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听聂晨她怕,我也感觉这地方大半夜的确实有点阴森。当这个老头子从屋子里出来,看他走路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和聂晨两个的神经都紧紧的绷了起来。
眼下,这老头儿突然把手电一扔噔噔往后退,我猛乍一惊,差点就跳了起来。聂晨则啊的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腰。我护着她也退。
我第一个反应是,我们身后有东西急忙停步往后看,乎乎的什么也没那么,这老头子到底在怕什么
“大爷”我叫了一声。
聂晨缩在我身后,随着我往前走了一步。这么一来,那老头儿叫的更大声了,他急退着,一个踉跄坐倒在了地上
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但却不退反进,一把抓住铁栅栏,硬着头皮又叫:“大爷”
那老头子挣扎着,好几下都没爬起来,突然冲着我跪在了地上,“山神爷啊”
我愣住了。看看自己,又看看后面的聂晨,什么山神爷
“我我错啦,再再不敢胡八道啦”
那老头儿颤颤抖抖的着,站起身,踉跄着又往后退。我心头转过一个念头,这个老头子,一定就是夜宵档那个中年人所的那人
“站住”我喝叫一声。
那老头子扑腾又跪在了地上,“干干啥”
这个老头子一定知道些什么,我此刻没那么怕了,冷冷的:“我有话问你,把门开开让我们进去,若是不然,我就抓你走”
“你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我迷糊了。这老头子先是叫我山神爷,怎么这又问我是人是鬼
正不知该怎么回答,聂晨从我身后探头出来,她撩了撩头发:“是鬼,看,还是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你不开门,我就啊呜”
“娘哎”
我差点笑出来,低声:“别吓唬他”手指着地上,我冲那老头儿:“先前我都了,我们是两个学生,鬼有影子的吗你看看”
手电光从门内的地上照过来,照出我和聂晨两人的影子
那老头子抖抖索索的走过来,伸手够手电
。
“大爷”
“啊”
这老头儿扑楞一下子。一把将手电抢了过去,晃晃的对着我照,“你你你没死啊”
聂晨生气了,“你这人”
我心念一动,把聂晨挡了一下,“晨晨大爷,我们没有恶意,麻烦你开下门吧。”
“哦哦”
那老头儿摸出钥匙,抖抖的打开门,腾地往后跨出一步,“进进来吧”
往里走时,我低声问聂晨,“你这家伙,刚才干嘛要吓唬他”
聂晨撅撅嘴:“是他先吓唬我们的,后面他又那么没礼貌的问你是人是鬼,他既然那么问,我就顺着他来呗”
我笑了笑。
聂晨冇靠住我,撒娇:“我腿软的走都走不动了,扶我”
这个破落的小院儿里破盆烂罐各种的杂物,进到屋里一看,也是到处都是杂物,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那老头子坐立不安的看着我们。
“晨晨”我想了想,冲外面看了一眼:“你把大门关紧,在院子里玩会儿,我有事要问这大爷”
“我在这里不可以问么”
“男人之间的对话,你一个女孩儿在这里不方便”我抚了抚聂晨的头发,“就在院子里玩儿,别到处跑,乖”
“好吧”
聂晨冲我甜甜一笑,走了出去。
昏黄的灯光下看这老头儿,又又瘦,大概七十多岁年纪。他显得很紧张,指着一个马扎示意我坐,我便坐了下去。
“我我给你倒倒水”
我把手一摆,“不用了大爷。”
这老头儿又是一哆嗦。
“大爷你别紧张”我看着他。道:“我问你,你刚才为什么要问我是人是鬼”
那老头儿伸出一根手指,颤抖的指着我:“你你这个孩儿,不是被山神爷给抓走了么”
我愣了愣,皱眉问他,“你做梦梦到的”
“是嘞,哎我娘,你咋着跑到我这里来啦”
我低声:“大爷你别怕,我没死,山神爷没把我给抓走,你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梦的内容是什么麻烦你给我讲讲”
那老头儿扭了把鼻涕甩了甩,在裤子上抹了抹手:“我也不知道那是咋,昨天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嘞,下午哩时候儿,我收废品回来路过老宅子”
“什么老宅子”我问
。
“就”
这老头儿指来指去的形容不清,我:“算了大爷,你接着讲,路过老宅子,然后呢”
“路过老宅子,我就一下从三轮车上栽下来啦,就跟有个人推了我一把似嘞。我就慌,我就跑进那老宅子烧了炷香我又回来的。回来我就做饭,我做饭吧,我做的那个啥”
这老头儿讲话啰里八嗦的。
“大爷,你讲重点吧”
“啊哦哦吃饭时候吧,我喝了点儿酒,吃完喝完把筷子一撂下我就睡了。我睡到大概”这老头儿掰着手指头,“后半夜哩时候吧,哎我娘,我迷迷糊糊看到有个雷打到那老宅子里啦”
“雷打进那老宅子里”
“是嘞,哎我娘,我迷迷糊糊就从**上跳下去了,我就跑去看。怪的很。我平常走个路都走不利落,可昨晚出去那时候跑的比狗撵都快,像是变年轻了似嘞。结果我到那儿一看,哎我娘,你猜我看见啥啦”
