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贤山入院不久,霍仲南就搬出去住了,几天才回来一趟,陶美娟远远看到车子进来,很是高兴,忙让厨房里吩咐多加几个菜。只是等她出来,看到从车里出来的除了霍仲南还有杜米乐,脸上的笑意就不由得僵了一下。
杜米乐朝她点点头,“霍夫人。”
陶美娟极快的瞟了儿子一眼,笑着回应,“杜小姐来了,屋里坐。”
霍贤山同陶美娟一样,看到儿子进来,脸上刚有点笑,又看到后头的杜米乐,那点笑立刻就敛去了,不悦的瞪了儿子一眼。
霍仲南忙说,“爸,米乐来看你。”
霍贤山板着脸,“担不起。”
杜米乐却是开门见山,“霍董,有件事,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霍仲南闻言诧异的看了杜米乐一眼。
霍贤山满眼讥讽,“跟我单独谈?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爸!”
“贤山!”
母子两个同时开口,提醒霍贤山说话不要太难听。
霍贤山却是冷笑,“怎么,你们都向着她?我说过,霍家不会允许这种女人进门。”
霍仲南拖着杜米乐就要走,陶美娟拦了一下,杜米乐趁机甩开他,直视霍贤山,“霍董不想单独谈也行,我想问霍董,十六年前,杜津是怎么死的?”
霍贤山神情剧变,脸色瞬时煞白。
杜米乐看他这模样,心下一沉,几乎可以肯定,不管父亲是怎么死的,都和霍贤山脱不了干系。
“怎么?”杜米乐往前走了一步,眸光犀利,咄咄逼人,“霍董答不出吗?”
霍贤山沉默半响,神情颓然,方才的盛气凌人全然不见,他叹息一声,“她到底还是没忍住说出来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杜米乐却知道那个她是指江佩云。
她真是佩服这些所谓的长辈们,之前都要攀谈亲家了,还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杜米乐,“我想听听霍董的说法。”
霍贤山短暂失态后,恢复平静,“我没什么好说的。”
“一条人命,也没什么好说的吗?”
“我不知道杜津怎么死的。”
“霍董这是不承认?”
“那件事当年已经结过案了,没凭没据,你现在想让我说什么?”
“为什么提起杜津,霍董脸色会这么难看?”
霍贤山,“……”
“虽然霍董不承认,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她如霜的目光轻飘飘从霍贤山脸上扫过,像一把极薄的刃刮过,纵是叱咤半生的霍贤山,也不禁心里颤了一下。
杜米乐不再逗留,转身就走。
霍仲南对整件事一头雾水,见人往门口走,赶紧追了出去,一把扣住她的胳膊,“你去哪儿?”
“回家。”杜米乐想抽回胳膊,无奈他抓得太紧,她只得作罢。
“到底怎么一回事?”霍仲南问。
“你不如去问霍董,他比我更清楚。”
霍仲南默了一下,“杜津就是伯父?”
“是。”杜米乐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再慢慢挪到他脸上,直视他的眼睛,“事以至此,我们好聚好散,不要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