神洲最西北,人烟罕见,荒漠一望无际。
高温升腾,整个天地变得恍惚,没有终点的旅途,使这片土地并无人居住,而鬼城午门就坐落于雍州的边缘。
没有人知道鬼城午门再出去是什么地方,人们都不关心,只是将目光投向丰饶的中原,而此时一匹白马正驰骋在这一片荒漠之中,扬起的风沙如同一把利剑,割开了这许久没有人踏足的土地。
苏晓白眯着眼,一身白色兜帽横穿了整片沙漠,从璇玑阁出来,就马不停蹄奔向这里,他的目的地只有一个,毕竟在这沙漠的南边,也只有一个鬼城午门,一直敞开着大门,默默地迎接空无一人的世界。
鬼城午门没有看守,毕竟这里飞鸟都不曾来过一只,更何况是人?苏晓白终于停了下来,将马很随意地拴在一根木桩处,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白茫茫的烈日被漫天黄沙覆盖,根本辨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
“你来了。”门内转出一个黑袍加身的男子,正眼都没有瞧一下苏晓白,“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苏晓白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匣子,递了过去,黑衣人也没有细看,直接塞到怀里。“进去吧。”
苏晓白知道男人不会和自己多说一句话,就算自己开口,黑衣人也是爱理不理。自己走进门,黑衣男人径直越过自己,往前方默然走着。
和之前来的时候一样,通往真正的鬼城午门要经过一段很冗长的道路,旁边都是废墟,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留下的,各种刀剑枪戟东倒西歪,似乎也没有人去在意,更别说有人会去打扫,就这么静静地丢在那边,岁月在上面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砂砾。
两人走了一个时辰,当中黑衣人没有说过一句话,苏晓白看上去已经习以为常,当两人在一扇古怪的黑门前站定,黑衣人转身第一次看了一眼苏晓白,“我就不进去了。”
说罢便自顾自走回去了。
和来时一样,黑衣人的步伐很是鬼魅,在厚厚的沙石上,连一个脚印都没有留下。
苏晓白看着黑衣男人远去的背影,心里哑然一笑,这等实力,已经完全在什么天魁七星之上了,鬼城午门说是并列在天地十门,但是只要见识过他们其中一人的话,便知道,是屈尊了。
苏晓白慢慢地推开那道黑门,很是小心。并不是这个门有多珍贵,而是要动用全身的内力去推动!黑门才会移动分毫!就连苏晓白都很是吃力,可想而知,这黑门的后面,是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
鼎!
一个通体黝黑的鼎就矗立在黑门之后!
黑门打开,苏晓白平复了下气息,踏入门中,迎面就是数道疾风奔来,苏晓白不慌不忙挥袖一挡,震开疾风,人漫步走到鼎前,伸出手,那黑鼎似乎是个活物,感受到苏晓白的动作,转瞬清醒,一股骇人的气浪从鼎内喷涌而出,瞬间缠绕住苏晓白伸出的胳膊,贪婪地吮吸着苏晓白右手上迸出的无穷内力!
“这可是云城李家三兄妹与多情楼京华的内力,再加上一些零零碎碎几大小门派的精华,小心点接着!”苏晓白脸色苍白,却笑得很是狰狞。
“别怨我那么久才来一次,毕竟如此雄厚的内力,我也撑不了太久。”苏晓白仿佛在对一个情人说话,语气很是温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晓白大喝一声,抽出胳膊,黑鼎满足地发出一声巨响,通体的黝黑似乎闪了几下,疾风散去,周遭变得安静。
苏晓白半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眼神却饱含柔情,“快了...你我再相见的日子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