老头儿直勾勾的瞪大两眼。
“啥”
“我看见鬼抬轿子啦哎我娘”
“鬼抬轿子”我后背一冷。
“嗯嗯四个小鬼头抬着个轿子,从雾里头出来的,晃悠晃悠就到那宅子门口了。那轿子停住以后吧。从那宅子里一下就出了个人出来”
“人”我愣问,“什么样的人”
“就是我也记不清楚长的啥模样了”
“那人出来然后呢”
“然后他就跟轿子里头坐的那人话,他俩一话我才知道,轿里头坐的那个是山神爷。山神爷让那人帮他去抓一个人,那人就问他抓啥样的人,山神爷就让他往上看,我也跟着往上看,结果我就看到你啦,身边还有一个人,不是刚才那小妮儿,是一个男哩,你两个走在一个大街上”
我心里面凉冰冰的,“然后呢大爷”
“然后我就吓醒啦,原来是做的个梦。哎我娘”
“你是,山神爷派的抓我的那个人,是从那座老宅子里面出来的”
“嗯嗯”
我朝门外看了一下,正要让这老头儿给我描述一下那是一座什么样的宅子,老头儿:“肯定是那个什么,以前死在那宅里面的冤鬼出来啦”
我一惊,“什么冤鬼”
“以前的时候。那座宅子里面死过人,死了一大家子”
我心里面咯噔就是一下子,“那是什么时候大爷你给我讲讲”
“那是”这老头儿又掰手指头,“好多年前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儿嘞”
由于这老头儿讲话太啰嗦,我就不照搬他的原话了,这段往事听着相当瘆人
那是民国那时候,他们这里有一个贩布匹的商人,家境在当时算是中等偏上
。那商人一家人,就住在这老头儿所的那座宅子里。
那一年,商人外出做生意,一去就是一个多月。结果有一天,他的家里面发生了命案,一家三口都被人给杀了。案子迟迟都没破,尸体都臭在了家里,由于那商人没回来,没人处理,附近的一些好心人便买了三口薄皮棺材,把尸体装殓了进去。
后面的一天,那商人终于回来了。当时是个风雨夜,到处都漆漆的。那商人在路上喝了不少酒,摇摇晃晃的来到了自家门口。见院子里乌漆抹,那商人认为家人都睡了,便想敲门,结果,用手轻轻一碰,那门就开了
那商人感觉有点奇怪,但也没往深处想。可是刚刚一进家门,就给他吓一跳他看到,自己一家人都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站着,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他
那商人就问,雨下的这么大,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他娘跟他爹就,我们知道你今天回来,所以都在这里等你呢。他就,快屋里去吧,都淋湿了。他爹就,不要紧,反正等下就要走了那商人感觉他爹话没头没脑的,也没多想,拉着他媳妇便进了屋。
小别胜新欢,一进屋,那商人就立马就和她媳妇干那个。忽然,那商人感觉不对劲,他媳妇的身体硬邦邦的,全身都在动。他就问,你这是怎么着了他媳妇就,长时间没活动。身子僵硬了挺不爽的弄完,他酒劲上来了,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上午醒来,他见他媳妇还在蒙着头大睡,便打算去外面街上吃个早点。从家里出来,他碰到的每一个人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他觉得奇怪。来到一家相熟的烧饼铺子,刚一落座,那老板就,你家里出这么大事儿,你看起来好像并不伤心啊。他就问,我家出啥事儿啦那老板就,你还不知道你爹你娘还有你媳妇。都被人给杀了他不信,连不可能,他把头晚回到家以后的经过,告诉了那老板。那老板听的害怕,随他一起回家去看。刚一进家门,他就看到三口棺材在院子里,其中一口开着盖子。里面是空的。进到卧房里一掀被子,他看到了他媳妇腐烂的尸体,直挺挺的在**上躺着那商人大叫了一声,当场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然而,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
那商人死后,经过验尸发现,他的脖子上有十个深深的指甲掐痕,大门口的地上,还有挣扎搏斗的痕迹原来,那商人那天晚上回到家就死了他刚一进家门,就被他媳妇从棺材里跳出来给掐死了
我听的脊梁骨发冷,“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那老头儿:“当年这个事儿周遭的人全部都知道,那个烧饼铺子老板就是俺爹,那一家人下葬的时候我还跟着去看了嘞,尸体都点火烧了”
“后来呢”
“后来那宅子就闹起鬼来了,经常有人晚上从那里过,听到里头有哭声,还有男的女的干那个的声音,男的一边干一边哈哧哈哧的喘气,我娘哎那宅子就空着了,没人敢住。也没人敢买,直到后面的一天,来了一个姓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