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仲南寻声望去,隔着五六米的样子,另一扇侧门边,站着阮依依。
她朝他走过来,穿着蓬蓬的礼裙,走起路来一颤一颤,脸上是温婉的笑意,“好久不见。”
霍仲南看着她,没有说话。确实很久不见了,明明在同一座城市,同一个圈子,他见过阮浩天,也见过阮斐雄,但是没有见过阮依依。
当然,他并不愿意见到阮依依,见到她,那些烦心的前尘旧事就会随她而来。他至今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的面具可以戴那么久?久到身边的人完全被蒙骗,从不设防。
他是看着阮依依长大的,看着她从咿呀学语的婴儿到活泼可爱的孩子,再到明媚的少女,直至成为性情温婉的姑娘。她的成长顺风顺水,好的家世,好的教育,好的玩伴,她聪明,乖巧,善良,长成了大家以为的样子,没有人怀疑过阮依依的人品,他也深信不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不觉变了呢?
阮依依在他面前站定,又唤了一声,“仲南哥。”
霍仲南看着她,突然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因为她的邪念让一个无辜的孩子生了病,还因为如果在水底拖住杜米乐的人晚放手几十秒,很可能就是一尸两命,他控制不住的去细想,每一次都后怕到发抖。
面对他的冷淡,阮依依好像并不介意,“听说豆豆住院了,没什么事吧?”她神情诚恳,语气关切,看不出丝毫虚伪。
霍仲南,“你为什么那样做?”
阮依依不解,“什么?”
“为什么推杜米乐下水?想让她死?”
阮依依惊讶的睁大眼睛,“仲南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说,当年的事,你也在场啊,警察调查过了,和我没关系。”
“不是你亲自动的手,是阮斐雄。”
“我哥他只是贪玩了些,怎么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是杜米乐不小心自己掉进了江里,当时很多人在场,都可以证明的。”
“很多人在场……”霍仲南冷笑,“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要选那样一个时机,你太会算计了。”
阮依依被他指责得眼里含了泪,委屈巴巴的抽了下鼻子,“仲南哥,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没做过,问心无愧。”
霍仲南,“阮斐雄,他干的伤天害理的事还少吗?如果他没干那些事,心里没鬼,为什么要跑?”
阮依依说,“车祸的事,警察还在查,我哥不是跑,是有人陷害他……”
“谁陷害他?”
阮依依咬着唇,过了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徐良。”
“徐良为什么要陷害阮斐雄?”
“徐良不想让徐丽娜和我哥好,他想拆散他们。”
“这么说,阮斐雄是受害者?”
“是,”阮依依看着他的眼睛,“我哥不敢杀人,他没有那个胆子……”
“但是你有,”霍仲南说,“你把阮斐雄当成扯线公仔,只要你扯一下,他就会动,哪怕是杀人,他也会帮你做!”
“不,我没有,”阮依依有些激动,捂了下眼睛,“仲南哥,你不能把莫须有的罪名推到我身上,我一直想和杜米乐搞好关系,从没想过要害她,是她成见太深……”
霍仲南听不下去了,离奇的愤怒让他扬起了胳膊,狠狠一个耳光扇在阮依依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并不能让他泄愤,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她另一边脸上。
“我不打女人,但你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