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水北将人从警局里面领了出来。
因为她家属不在海城，她也没说经纪人或者公司的电话，最后才给贺水北打了电话。
恰好，她也从宋城回来了。
两人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贺水北问她去哪儿，她说暂时不想回家。
她们两一个比一个红，自然也是不能到外面的餐厅去，最后还是决定回了贺水北在绿缇的住处。
家里没什么吃的，贺水北点了个外卖。
外卖送来的时候，苏妍也在外面的浴室洗好澡，换上了贺水北的一套没有穿过的睡衣。
贺水北只要了个蔬菜沙拉，坐在苏妍对面。
关了得有四十八小时，苏妍应该是饿了，也没管女明星要控制体重。
或许是知道贺水北的好奇，苏妍在缓过神来之后，跟她说：“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季明舒，就是远山科技的前任老总，我的代言也是他给的。那次叫你去的庆功宴，他趁醉把我关在房间里面。后来他花钱了事，我也没打算把这件事闹大。他给我的那笔钱，来源有点问题。不过那钱我一分没动，他们调查，我就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了。”
那个事儿，贺水北知道，“那你……”
当时还是沈烨带她的医院做检查。
贺水北至今不知道苏妍那次伤到什么程度。
“差点，不过沈烨来了。在季明舒快要得逞的时候，沈烨来的。”苏妍道。
“我不相信我经纪人，所以这次没给她打电话去接我。”苏妍很平静地说着这些事情，好像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一样，“我这个代言就是她帮我跟远山科技谈的，不知道季明舒给了她什么好处。”
不过贺水北还是敏锐地注意到她所表达的含义，“你相信我啊。”
“你不值得信任的话，这会儿我应该被记者围堵，问我为什么被关了四十八小时。”苏妍笑了笑。
或许是见过外面的尔虞我诈，才显得当初他们的友情，有多纯粹。
“你跟沈烨在一起了？”苏妍问得直接。
她有点想否认，因为这不是苏妍第一次问她这个问题。
不过没等贺水北开口，苏妍便道：“我刚在浴室的抽屉里，看到了剃须刀。想不到你还会让哪个男的来你住的地方，应该也只有沈烨了。”
“……”的确是沈烨的。
虽然沈烨每次都会将他的东西都带走，但总是会有疏漏的。
而且贺水北家里只有小助理跟梁朝暮过来，她两不会在她家里乱来，很难发现有男人住过的痕迹。
贺水北点头，都到这个程度了，似乎再否认就变得有些假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苏妍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其实应该预料到的，但就是在真的知道的时候，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的……说不上的感觉。
不是嫉妒，也不是愤怒，是……终于，她终于可以彻底死心。
苏妍说：“挺好的。”
苏妍没再继续贺水北是否跟沈烨在一起这个话题，而是说道：“季明舒这次被抓住，牵扯出来不少人。我记得他是沈烨他堂哥沈书墨的舅舅吧，估计沈书墨也脱不了关系。那些人脏得很，季明舒手底下的一个经纪公司，招的素人，以培养她们当明星为由，让她们做那些事情。他们不亲自做这些事儿，是个叫黎什么的当中间人。挺复杂的，我了解得不多。”
“黎音楼？”贺水北问了一句。
“好像是这么个名字吧。”
贺水北知道有些人玩得挺开的，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开。
她也不知道，原来黎音楼不是沈书墨的情人，而是他的工具。
不知道那些人说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你认识啊？”
贺水北下意识地摇摇头。
看吧，人是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中说谎的。
……
沈家这边费了一番功夫，也没能将沈书墨保释回来。
老爷子没亲自去处理这个事情，让大儿子去处理的，本就是他自己的儿子，自己去处理。
但老爷子就一个要求，无论如何不准牵扯上沈家。
事情还压着没公开，也算是给了沈家一个体面，但这个体面能到什么时候，就不清楚。
沈家大伯本来是想让沈烨去疏通一下关系，不过刚开口，就被老爷子给怼回去，“你还想把谁拖下水？”
老爷子的话一出，大伯也不再言语，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
等人走了，老爷子沉沉地吐了口浊气，显然是对大儿子和大孙子的失望，更因为这件事，痛失周家那样一个亲家。
老爷子缓过神来，对沈烨说：“如果书墨的事情闹开了，对沈家没有好处。你现在也在公司里面，知道这件事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知道。”沈烨当然知道，“不过大哥应该是被他舅舅糊弄了，季明舒这个人，不是很干净。”
沈烨点到极致，没有提太多。
老爷子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无非就是让季明舒一个人承担所有，至于怎么做，那是大伯一家的事情。
但无论如何，沈书墨这趟是元气大伤的。
老爷子顿了顿，看沈烨的目光也越发沉了些，思索片刻之后，说：“最近你留在宋城，远山科技那边，交给其他人。一个子公司，不必花那么多心思。书墨手里的事情，你看着处理。”
沈烨没有立刻应下来。
“怎么？”老爷子问，“这不是你想要的？”
“我是想回宋城。”沈烨说的坦然，“但并不是为了沈氏，是想留在宋城多点时间陪我妈，她一个人在疗养院很孤单。”
这个时间点上，沈烨提了他母亲，老爷子不可能猜不透沈烨的心思。
前几天，小儿子跟他提过想跟沈烨母亲离婚，要给沈澜一个身份。
沈澜考上名校的研究生，的确给家里长脸，都是自己的孙子，老爷子倒也是放在心上的。
“也行，多点时间陪你母亲。”老爷子轻叹一声，“她要是情况好转，还是接回家里来吧，家里人始终比外人更上心。你爸那个人，多少是糊涂的，这个年纪了还提什么离婚。”
“离吧，她不见得多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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