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米乐正想找个借口起身走动一下,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走到阮依依身边,低语几句,阮依依神情不变,冲杜米乐和夏捷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会儿。”
杜米乐笑着点点头,余光里,阮斐雄显得有些不耐烦,掏出烟盒递了支烟给夏捷,夏捷摆手,“文哥,我不抽烟,你忘了?”
阮斐雄也没问杜米乐介不介意,自己点了烟,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烟雾散开,他的脸隐在烟雾后,眼神阴鹜。
杜米乐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发现阮斐雄不但改变了模样,连性情也变了,从前的阮斐雄虽然坏,却没坏到骨子里,现在的阮斐雄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邪恶的气息。
其实仔细想想,并不意外,阮斐雄在阮依依的教唆下,一步步滑向罪恶的深渊,坏事做多了,胆子大了,戾气重了,他习惯了黑暗,在黑暗中,他为所欲为,肆无忌惮,从而获得病态的快,感。
阮斐雄斜靠在沙发里,懒懒散散的样子,只顾自己抽烟,并不太想应酬杜米乐和夏捷。
杜米乐和夏捷说着话,手悄悄在桌底摸了一下,然后表示想去趟卫生间。
夏捷是个热情的小伙子,也没叫下人,自己带着她去。
杜米乐跟着他穿过大厅,装作欣赏内饰,东张西望,手不时的撩着头发,把所经之处拍给努卡。
卫生间并不远,就在偏厅一角,杜米乐进去待了一会儿,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做?
阮依依下楼来,见阮斐雄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烟,问,“他们人呢?”
阮斐雄跷着二郎腿,懒洋洋的答,“夏捷带那个女人去卫生间了。”
阮依依坐下来,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阮斐雄问,“老不死的又闹了?”
阮依依白了他一眼,“他是你爸爸。”
“得了吧,”阮斐雄满不在乎的说,“要不是他偏心,在外头偷着养儿子,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阮依依蹙着秀眉,“跟你说过多少次,事情已经这样了,要接受事实。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你走而挺险,闹出人命,怎么会这样?为了你,我不得已放弃国内的一切,跑到这里来,只为了让咱们家还能过得像从前一样,让你不必东躲西藏,依旧当你的大少爷,可毕竟今夕不同往日,你再不收敛点,万一出了什么漏子,自己负责,我可不管了。”
见妹妹上了火,阮斐雄赶紧服软,“你别急嘛,我又没说什么,这几年,我也没闯什么祸,都是按你的意思做的嘛。”
阮依依缓了脸色,换了个话题,“王小姐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阮斐雄说,“我觉得可以,有钱不赚是傻子,销往国内的成本比销欧洲低多了,现在有火车直达,运输和贮存成本都可以省下一大笔。”
阮依依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尽量不要和国内有接触。”
“怕什么,”阮斐雄不以为然,“都这么久了,风声没那么紧了吧。”
阮依依,“国内刑事诉讼时效二十年。”
阮斐雄还想再说,瞧见杜米乐和夏捷回来,便闭上了嘴巴。
杜米乐没打算多待,随便聊了几句就告辞了,但话里话外都透着想和袁家建立销售渠道的意思,阮依依打太极,没答应也没拒绝,客客气气的把她送了出去。