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米乐在h市陪着江佩云的时候,霍仲南出差回了c市。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他知道杜米乐这个点还没睡,连家都没回,去先了杜米乐那里。
窗子是黑的,门也敲不开,他站在黑暗中,突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那时他从医院里跑出来,去找杜米乐,也如今晚一般,回应他的是一片空寂。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顾不上唐突,敲开了秦奶奶的门,秦奶奶告诉他,杜米乐带着孩子出去几天,但没说去哪儿,也没说什么时候回。
第二天,霍仲南给纪森打电话,纪森说杜米乐是请假了,但早上刚给他打了电话,说要辞职。
霍仲南的心凉了半截,这是再一次带着孩子,从他眼前逃走了……
他以为凭着死皮赖脸一次次纠缠,终令杜米乐无可奈何,他以为只要自己放低姿态,只要做得足够好,杜米乐终究会心软,却原来她的默认和顺从都是假象,是为了迷惑他。
大老板出差归来,眼里夹着冰霜,身上裹着戾气,泰宁上下忐忑不安,以为大老板这次出行不顺利,远远看到就绕开走,生怕触了霉头。
傅远航倒是不怕,凑上去说几句宽慰的话,“出师不利也没关系,什么事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他们不愿意,咱们也不勉强,将来走着瞧,到时候,别来求咱们……”
霍仲南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资料甩给他,傅远航翻了两页,眼睛一亮,“成了!”继而又疑惑,“成了你怎么板着脸?他们提什么苛刻条件了?”他把资料往后翻,看来看去,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更加困惑,“到底哪里出岔子了?”
霍仲南,“后续的事情你负责,出去吧。”
傅远航,“不是,你……我得知道出了什么事……”
“没事。”霍仲南往嘴里叼了根烟,大椅一转,面向阔大的落地窗,一副拒绝再谈的样子。
傅远航,“……”
愣了一会儿,他突然灵光一闪,“你和杜米乐……出问题了?”
霍仲南低喝,“出去!”
傅远航从没被他这样喝斥过,一时有点懵,顿了顿,还是默然退了出去。
一支烟抽了几口就到了头,霍仲南把烟头扔在烟缸里,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只要关乎杜米乐,他的冷静自持就抛到了脑后,在这场感情里,他终究是沉不住气的那个。
窗外阳光灿烂,楼下人潮汹涌,万丈红尘,一片锦绣,唯独他冷冷寂寂。
发了半天呆,霍仲南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最初,他弄到杜米乐的号码,备注的就是杜米乐的名字,醉酒那晚留宿后,改成了孩子妈。
手指悬在屏幕上头,思量着纠结着,终于落下,嘟音亢长,声声划破耳膜,久久无人应答。
没有拉黑他,但是已经不接他电话了。
铃声响到自然断,屏幕黑掉,余了空寂。霍仲南把手机在指间慢慢翻转着,突然一滞,重新划开锁,点进通讯录,将杜米乐的备注改成:欠债人。
父辈们的恩怨暂且不论,反正她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