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的雄心壮志,我的宏图霸业,阿风不得不弃笔从戎,走一条他不愿走的路。也是为了我的雄心壮志,我的宏图霸业,母妃惨死他人之手。就连逸扬…就连我最疼爱逸扬也被逼疯了。”
“我也不想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可是我能怎么办?弦之,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该怎么办?”
慕千浔有些哑然。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些年来楚璃鸢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默了片刻,他将目光落在宋时雨身上道:“你和清流暂时先出去一会。”
宋时雨:“……”
妈的智障!
她听得真起劲。
“不能当我不存在吗?”
“你的存在感太高了。听话!”慕千浔耐着性子道。
宋时雨哭丧着脸,回了句“不听话”,只人还是乖乖起身和清流一起离开。
他们走后,慕千浔才看向楚璃鸢,问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楚璃鸢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
松开紧握着的酒杯碎片,用她那被鲜血染红的手拿起桌上的酒壶,将酒壶里的酒全数饮尽。
慕千浔倒也没催她,静静的坐在她对面,等待她答复。
过了一会儿,楚璃鸢才将空空如也的酒壶放回桌子上。
“陆清城背叛了我。不对…他从未与我坐在一条船上,又何来背叛之说。早在十几年前,陆庭州就开始编织一张无形的网。我无疑是他最想网住的鱼,陆清城不过是用来网住我的鱼饵罢了。三年前,是他收网的时间。”
“兴许是担心我破网而出,亦或者鱼死网破。陆清城利用我对他的信任,掳走了我母妃和逸扬,用于要挟我。我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母妃和逸扬都经历了什么。”
“只知道当阿风找到他们的时候,我母妃已经死了,逸扬也变得神志不清。我母妃的尸体我看了,她…”
话到这里,楚璃鸢下意识顿住了。
因为她说不下去了。
她想再喝些酒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惜酒壶里的酒早就被她喝光了。
慕千浔看她这样,难免有点心疼。
“如果你说不下去了,就把你的手放在本王的手上。”
楚璃鸢看了眼他放在桌子上的手,稍作迟疑了下,才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慕千浔将她的手轻轻握住,闭上眼,用灵力窥视她脑海里的记忆。
之所以敢对她用灵力,是因为她是幽冥一族的人。
他对她用灵力不会遭天谴。
很快他就从楚璃鸢的脑海里看到那段令她不堪回首的记忆。
他看到楚璃鸢的母妃惨死的模样,以及她那受尽凌辱体无完肤的尸体。
他看到楚逸扬失了心智,终日活在发狂与恐惧之中。
他看到楚璃鸢屠了陆家满门,亲手将陆清城的心挖下来。
他看到曾经令他钦佩的女子,慢慢堕落成一个酒鬼。
他看到很多身为旁观者都看不下去的事,灼伤了他的眼,也刺疼了他的心。
从爱人背叛到亲人惨死,再到亲手将自己心爱的人的心挖下来,他不知道楚璃鸢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也理解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般丧心病狂不人不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