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米乐趴在床上，衣服撩上去，露出后腰，这一会的功夫，红肿区域又扩大了不少，衬着瓷白的肌肤，格外醒目。
霍仲南侧身坐着，把毛巾在凉水里打湿，稍微拧干一点，敷在杜米乐后腰上。
他做事的时候很认真，微蹙着眉，眉眼冷峻，让杜米乐想到他工作时的样子，她曾经很迷恋他在工作中的状态，有一种从内向外散发的魅力，高冷禁欲，看着让人心痒痒。
正看着，霍仲南突然眼神斜过来，对了个正着，杜米乐心一跳，把头扭到一边去。
霍仲南勾着唇，无声哑笑。
换了两盆水后，杜米乐叫停，说已经不怎么痒了。
霍仲南见那片疙瘩确实消下去一些，但没完全消退，又换了一盆水继续敷，直到杜米乐说她饿了，才罢休。
夜晚的小镇还算热闹，店铺都开着门，灯火通明，行人不多，也不算少，三三两两从街头走过。
霍仲南挑了间看上去比较气派的饭馆，点了一个乌鸡煲，配了几个菜。
杜米乐听他交待服务员，菜要清淡少油，少辛辣。
她说，“我要吃辣椒。”
霍仲南，“你是过敏体质，吃清淡点好。”
杜米乐从前无辣不欢，偏爱重口味，她翻着菜谱，眼睛一亮，“臭鳜鱼来一份。”
霍仲南，“……”
一顿饭，吃得霍仲南好几次欲言又止，看着乌鸡煲一动不动，臭鳜鱼却几乎光盘，他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杜米乐不理他，她在吃的方面从来不委屈自己。医生说了，怀孕不用戒口，平时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特意改变自己的饮食习惯。她是过来人，心里有数，但霍仲南头一次照顾孕妇，事事紧张，事事操心，他本不是喜欢唠叨的性格，现在也有点控制不住，只是每回话到嘴边，又咬牙咽下了。
杜米乐看他又着急，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有些好笑。这些表现都说明，霍仲南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太过紧张了。
只是这个孩子……想到医生的话，杜米乐的心微微一沉。
“明天，我想去趟柳南村。”
“行。”霍仲南说，“难得回来一趟，去看看。老家还有什么人？”
杜米乐摇摇头。父亲走后，江佩云和老家断了联系，已经很多年没来往了，她不知道这次回去，还能见着谁？
吃完饭，俩人走在昏黄的路灯下，地上的影子一会拉长，一会缩短。街边的铺面有些已经在打烊了，卷闸门“哗?”一下拉到底，挡住了里头的光线。
不过八点来钟，街上的热闹已慢慢沉下去，隐入黑暗里，显出几分冷清来。
杜米乐慢慢走着，冷不丁被霍仲南握住了手，她抬眼，男人直视前方，表情淡然，“路灯不够亮，怕你摔着。”
杜米乐好笑，“我又不是小孩子，走个路还会摔……”话音刚落，踩了块空心砖，身子往前一栽，幸亏霍仲南手一紧，把她往怀里带了一下才没有摔出去。
杜米乐，“……”打脸打得这么快，也是没谁了。
霍仲南垂眼看她，隐约带了笑，“你不是小孩子，但你肚子里有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